木绒倾本来以为石行已经够能活跃气氛的,没想到他们在隔壁项目上的几个新同事更能说。大家聊的异常开心,杯中的酒也换了一杯又一杯。
石行忽然举起酒杯,灿烂地朝木绒倾笑着:“真正能喝的在这里呢,木绒倾你可是深藏不露啊。”
几个男同事一听,立即也都凑了过来,要一起干杯。木绒倾正暗自叫苦,就看见殷夏迅速伸出了酒杯,微笑着挨个跟他们的碰了碰:“真是不巧啊,木绒倾前两天身体不好,刚刚才恢复。我代她敬你们一杯。”
木绒倾感激地看着殷夏一仰头喝完了杯中酒,石行看着殷夏笑了笑,也喝掉了。可是其他几个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非要木绒倾意思一下。
木绒倾只好端起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几个人正要劝她喝完,余航站了起来:“能调回来跟大家一起,实在是很高兴,我们干一杯。”
石行看着他笑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微笑着调侃:“余航,你这样太明显了吧?”
木绒倾有些尴尬地低了低头。
席间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很好。吃完饭后一起去唱歌,殷夏笑着轻轻贴到木绒倾耳边说:“这次我可没醉,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木绒倾看了看,表情极其自然,没有任何涟漪。
进了包间,唱歌的人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开始点歌,打牌的则围坐在了右边的桌子旁。
木绒倾就两边转转看看,有时候听听歌,有时候看他们打牌。
殷夏开始唱歌的时候,石行向她伸出手:“赏个脸吧。”
木绒倾笑着递过手:“我先申明,我不太会跳。”
虽然这么说,基本的舞步木绒倾还是记得的。石行温暖地笑着,夸她挺灵活。
木绒倾抬眼看他,石行的脸,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魅力。虽然跟他也不算是非常熟悉,但是站在他的身边,就是感觉不到一点拘束,很自然的舒服。木绒倾心想,难怪,连崔凝那么冷艳的人,都能被他融化了。
想着想着,石行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再不放开你,余航就不会放过我了。”说完,笑着拥着她走向了沙发。
木绒倾抬头看了一眼牌桌,正好跟余航的目光对视,木绒倾赶紧移开目光,转到屏幕上,跳出来几个字《天长地久》。
殷夏递过话筒,木绒倾接过,却没有开口。她更愿意安静地听这首歌,殷夏看着她笑了笑,打开原唱,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倚在沙发上倾听。
大家站在大门口微笑着互相说再见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石行要送她们,殷夏调皮地眨眨眼笑了:“你还有约会吧?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石行笑着否认:“今天没有,上车。”然后转身看着木绒倾,笑了起来:“余航送你。“
木绒倾急了:“我跟殷夏一起啊。”
殷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让余航送你吧。”
木绒倾无奈地看着他们离开,一转头,一辆银色的新车停在了自己面前。
余航走下车,给她打开前面的车门。
“你换车了?”木绒倾轻声问。余航点点头,探进上身给她系上安全带。木绒倾秉住呼吸,她还不习惯这种有些亲近的动作。
“我今天住殷夏家,到小区门口就好。”木绒倾的声音有些发紧。
余航轻轻接过话:“不去我家吗?”
木绒倾紧张地抓住安全带:“什么?!”
余航笑了起来:“我说说而已。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木绒倾松了口气:“下个礼拜。”
“提前休假?”他看了看她:“我送你。”
木绒倾赶紧摆手:“不用,我订好票了,殷夏跟我一起回去。”
“哦。”他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过年后搬家吧。”
木绒倾瞪大眼睛:“为什么?我现在住的挺好啊。”
“屋里太简单了,而且他们是一对,你总归有些不方便的。”他顿了顿,说:“我隔壁有套空房。”
“不去!”木绒倾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笑了起来。
然后,清了清嗓子:“我对面小区也有一套空房,环境也不错,干净又安全。”
木绒倾毫不客气地瞪着他:“你想说的是对你安全又方便吧?”
他笑出了声:“你那么提防我?”
木绒倾迅速转过头:“反正我不搬,我现在住得挺好的。”
余航轻轻叹了口气,他转头看了看木绒倾,木绒倾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里似乎有着很多的关心。
等到木绒倾发现他们的行驶方向偏离殷夏家的时候,开始有些生气了。她愤然转向余航:“我现在认识路了,你又走错了!”余航很无辜地点点头:“是啊,我带你去我家对面的小区看房子啊。”
木绒倾一听,气得不行:“余航,你故伎重演是不是?”
他笑了起来:“我是真的带你去看房子,看了之后,你做个比较,再决定搬不搬啊。”
木绒倾气呼呼地看着他,意外地发现他的笑容渐渐收住。
他低声缓缓说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乱来,我还能控制得住。”
木绒倾转过头,看着前方,一片迷茫。
如果是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看到眼前装修得如此大方得体,又家电崭新齐备的三室两厅,肯定都会愿意住进来的。
但是木绒倾不可能愿意。
她匆匆扫了一眼,就退到了门口:“看完了,走吧。”
余航倚着沙发看着她笑了起来:“不喜欢这种风格吗?去年刚装好,住了几天觉得一个人很无聊,我就搬到对面去了。”
木绒倾眯起眼睛:“你一个人住觉得无聊,我一个人住就不会无聊吗?”话一出口,木绒倾就后悔了。
果然,他笑着站了起来:“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过来陪你一起住。”
木绒倾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了,她迅速打开门跑了出去,电梯门一开,木绒倾立即闪了进去,飞快地按上关门键。看着贴着电梯门被关在外面的他的惊讶脸庞,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活该,让你胡说。
微笑着走到楼外,木绒倾停下来等他。忽然,她看到一辆眼熟的红色轿车缓缓停到了余航的银色新车旁,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辆车就是他以前那辆。
渐渐地,木绒倾脸上的微笑消失殆尽。
因为从车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宁荔。
宁荔看到她显然也很吃惊,两个人都愣在原地。忽然,宁荔朝她身后温柔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