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大怒,颤巍巍指着墨白:“你这逆子,你都做出这般不要脸之事,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若是男子汉便大方承认了,我墨家为你娶了那玉芙,此事便也算了了。还让大夫人同你明察什么?”
墨白扫视了一眼殷凤离,见他面色如常,并未站出来同自己辩白。也罢,此事本来就是自己的家务事,本也不该他管。
“我不会娶玉芙,对她根本无意,长老此举莫不是硬逼迫墨白迎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墨白严词拒绝,他一心扑在殷凤离身上,心中再容不下第二人。不觉又望向殷凤离,却发现他已不着痕迹的避开自己的目光,不由心中有些失落。
慕容夫人慌忙上前打圆场,亲手奉茶与长老。”您老人下喝口茶消消火,墨白毕竟年轻不懂得顾全大局,墨白快同长老道歉。”
墨白极为不爽,但也不想看到兰姨为自己左右为难。墨染见状,大步跨到自家兄长身前,扯着兄长的袖口示意他快些致歉。在他耳旁附声道:“哥哥,你快些服软,长老们手中握有墨家大权,即便是母亲也得给他们三分薄面。”
墨白无奈上前,做低头服软状。一袭红纱却挡在自己面前,入眼的是殷凤离玉淬的面容,他伸手制止的墨白下一步动作。
这些所谓的长老,恐怕对墨白积怨已久,由此借题发挥,给墨白一个下马威,将那玉芙姑娘硬塞给墨白。自己若是出面便是打草惊蛇,不能将计就计,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但若是不出面,那玉芙必像是一根刺横亘在他二人中间。
“且慢,此事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墨白和玉芙姑娘是清白的,长老们若是草草让他二人完婚,才是害了他二人。”殷凤离出声,长老们神色各异,纷纷望向这个着一身红绸的年轻后生。一张脸好看到扎眼的地步,眸中神采飞扬。
慕容夫人轻咳一声。“殷公子此举怕是不妥吧?你虽同墨白为手足兄弟,但是此事毕竟我墨家家事。你还是站在一旁不要参与的好。”墨白尚好糊弄,是个直肠子,只要稍微加以糊弄,便能任由自己摆布。但是这殷凤离身份不明,绝非寻常之辈。
殷凤离瞥了一眼慕容芙蓉,不假思索道。“夫人此言差矣,我同墨白比之手足更甚,乃是交心知己。眼看知己为情势所迫,就要被自己所为的家人,迎娶一名自己并非钟意的女子。此刻我若还不站出,还能有谁!”墨白霎时感动不已,不由抚上殷凤离的指尖,浑然忘却了在大庭广众之下。
墨染实在的看不去,大步上前,紧紧揽着住两人肩膀,才将两人牵手之事掩盖下去。好在众人,并未发觉异常。
“既殷公子这么说,那么除了迎娶玉芙,还有什么解决之法?墨白之事已在燕阴传的沸沸扬扬,若是处理不当,受损的便是我墨家的名声。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殷公子你以为如何?”
慕容夫人见他二人牢不可破,她便是要看看殷凤离有什么破解之法。
“此事是由人一手谋划,但真正意图几何,我尚不得而知。若是真正让他二人成亲,便是正中那人下怀。诸位可曾记得燕阴城中发生的两场命案?”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燕阴两桩命案尚未查破,听闻那杀手武功极高,杀人以无形,想起不禁后脊梁一阵恶寒。这等杀手竟还在逍遥法外,让人着实不安。
这时又听到殷凤离缓缓道:“这快刀杀手恐怕早就盯上了我们墨府,他让墨白同玉芙成亲,必有所图谋,此等歹心,我们可不能遂了他的意。诸位,是保命重要,还是所谓的名声重要,想必这些大家还是估量的清的!”
“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啊,那杀手杀人从不眨眼,一刀便能将其毙命。府衙江大人,也是一筹莫展,一直未能将其捉拿归案,至今逍遥法外。我看大家还是尽快回到家中避难,这些日子不要出门的好。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在场的人不由都动摇起来。眼看这墨家大公子已被杀手盯上,他们可不愿淌这趟洪水。
有年长者走向慕容夫人,作揖打躬。“夫人,老夫忽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大公子既不愿娶亲,还应该从长计议,夫人就此别过了。”长者在一众仆人的搀扶下大步离去,慕容夫人绞着手帕,却无可奈何。紧接着三三两两的人离开。一场闹剧总算是结束。
慕容夫人见状,也佯装身子不适离去。福伯眼见,也忙不失迭的跟上去,殷凤离挡住了他的去路。
“福管家这般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福伯抖动着胖脸,依旧是笑盈盈的。“府内诸事繁杂,小的正欲处理,不知殷公子可是有何事差遣?”
殷凤离紧紧盯着他的面孔,不放过一寸肌肤,恨不得将福伯看穿。福伯额上豆大的汗珠直冒,吞咽了口水。“若是殷公子没有什么事交代,小的这边下去了……”福伯心中腹诽,这好端端的盯着自己作甚,还能看出花来……
“离弟,怎么了?”墨白道。
“无事,福管家下去忙吧!”殷凤离松开了摄住福伯的臂膀,淡然一笑,一切都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