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意识到自己怀里的人在神游，顾子野锁紧手臂，喉结动了动：“你不想跟我一辈子都在一起吗？”
声音犹疑，带着不确定和不安。
南白还是没有说话。
“我，我知道我自己有很多毛病，我，我脾气不好，但我可以改的。”顾子野不住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后都相信你，我好好保护你，以后什么不好的事都不会发生了…我，”
“子野，”南白开口，声音闷闷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好吗？顾子野苦笑，怎么会好呢？
你是不肯原谅我，还是在给自己留退路。
“…子野，我想洗个澡，”南白开口：“我身上黏黏的好不舒服。”
“…好，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第十七章我比不上南白？！
顾子野跟着皇帝走在御花园内，不住地神游。
今天回去晚了，不知道南白会不会又不安起来。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看见他偷偷地揉眼睛，是不是又哭了？他吃没吃药，会不会又犯了心病伤害自己？现在他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别人发现了他会不会。。。
“子野。。咳咳。。”
“父皇。”
“想什么呢，怎么老是走神，。。咳咳。。。”自从废太子的事情败露了之后，圣德皇帝的身体大不如前，现在更是把国事的一部分交到了顾子野手上。
“回父皇，儿臣还是在想今日户部上奏的事。”
“户部要求拨款，你怎么想？”
“回父皇，前几日儿臣亲自去国库看了看。库中银两充足，户部的申款，可以酌情派发。”
“话说回来，你怎么不肯入住东宫呢？非要在那个王府里呆。你母后跟朕抱怨了好几回了。说看不见儿子心里烦闷。”
“父皇，儿臣是想在民间旧住，对于凡事还算能够及时了解，也便于替父皇分忧。至于母后那边。。是儿臣疏忽了，以后必定多多回宫探望。”
“嗯。。。咳咳咳，对了，你母后跟朕提起来了，说你当王爷时就没有正妃，现在成了太子，她想给你寻件亲事。”
顾子野心里一紧。
“林炫之是你表妹。尚未出阁，她对你也算情深义重，不如就。。。”
“父皇。”
圣德皇帝回头一看，发现顾子野跪在地上。“何事？”
“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不想娶亲。”
“为何？你可知你现在身上重担？不娶亲，你何来子嗣？”
“儿臣有几个侍妾，照样可以担此重任。至于儿臣之妻。。。儿臣不想这么早就做决定。”
“胡闹。”圣德皇帝皱起眉头：“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给你们赐婚，你还想抗旨不成？”
“儿臣绝无此意！”顾子野急急道：“父皇，儿臣幼时便听说过皇爷爷和皇祖母的佳话。儿臣。。儿臣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儿臣并非。。。。”
“放肆！”圣德皇帝勃然大怒。宫人跪成一片。“你。。朕。。。”
“父皇。。父皇！来人！传太医！”
“皇上是气血攻心，导致了昏迷。”
听了这话，皇后才松了口气，扶着侍女急忙进了寝殿。
“子野，你出来！”
顾子野从床前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跟着皇后走了出去。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皇后遣退宫人，气白了脸：“你是不是以为当上了太子你就高枕无忧了？别忘了，你是三皇子，你那战功赫赫的二哥还在你上面呢！”
顾子野自知理亏，只是跪在皇后面前。一言不发。
“。。。本宫听宫人说，你是因为皇上给你赐婚，你跟皇上顶起嘴来了？”
“。。。是。”
“你。。”
“母后，”顾子野抬头，看着恨铁不成钢的皇后，一字一顿：“儿臣，不想娶林炫之。”
殿外一抹细瘦的身影抖了抖。
“为何？”
“儿臣。。。心有所属。”
林炫之眼眶里盈满了泪，手紧紧扣着门框。她好像都能听到身后的侍女在嘲笑自己。
顾子野，我一心一意的爱了你这么多年，都比不上南白？！比不上那个身份低贱的男人？！
好。好。好。
顾子野，你可真是好样的！
猛地转身离开。
“这几天我没看见你，你去哪了？”
“闭关啊，”苏呈收回搭在南白手腕上的手指，笑了笑：“这几天按时吃药了没？”
“吃了。”
“先生喝茶。”明浩端来清茶，笑笑：“爷。。公子这几日见好。”
“嗯，”程远也答话：“几日前言不达意，现在好得多了。”
“那就好。”苏呈看着南白，突然伸手在那人下巴上揩了把油。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南白也笑，露出一点牙齿。
“明浩，你跟程远把我放在竹林轩的那些书拿来，”苏呈说：“我得跟你们主子说点悄悄话。”
“是。”
“那天晚上给你下了药的是林炫之。”待两人关上门，苏呈开口。
“我知道。”
苏呈挑眉：“顾子野说的？”
南白摇摇头：“他什么都没有说。正因如此，我才能猜出来是她。”
“。。。他现在是太子，对于一些事，也许以前可以，但现在。。”
“我知道。”南白笑的薄凉：“他现在忙，我什么都帮不了。有些事忍过一时，对谁都好。”
两人一时无话。
“他。。。对你好吗？”
“很好。。。。你过得好吗？”
“。。。很好。”
苏呈看他的笑容，觉得有些心疼。
南白，为了他，你就甘愿这样委屈自己？蜗居斗室，终不见光。
你肯定，是爱他的。
第十八章温存的吻
得到竹林轩失火的消息，顾子野心里一凉，又慢慢放下心来。
幸好…幸好他不在…不对…！
顾子野眉头一皱，竹林轩根本就没有人怎么可能失火？！
天已经黑了，圣德皇帝已经醒了过来，顾子野慌忙跟圣德皇帝一说，顾不上脸色不好的皇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南白跪在地上，颤抖着手不停的在废墟里扒着，纤白的手指已经有了不少黑色的伤口，不停的渗着血，脸上眼泪纵横，整个人狼狈不堪。
“南白，南白，”苏呈把人拉起来，“你听我说，明浩和程远已经没了，他们已经走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南白挣着苏呈箍住自己肩膀的手，眼神空洞，好像看不见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黑黢黢的、两具尸体。
“不会的…”南白泣不成声：“他们怎么…怎么没了呢…他们…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