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重新盛一碗,锅里还有。”白胡子老人劝勾践不要再捡了。
勾践便说:“今天咱们上午锄地,头顶太阳,汗珠子掉地上,摔八半,就盼望着庄稼快点长,到秋天好多打粮食,这一粒粮食一滴汗啊,从春天下种,到夏天铲地,耕地,秋收,舂米需要多少道工序,这一粒米来之多不易啊,不能随便糟蹋。”于是勾践便随口吟了四句诗:
日之中矣,
汗之流兮。
得米之辛,
弗舍一粒。
“大王你还会作诗,不比诗经逊色,大王这一番话可使越国人民受益匪浅,勤劳俭朴,节约粮食,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白胡子老人从心里佩服勾践的所作所为,吃过午饭,勾践又谁大伙下地了。天渐渐阴了起来,地上的蚂蚁爬来爬去,天上的燕子上下翻飞,远处的群山被云雾笼罩着,人们走着走着,只听前边的人喊:“蛇!”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一条带着绿色花纹的大蛇,横在田埂之间的小路上。
一个年轻人拿起锄头就要向大蛇砍去,白胡子老人大喝一声:“住手,不要打它,蛇是庄稼人的宝贝,它专门吃老鼠,老鼠是专门糟蹋粮食的。”那个年轻人立刻放下了锄头,勾践被这位有丰富阅历的白胡子老人折服了。一条毒蛇居然对人类还有利,这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白胡子老人说:“天要下雨了,你看,蚂蚁寻乡,蛇盘道,燕子钻天,山带帽。这是下雨前的征兆,动物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的感觉有时比人还敏感。”勾践看看天,可不是吗。远处已经有一道道的亮光在闪,隐隐的听到了雷声,不一会这雷声越来越响,那闪打的也越来越刺眼。那雷声好像就在头顶上炸开了,雨点也随之下来了,人们赶紧寻找避雨的地方。大家挤在一起,大雨已经淋湿了衣服,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不一会,南边露出了蓝天,空中出现了彩虹,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样的美丽。
旱天不能干活了,人们在白胡子老人的带领下,又去稻田里插秧,勾践也挽起了裤脚,下到水田里,哈下腰去与众人一道插秧。白胡子老人一遍插,一遍哼着一首诗:
秧插野田,
水中见天。
稻兮莠兮,
退而向前。
“哎呀,老人家你也会作诗啊。”勾践听老人哼的诗,便不胜惊讶的问。他心想,在这小小的山村里,也有高人啊,这民间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这算不上诗,顺口溜罢了,学会诗经一百首,不会做也会绺。”
“诗经也都是民间流传的,看来你就是民间诗人了,你看你那句‘退而向前’四个字,就很有意境,也很有哲理。插稻子的时候,是向后退,可是不知不觉你却是在向前进嘛。这给我的启发很大,我们越国打败了,被敌人逼的向后退了一步,可是等我们攒足了力量将拳头缩回来,然后在打出去,那才更有力量,这就是你那个退而向前给我的启发。”
“大王说的太好了,我哼哼这几句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不了却对你有这么打的启发,看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话说的没错啊,我这愚者一句话却对你大王你派上了用场。”
“我还要向老人家请教一个问题,你怎么分辨那棵秧是稻子,哪颗秧是稻草,它们长的都差不多,很难分出良莠,良莠不分到秋天就要少打粮食。”勾践又虚心向老人请教。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分辨的问题,但对庄稼人来说一眼就认出来了,从叶子上来说,稻叶的腋窝处也毛,败草的腋窝处光滑无毛,稻叶叶脉筋细,败草的叶脉筋宽而发白,一眼就认出来了。”白胡子老人拿出稻秧和败草一比较,勾践马上就扔出来了。
“作为一个大王,还能虚心向老农请教,这一点就比孔子强多了。”白胡子老头夸了勾践一句。
“何以见得?”勾践想听听老人对孔子的看法。
“孔子的学生樊迟有一次向孔子学种庄稼的问题,孔子不耐烦的回答,吾不如老圃,有人说这是孔子谦虚,我认为这是孔子说的是反话。他不是不如老圃,而是瞧不起老圃。”
“为什么呢?”
“因为孔子平时说过,君子怀德,小人怀土。种地的人不是君子,都是小人,等樊迟走后,孔子便说:樊迟小人也,小子可鸣鼓而击之。可见吾不如老圃,并非谦虚,实是讥讽。“白胡子老人说完,看看勾践。勾践经老人这么一说,也似乎开了窍。即使是圣人也有过错啊,勾践这一下下乡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得到了启发,收到了鼓舞,更加坚信了他的卧薪尝胆的做法,对日后复国大计又增添了许多信心。
由于战争,越国人民死了不少,勾践便在适龄的青年里当起了红媒,到处牵线搭桥。一天他来到了苎罗村,见到了阿牛,长的膀大腰圆,岁数也不小了。勾践便问:“你娶媳妇了没有?“
“娶过了,施夷亮就是我的妻子,被你们抓到吴国去了。”
“就是和施夷光一起去吴国的那个东施吗?”勾践听到施夷亮便联想到了施夷光,便问:“她们范一个字,是一家子吗?”
“是一家子,不过还没出五福,还都是一个老祖宗。”
“我想再给你找一个媳妇,越国需要人,多生孩子将来好打仗。”勾践想的很远。
“我不想再找,就等夷亮回来,我已经发过誓。”阿牛说的很坚决。
勾践又到别的村子牵线搭桥去了,等勾践走后,阿牛吐了一口:“呸,我就是有儿子,也不让他去打仗,给你们这帮肉食者去当打啦鬼。”
第二十章
吴王夫差将要伐齐,伍子胥说:“不行,臣听说勾践衣不重彩,食不加肉,与百姓同甘共苦,此人不死必为后患。吴有越,乃心腹之疾,齐与吴如同身上长的疥癣啊,愿大王放掉齐国,先攻打越国。”吴王夫差不听伍子胥的劝谏,便摔大军攻打齐国,获得大胜。夫差摔大军班师回朝,犒赏三军。吴王问伍子胥:“你不是不让攻打齐国吗?怎么样,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