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母后,”顾子野走上前扶住太后:“您怎么来了?儿臣不是说可以处理吗?”
“先皇遗诏在哀家那里,也是先皇亲自跟哀家说过这件事,哀家自然要亲自出面。”
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顾子野勾勾嘴角:“有劳母后。”
太后拍了拍顾子野的手,从身后的竹一手里拿过遗诏:“先皇遗诏在此。”
“先皇!”见遗诏如同见先皇,众臣纷纷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缓声诵读着遗诏:“质子南白既归我朝,定要听从朕之差遣,听从本朝调配。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可以了吗?”顾子野看着跪在地上不言不语的南青,笑笑:“有劳母后。”
“无事,”太后把遗诏放回竹一手里:“哀家乏了,先回宫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娘娘。”
“皇上……”南青颤声开口:“微臣……微臣想见南白一面。”
第一百零二章程明杰的挑拨
“不可。”顾子野毫无理由的拒绝。
“皇上。”南青的声音有些凄楚。
有时候顾子野真的是很佩服南青。他能抓住在场人们所有的弱点,尤其是感情上的弱点,大肆渲染利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说现在,就是为了胁迫自己让他与南白见面,那个跪在地上的人眼圈已经红了。
“微臣现在,就只有着一个亲人了,”南青声音听起来很哽咽,手撑在地上握住拳头,头埋得很低,一副极力忍耐痛苦的样子。
“明丞王还是不要难过了,”顾子野慢慢走上台阶又坐回龙椅,居高临下的俯视,笑了笑:“朕早晚会让爱卿和亲人团聚的。”
我早晚会亲手杀了你。不仅仅是因为想要除掉你这个祸患,有时候想想,就是因为单纯的嫉妒你、痛恨你。
南青猛地抬头,没有发现在顾子野眼神中哪怕是隐藏的任何异常。
苏呈又打开另外一本书翻着,徐一丞坐在他身边,困的打了个哈切,眼皮有些沉重,整个人困顿顿的发懒。
“困了?”苏呈看了看她,把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披到她身上。“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徐一丞慢慢揉着眼睛,强打着精神:“你看了多少了啊?找到了吗?”
“没有,”苏呈摇了摇头:“那么多书,哪能一下子看完。”
“不着急,慢慢看,”徐一丞又打了个哈欠,干脆倚在苏呈身上,手揪起他垂落在肩头的一缕头发把玩:“苏呈,你头发好香。”
“是吗?”苏呈眼睛不离书卷,手伸过去揉了揉徐一丞的头顶:“你也是。”
徐一丞撇撇嘴,实在闲的无聊,干脆也把头伸过去跟着苏呈一块儿看。
又翻过一页,发黄的纸张里飘出一张洁白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字。
“这是什么?”
徐一丞弯腰把纸捡起来递给苏呈,“这纸好新啊。感觉跟这书不像是……哎?”
“怎么了?”苏呈看她突然皱起眉头,开口问:“这纸怎么了?”
徐一丞皱着眉把纸递过去:“这宣纸跟我娘做的很像,但是不可能啊,我娘死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纸怎么还跟新做的一样?”
“可能是爹学会了怎么做吧。”苏呈倒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低着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
“不可能啊,这纸……我的天!苏呈!”
苏呈和徐一丞一样,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那张原本洁白如雪的的宣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黄,变黑,边缘甚至开始起角碎裂。
“这……”苏呈看着腿上几乎是一块儿碎渣的纸,伸手阻止了徐一丞要帮他清理的手,“这字儿还能看,我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啊?”徐一丞皱着眉头陷入苦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苏呈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迹。那张纸上字迹密集,本就难以辨认,现在更是让人摸不着头绪,只能隐隐的看出“续命之法”“用药”“黑蟾蜍”什么的零星字迹。
这什么啊?一点也不科学!
苏呈虽不可置信也无可奈何,抬头看了看徐一丞,笑笑:“好了,别想怎么回事了。还是想想怎么跟爹交代吧。”
“……!!!”
程明杰突然觉得很慌乱。朝上的事他听说了,南青失败了。
那个只会说空话没本事的家伙!
恨恨的咬着后槽牙。他隐隐觉得,顾子野要对他动手了,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
他急得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转却理不出个头绪。
怎么办?现在顾子野不让他见南白,已经是切断了他的一条退路。去找太后?不行,那个老东西还出面帮顾子野作证,自己在她手里也就是个被当枪使的命。南青?他刚刚刹羽而归,估计现在自身都是个泥菩萨。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南白才是最可靠的投靠人。
放手一搏吧。程明杰想,总之,已经没有退路了。
南白大上午的被顾子野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腰酸背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咬着牙翻了个身,收紧手臂拥住被子,背上的酸痛才稍稍得到缓解。
什么时辰了?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想睡。
“公子。”小宫女轻轻地叩着门:“您起来了吗?”
“……嗯。”南白的声音有点儿有气无力的,闷着头应了一声。
“公子,程统领求见。”
南白一下子清醒过来。程统领,明杰?
咬着牙翻身起来,穿了件罩衣,开了门。
“公子。”
“程统领呢?”南白把手上的鳄梨黄披风披在身上:“让他在门口候着,我一会就来。”
“是。”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程明杰等到了南白。
“明杰。”
“公子。”程明杰抱拳行礼。
“……你怎么了?”看着人有点儿不对劲儿,南白开口问:“怎么脸色这么差?冷了?”
“没,”程明杰强笑着摇摇头。“公子,我有事向公子说。”
“嗯。你说。”
“公子,”程明杰看着南白,忽然就跪倒在地。
“明杰!”南白惊了一下,下意识去扶,可是腰疼的厉害,刚一弯了腰,就一阵疼。“你快起来,”喘着气扶着程明杰的肩膀:“我腰疼的厉害。”
“公子,”程明杰连忙把人扶到石凳上坐好,重新跪在南白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南白皱眉:“别让我着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