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是南白平日里说出来的话。顾子野亲了亲南白的嘴角：“好甜啊，你吃了什么？”
“甜莲子，”南白老老实实的回答：“今天包饺子剩下的，我都吃了。”
“那东西吃得多了小心胃里难受，”顾子野刮了刮南白的鼻梁：“今天的药吃了吗？”
“都吃过了，你放心吧。”
“明熙。”
明熙转身看着程明杰：“程统领有何吩咐？”
“我们……”程明杰声音有点嘶哑。他不是多么多么铁石心肠的人。看着明熙冷静到有些冷漠的脸，苦笑：“我们这是怎么了？”
明熙心里一痛。
是啊，这是怎么了。曾几何时，你送我花束，我对你笑，现在，就连多说一句话，我竟也觉得多余。
“程统领，”明熙垂眸：“今日除夕，明熙给您拜年了。”
“新年好。”程明杰看着她发间的那多红梅，笑了：“那花儿真好看。”
明熙伸手摸了摸花朵，笑道：“世间也就数这花儿最好了，活的快，存的时间再短，也有人记得。”看着程明杰，轻声开口：“统领，公子和皇上不容易，你我二人，都看在心里，他们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这花儿一样，我们，应该好好护着，不是吗？”
程明杰深深地看着她，点点头：“自然。”
明熙好像听见心里传来“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嘴角升起一抹笑意：“那统领先回吧，时候不早了，天儿冷，别冻着。”
“再会。”
“……再会。”
明熙看着程明杰慢慢离开，心里已经成形的期待和仅存的希望破碎殆尽。很奇怪，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现在眼眶酸酸的，没有眼泪可流。
她一身红衣站在同样朱红的宫墙前，红色没有展现出它应有的喜庆，反而透露出一点寂寥来。
天空又开始飘细细密密的雪花，明熙伸手去接。落在掌心里凉凉的，不一会儿就融化了。
“明熙姑娘。”胡太医撑着伞过来，收了伞，抖落肩头的碎雪：“大冷天儿的，怎么站这儿啊。”
“公子看您还没来，说让我迎着您呢。”明熙笑道：“快进去暖暖，皇上和公子都等着呢。”
“那我快些进去了。”胡太医听了这话，连忙进了屋子。
明熙又看了漫天的雪花，这才进了屋子。
第八十七章同房
“嗯，公子这身体好了很多。”胡太医收回手，抽回垫在南白腕子下的软枕。“以后的药可以酌情减量。”
“真的吗？”南白惊喜不已：“太好了！”
顾子野亲了亲南白的鬓角：“太好了，总算是有起色了。”
“这几天天冷，公子要小心着，不得受凉，不然喉嗓怕是又要难受。”
“是。”南白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来：“胡太医，今天晚上，我能喝点儿酒吗？”
“这……”胡太医看了顾子野一眼，后者神色淡然，这才回道：“适量饮用，不得多饮。”
“太好了！”南白喜不自禁的耸了耸肩膀。像只小猫咪。
“微臣告退。”
“下去吧。”
“我以后不用吃药了。”胡太医走了，南白兴奋地看着顾子野，笑出一对小虎牙。
“是可以减量，”顾子野抱起他来：“该吃还是要吃。”
“太好了。”顾子野蹭蹭南白的鼻头：“以后就慢慢好起来了。”
南白看着他，定定看了一会儿，凑过去使劲儿亲了亲顾子野的嘴角。
洞房花烛夜，大红的喜烛上雕有金色的龙凤花纹。徐一丞穿着大红的喜服，头上蒙着大红的盖头，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指若削葱根，白皙细腻的指头在红色的映衬下显得更是白嫩。
看似平静的人现在手心里全是汗。徐一丞觉得自己好像跟做梦一样，心情恍惚，指尖冰凉。
怎么办？好紧张。
“吱呀。”
徐一丞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苏呈被人灌了点儿酒，再加上腿，现在走路有点儿晃悠。推开了门，眼神有点飘忽。
徐一丞看着眼前一片的红，暗自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着呼吸。正等着人过来呢，突然听见门口“咣当”一声。赶紧撩开盖头，果不其然，苏呈已经趴在了地上。
“苏呈，”徐一丞赶紧跑过去：“苏呈，你没事儿吧？”
苏呈迷蒙着眼，有点儿傻呵呵的冲徐一丞笑笑：“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还能在哪儿啊。”徐一丞哭笑不得的把人扶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紧张个什么劲儿。“先起来。”
“不起来，”苏呈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耍赖：“你跟我一块儿坐地上。”
“地上凉，”徐一丞哪里能扶得起喝点多了的苏呈，现在挣扎的很狼狈：“听话，你先起来好不好？一会儿该着凉了。”
“你也知道地上凉啊……”苏呈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傻笑着：“那你原来还坐在地上……”
“什么？”徐一丞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在说些什么啊？”
“听不懂就算了……”苏呈捧着徐一丞的脸，“我现在要亲你了。”
“什……唔！”
毫无防备。徐一丞连刚才苏呈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他带着酒气的嘴唇就撞了上来。
徐一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
他带着酒香的薄唇霸道的亲吻着徐一丞，舌尖灵巧的探开她的牙关，迅速攻城略地。
“唔……”
苏呈气喘吁吁的松开徐一丞，看着她红的好像要滴血的脸颊，笑了。带着酒味儿的气息铺洒在徐一丞的耳畔。
“苏呈……”
“徐一丞。”苏呈好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靠在她的肩头轻笑：“你准备好了吗？”
“……”徐一丞眨眨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嗯”。脸变得更红了。
苏呈扶着地，由徐一丞扶着慢慢站起来。弯腰把徐一丞横抱起来。
“你的腿……”徐一丞搂着苏呈的脖子：“我自己……可以的……”
“新婚之夜，舍不得让夫人走路。”
新婚夜，除夕夜。外面一阵阵鞭炮声，屋子里温暖如春。老头儿已经吩咐过了，不让人来打扰。
“苏呈……”灯暗了，徐一丞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
“别怕。”黑暗里他的声音被无限在她的耳边放大，十指相扣，让人莫名的安心。
第八十八章守岁
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