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凉贵人被捉奸,两人俱是狼狈的跪在地上。
“孽障!孽障!”
楚皇后气的直哆嗦,纤手指着太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而太子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噩梦撞昏头了,他不知该如何辩解,两眼无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地面。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饶了臣妾,饶了臣妾吧!”
凉贵人爬上前抓住楚皇后的一片衣角,苦苦的哀求着。
“臣妾错了,臣妾错了……”
下一秒,楚皇后反手就是响亮的一耳光,“给本宫闭嘴,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来人,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抓到皇上面前,他自会定夺。”
身后的侍卫上前就要带走两人。
这时,一道细微的询问在身后响起。
阿宁觉得自己时间点掐得刚刚好。
“姑母,发生什么事儿了么?”阿宁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询问:“殿下他做错什么了?您要如此罚他?”
楚皇后似乎有些心有不忍,“西宁,你先别管了,春禾,赶紧将郡主带走。”
其他妃子似乎也觉得这真相太过残忍,纷纷上前要将阿宁劝回去。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阿宁嘶声挣脱开来,跑了过来,“姑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求您告诉西宁!”
“……”楚皇后眼中隐有痛色,“唉,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他们……他们还不是干了那见不得人的丑事。”
“什,什么?”阿宁不可置信的惊呼,随后身子一歪倒进了身后的春禾怀里。
“郡主——”
“西宁郡主——”
“怎么回事,赶紧传太医啊!”
几个女人顿时乱做一团,场面也瞬间沸腾起来。
就在此时,太子倏地从地上捡起把剑,直直的刺向凉贵人。
“都是你这贱妇害的,让你勾引孤,你去死吧——”
“噗嗤”一声,锋利的剑刃刺入胸口,随后狠狠拔出,滚烫的血喷溅而出,覆盖在青草之上。
“啊——”
谁也未曾料到有这样一幕,阿宁和楚皇后亦然。
凉贵人咽气时不甘的双眼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触目惊心。
阿宁感到愤怒,滔天的愤怒,他们从来低估了太子的心狠手辣。
这人为了好脱身,眼睛都不眨的就杀掉了前一刻还和自己缠绵的女人。
就为了死无对证,他便毫不犹豫的处理了那个掏心掏肺帮助他的女子。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胸怀大志,铁石心肠。
……
一场狗血的闹剧很快收场了,太子被楚皇后带去了伏龙殿请罪。
阿宁气急攻心,“晕倒”后被抬回了鸾凤殿修养。
而太子,在阿宁出现的那一刻就清楚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难怪百花园守卫的亲信不见了踪影?却是早被御楚王府买通了,而凉贵人为何会突然不管不顾的来东宫一个劲儿的缠着他逛百花园,也都是拜阿宁和楚皇后所赐。
可是,东宫大门口的侍卫呢?
为何没有一个人通报?
……
另一处,皇宫禁地。
一个微胖的侍卫从草丛里爬了起来。
“诶,不对,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应该在去通报的路上么?
“……哦,醒了。”
三步外的石墩上,靠坐着一个女子,她怀里抱着把剑,神情冷漠。
正是玉树。
“你是谁?这是哪儿?”
女子微一思索,回道:“陌生人,皇宫禁地。”
??
侍卫一脸懵逼。
“醒了就走吧,这里比较偏僻,容易迷路,你跟着我就行。”
侍卫后来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东宫,刚一踏进门就想起来自己当时是被人劈了脖子,晕了。
他怒气冲冲的返身打算去找人算账。
却发现,空荡荡的宫门尽头,早已没了人影。
第一百章双子陨落
太子被禁足,怀王入宫处理政务。
一时之间,皇城变天。
百姓都道,这是要废太子的节奏了。
可老皇帝从来偏心,即使原千秋大逆不道睡了他的宠妃,也不过是禁足东宫而已,老皇帝甚至还竭尽全力的想要掩盖这丑闻。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那日在场的妃嫔众多,故而没有两日,太子与贵人通奸的流言便覆盖了大街小巷,成为市井谈资,原千秋之前塑造的完美形象也眨眼毁于一旦。
于是,群臣纷纷上奏,力求老皇帝改立太子。
然而,第一日被驳回。
第二日,也被驳回。
第三日……
老皇帝龙颜大怒,终于撑不住卧倒在床。
——
元庆踩着匆忙的步子踏进了暮云楼,辗转上楼后在一扇朱门前驻足。
“怀王殿下,老奴元庆,有急事找西宁郡主。”
“……”好长一阵静默后,门缝中透出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进来。”
元庆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呼了口气打开门。
怀王正坐在黑色木桌前执笔写批送来的奏折,一旁立着个神色冷淡的女子细细研磨,正是阿宁。
“看来这次的确是有急事儿了,头一次见您喘成这样。”
元庆笑不出来,“让殿下见笑了,老奴是奉皇上的口谕,来请西宁郡主移步伏龙殿。”
怀王原来如此的哦了声,然后便事不关己的低下头继续批奏折。
这时,阿宁开口了,“皇上他……这是想清楚了?”
元庆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思及皇上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痛苦的样子,他咬牙点了点头。
“皇上已然撑不住了,这才让老奴来寻郡主,还请郡主带上药,赶紧去看看吧。”
阿宁动作一停,眉目瞬间舒展了开来,眼角也微微张开,这是她惯有的表达愉悦的表情。
“公公先回去吧,西宁随后就到。”
元庆本还想再争取两下,但一对上阿宁如冰刀一般的目光,他便瞬间打消念头,作罢了。
现如今他这条老命都朝不保夕了,哪里还有资格去讨价还价?
元庆走后,阿宁扣了扣桌子,示意准备装死的某人。
“七哥,你说,老皇帝这次会妥协么?”
“……”原千朔抬眼,目光意味不明,只给了一个字,“难。”
“怎么说?”
原千朔看阿宁认真了,自然也不敢继续敷衍,他将笔搁在一旁,然后倚进靠背,“老皇帝虽然混蛋,但他将东楚的江山看的其实比什么都重,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逼迫我和母后,他怕的就是我羽翼丰满后帮助大雍灭了东楚,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同样的道理,太子是他从一开始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他不会轻易妥协,只会想法设法给些好处,拖着我们,就像这样,把我召进宫批奏章。”
“这么说你那父皇是软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