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逆水,而且逆风了。不过这水和风只是急流,比起顺着的水怕是小的多了。”庄阳说完看了看表,已经快一点了。
“那么,依你的看法,王书记能行吗?”漫得花问。
“那当然,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转的。不是有这样的话吗:成功的鲜花只属于驾驭逆境的人。在逆境面前高瞻远瞩,放眼于历史长河,坚定崇高的信念和奋斗的目标,相信阴天之后自是睛空万里。不被世俗的眼光和个人的名利所失所左右;不为逆境带来的创伤和烦恼空耗时日,在冷默的空间保持清醒的自己,别为眼前的事物迷离了自己;甘于寂寞,并牢牢抓住逆境提供的时机。一旦厄运过去,你就将像冲出烈火的金凤凰,更加光辉夺目,辉映蓝天。成功还是属于你,历史和世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与逆境的较量中,你是真正的强者。”这回,庄阳倒是笑了,好像他感觉说这样的话,本身就好笑。
“好,又来文学家了,我们吃点东西吧。”当漫得花笑着和庄阳走出来,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偶尔还有人拿着行李约人一起走的,也都没有热情的言辞,招待所里平静了。
第二章
红尘依旧,人也依旧。假若您是敬爱的老者,看破红尘那是以您几十年的经验在说,是以您满腹沧桑交给下一代人的小结。假若你是兴旺发达的少者,看破红尘,应是没有前程绝望的哭咽。其实不然,红尘滚滚,热浪潮天,尽管有一个不安,但人间必有一个梦幻,地球依然在围着太阳旋转,我们不管它划出的椭圆还是正圆,就看眼前:地球啊,它依然在转。
我们带来年轻人的信念:“我可以把织女星挂在身边,让银河系围着我转,不信,你看看!”
年轻人,不要嫌鞋子里臭,抓一把信念,把它放在里面,你就知道了什么才是奋斗的泉源。
没有谁生来是丑小鸭,也没有谁生来就是小天鹅,明白吧,年轻人到底应该把什么样的人生走完。请看答案:
人生在世
日月乾坤
晓看红湿处
处处泪湿巾
金为何物聚仇
而我是人独有
庄阳、漫得花就在招待所的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庄阳见天气金光灿烂,不冷不热正合适,便想到出去散散风,调剂一下情绪。他随后换了一身破旧的单身衣服,一上巴士便直奔欣伟家。欣伟不在家,庄阳见到了欣伟的妈妈,道了声“伯母”取出他的自行车就出来了。
庄阳小心地骑着车离开热闹拥挤的地方,找了一段人少车也少的路段。这回他可来精神了,什么烦恼,什么忧愁全抛在脑后了。谁知上哪里去了。看他自在的乐起来,眼皮上面的皱简直可以把苍蝇夹死。不为别的,那是乐的让他把眼睛睁得太大了。他骑上车子,真是无法无天了,张牙舞爪,就像一个大恶魔。骑在上面不管好看的、难看的动作都有了,他哪里是一个大学生,都成五、六岁的小孩童了。他骑自行车可有一套非凡的套路,糼年曾随父亲学过一点功夫。在自行车上他可以坐在后座上,一直到车子停止了,他也不会掉下来。
最拿手的要数“飞车横尸”了(这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看,他登车的双脚尤如快速旋转的风扇轮,上下来回,根本瞧不见哪只脚在蹬。忽地,身子往上一提,他躺成一条棍子似的了,然后一个极漂亮的动作身子旋转180度。这场面可精彩到程度了。什么路上的行人,都成木偶了,就连飞驰的轿车也像得了瘟疫一样,不那么威风凛凛了,伸出车窗的脑袋可也没有灵气了,眼珠动也不动,比看到下凡的仙女还真诚的多。那开车的司机,就像热锅的蚂蚁,想看还怕撞车,只好随机瞧一眼饱饱眼福了。他们真像五六十年代没吃到猪肉的孩子,只是没流口水罢了。有的干脆就把车停下,可一会儿自行车就跑远了,不得不再来一个“离合”,拍挡开车了。
好心情不一定是好兆头,本事到家并不意味着万无一失。不知咋搞得,庄阳这么好的身手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十字路口和一辆轿车撞在一起。
和平时一样,精神日渐富裕的行人一下子围住了现场,刹时议论纷纷,唾液口风像乌云瞒天过海一样铺了过来。
行人围观,无法指责什么,因为谁也无法蒙上他们的眼睛。遇上车祸,他们或许带给遇难者一些真诚,发出内心真正的感叹,给世间献上一些真情,那时候,围观者再多,相信也不会有无聊的看客挤在人群里发笑。除非他是傻子。可是遇上吵嘴伴架,偷笑者就不少见了。围观的行人,莫非已失业,在洒播笑的种子;莫非没有了感觉,笑得无声,笑得无由。清醒的人啊,看看蓝天,太阳高着呢,还不是睡着的时候,你能从别人的打架中提取出笑料来,就不能体会一下当年鲁迅先生看日本人枪毙中国人的滋味吗?
轿车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带眼镜,滿斯文的;一个带太阳帽,不显斯文却也看得规矩。还没等庄阳抬头看他们,他们的嘴已经开了。
“好小子,你发晕啊。”太阳帽说。
“臭小子,哪来的野猫,跑到十字路口撒野了,你还想活命还是不活了?”金丝眼镜大声说道,那阵势,连围观的人也有几分害怕。
“我是野猫,要不然怎么感觉街上这么臭呢。”庄阳勉强笑了笑。
“你他妈的,损到我头上了。你今天带没带眼睛?”太阳帽紧接着骂起来。
“你长没长手啊,怕是一只吧,要不怎么撞老子车上了。”金丝眼镜骂道。
“那当然了,要不然两头驴也不会撞到两个轮子上了。”庄阳冷笑了两声。
这下可把太阳帽和金丝镜气恼了,刚想发怒呢,两个警察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一个胖,一个瘦。胖小子挪着笨拙的身体走到金丝镜那儿,赶紧脱下帽来,向见了皇帝似的说:“原来是阳哥和中哥啊,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给我修理修理这小子。他妈的,他还敢骂我。”被叫做阳哥的金丝镜轻蔑地看了看胖个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