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是毒药!而且是从菲杰德那边弄来的高纯度……
啊啊,原来是这样。难怪……
我若无其事地坐起身,仿佛刚才的痛苦都是假的一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剩下的红茶。
话说回来,就算想让我一口气喝下去,端出冷掉的红茶给客人,实在有失礼节。
我边说边把白色的茶杯放在桌上。
嗯,确实是乌头草。我刚才喝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因为这附近没有乌头草。我还在想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原来如此,是从北方的菲杰德特地弄来的吗?真是辛苦你了。
看到我若无其事的样子,希裘里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惊讶地瞪大眼睛。
兄长,兄长——这是现实。就像你打算杀死吉德亚一样,你对我这个弟弟下毒,打算杀了我——不过失败了。
我说到这里,看到他们两人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为为为……!为什么没死?
讨厌啦,兄长——你真的以为毒药杀得了我吗?
我用仿佛在说夏天不可能下雪吧的语气说道。
看到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惊讶兄长,我感觉到自己心中逐渐涌起虐待狂的感情。
甚至忍不住露出阴险的笑容。
哈哈哈……真是个笨蛋啊,愚蠢的兄长。我不可能被你准备的毒药或佣兵杀死。
我自然地流露出杀意,对他送出最后一击的诅咒。
你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点都没变。你把成长丢在哪里了?——我来猜猜看吧?你是在故乡那个该死的乡下,沃德库普的山脚下大便时,把教养和学问都和粪尿一起丢掉了吧。
我忍不住被自己开的玩笑逗笑了——那是对最该轻蔑的对象,混杂着侮蔑与愉悦,带着疯狂的嘲笑。
魔术师的武器是回礼~这句话和因果报应有些不同,是借由魔术改变现象与结果的连结。也就是在过程与结果之间,加上不同理由的魔术。
即使是对魔术师的小小恶意,只要他一回头,就会有难以想象的沉重结果降临。
雷吉这次使用的魔术(诅咒)是相当温和的报复吧。他的目的不是杀害,而是社会性——从贵族的立场——抹杀对方。
魔导师与<睿智>的对话是《赫密斯文书》的一部分摘录。(虽然不是完全照抄。)
斯基亚斯的流放
你说什么……你这……!
虽然席亚斯瞬间愣了一下,但他发现最看不顺眼的对手完全把自己当傻瓜后,便涨红了脸,打算往前踏出一步。
哈,事到如今,你再怎么威吓也没用。你暗杀我失败了——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你身旁的库瑟?这家伙可不会喝你端出来的茶哦。
接着,他似乎恢复了冷静,拿起放在桌上的金属制呼叫铃,开始疯狂地摇响。
啊,对了,我忘了说。
他应该是打算让准备在隔壁房间的佣兵冲进来吧——但我已经让那些家伙无力化了。我在他们进入这个房间之前,让欧鲁达那偷偷潜入,迅速地让注意力都放在席亚斯和我对话上的佣兵们无力化。
隔壁的佣兵们已经睡着了。你要确认看看吗?
然而,即使摇响呼叫铃,也没有任何人踏进房间,证明了我的话。
你毒杀了哥哥吉乌托亚,还花时间大量投予父亲凯伦希尔特剧毒。你已经无法抵赖了。我已经中和了你父亲的毒素——他很快就会醒来。
虽然没有父亲会醒来的证据,但为了将对方逼入绝境,我如此断言。
而且——你甚至利用自己是小孩这一点,对父亲再婚对象带来的继弟伊思卡下手。
我的语气变得粗暴。
终于到了让被我注入诅咒的对象的潜意识发挥作用,让他亲口说出自己所作所为的时候了。
你、你在说什么——
我是在告发你杀了伊思卡。
你说我毒杀了父亲,还杀了吉乌托亚?你有证据吗!伊思卡的死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才不管!
你刚刚才企图毒杀我,真亏你敢说出这种话。你那不知羞耻的厚脸皮真令人佩服。
我耸了耸肩,发动已经完成的魔术。
这样一来,席亚斯就等同于我的傀儡。
我要强制让他面对过去的因缘,让他招供。
你刚刚亲口承认了下毒的事。光是这样就足够了。不过——你看,想告发你杀人罪行的人就站在你身后。
我这么说,将视线投向席亚斯的后方。
他被我的视线诱导,转头看向身后。
吉乌托亚口吐鲜血,胸口染成红黑色,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什、什、什……!怎、怎么可能!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
库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突然大叫的席亚斯,但只有席亚斯和我看得见吉乌托亚的幻影。
吉乌托亚的亡灵是我利用魔术,进一步有效利用死导者的灵核的结果,以精巧的形体化为亡灵现身。虽然外型是亡者,但并非死者的灵魂,只是幻影罢了。
然而,受到魔术支配的席亚斯无法怀疑这一点。无论出现在眼前的是什么,席亚斯都会因为魔术而害怕、畏惧自己无意识领域中产生的感情。
席、席亚斯——
亡灵用怨恨的声音呼唤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你竟敢、竟敢啊啊啊啊啊!
亡灵吐出一口血,伸出手臂逼近席亚斯。
咿呀啊啊啊啊啊!
我让吉乌托亚的亡灵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你不仅杀了伊苏卡,连我也要杀吗……!席亚斯啊啊啊啊啊!
那是因为你……!是你提议要杀伊苏卡的吧!你说学习知识后自以为是的雷吉和伊苏卡,总有一天会从我们手中夺走领地……!我只是把伊苏卡引到悬崖上而已!把他推下去的人不是你吗!
席亚斯抱着头大喊。
现在的席亚斯无法说谎。也就是说,至少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直接把伊苏卡推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