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殷凤离服下一碗海太医配方的煎药,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没有注意到朱颜照顾自己至何时。
红鸾罗帐,龛里燃烧着龙涎香缕缕飘向床帏,让帐内人如至仙境。
殿外,雪后神色略有担忧的不停踯躅,时不时翘首望向屋内,深邃温和的眼瞳似乎能看透一切。“福公公,陛下还没好吗?叶徵还等着他父王指导功课呢,您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雪后说着说着面露不悦神情。
福公公一脸谦卑,毕恭毕敬地向雪后道:“娘娘莫急,老奴再去通禀一声。”说罢,便示意门边的小徒弟打开殿门,大步流星的踏入里面。
“谁啊,今日寡人谁都不见,统统退下。”燕王龙威震怒,吓得福公公一个冷战,最近燕王脾气越发古怪起来,真是让福公公伺候起来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以前燕王脾性甚是谦和。
但还是整理好了衣冠,恭谨地跪下来禀述道:“陛下,今日是辅导太子殿下的日子,皇后娘娘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不见,不见,今日寡人困了哪都不去,”福公公看见红帐内的天子右手连连挥动,好似在拂掉尘屑一般自如,但左手好似怀抱着一个尤物,如获珍宝般重视。这一幕深深地刺痛福公公的眼睛。
难道是戚姬?福公公在心中暗自揣测道。但既然陛下没有想让老奴知道的意思,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儿了。
“嗯?为何还不下去?要是不好交代你就跟雪后说寡人下个月一定好好看看徵儿,最近就不要来了。”帘后那愠怒的声音一字一句重锤在福公公的耳朵里。
“老奴这就退下。”福公公行了一个礼,便直立起身体,向殿外走去。
“雪后,燕王陛下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整日不出紫延殿,这倒好,这个月咱们家公子见不到殿下了。”皇后端坐在步辇里,任凭步辇流苏晃动,雪后一往情深般的狭长眼眸定也似的望向远处的夜幕,也不像往常一样与贴身婢女评头论足。
纸鸢看雪后一言不发,也只好把还想继续的抱怨咽下肚中。
“戚娘娘,燕帝今日谁也不见,连雪后也硬生生吃了个鳖,咱何必自寻苦吃呢?”仙邻阁内,戚姬一身华服,浓妆艳抹,乌黑中隐约闪着紫光,更给这个女人添了几分妖艳,朱唇邪魅一笑,轻轻抬起右臂,示意身后仔细盘发的丫鬟退下。
“雪后,呵,不就是凭借阴谋诡计当上了皇后吗,要不是她诞下皇子,这皇后之座于我而言如囊中探物,得到易如反掌。她算哪个?岂能和我相提并论?”
“朱颜,你这丫头也太不操心了,美人儿病了你竟然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吃饭不知道照顾好美人儿?”两个太监阴阳怪调的训斥声传入殷凤离的耳中。
任他们吵闹,殷凤离对此一点心思都没有,望穿宫墙,只身已经飞跃云巅,想看看墨白现在好不好,本想帮他解围,没想到自己反陷入另一个陷阱。
师傅说过:“好事多磨。”或许我殷凤离和墨白之间要想修炼正果还会经历许多磨难啊?殷凤离想到这些,难免泪眼婆娑,自己从没有独自面对过这些事情,尤其与感情牵连勾扯,如藕丝一般剪不断理还乱,没有比这更符合殷凤离此刻的心情了,对现状一片迷茫,但一心只牵挂墨白。
夜幕慢慢降临,原本闲适的皎白夜晚,燕王皇宫里依旧“热闹”非凡。
当最后一抹残阳悄悄从窗缝中溜也似的消失了,殷凤离飘散的思绪也慢慢回来了,现在殷凤离感觉身上正在渐渐恢复体力,好像食用阁主的练功丸一般精气慢慢聚拢。
“快!海太医。”门外朱颜清脆焦急的叫喊声让殷凤离猛地回了神,知道朱颜已经带回太医为自己诊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