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的嘴的部位慢慢张开,同时章子的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去猴谷!”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张脸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章子头一晕,身体整个的倒在了床上,失去了知觉。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章子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这时候,屋里依然如平日的宁静,屋外的风声和平时没有两样,依旧“刷刷”的吹过树叶,他再仔细看看房里,什么都没有改变,但章子心里却迷惑起来,昨晚发生的究竟是个梦还是真实的呢?
第二章中毒
章子依然如平日般,起床后先在院子里练了一段五禽戏,这是他在田大夫那里学来的,田大夫告诉他,如果每天坚持练一套五禽戏,对他的身体大有好处,并说明几乎他这一辈的每个大夫都会这个简单,却大有效果的健身方法,京城里好几个皇帝身边的御医都快一百岁了,都因为练了这个,一点也不显老。章子初时由于小孩品性,并不很认真的练,但练了几个月后,发现自己的力气大了,反应也快了不少,这才佩服起来,开始认认真真的练习,虽说成不了仙,但是每天练完后神清气爽的感觉却是很实在的。
写完几张方子后,他让自己的儿子田刚按方抓药,然后送给村子里几个老病号,田刚自小跟着父亲制药抓药,倒也不怕抓错了药,量错了剂量,田刚应了一声,进放药的房子抓药去了。田大夫转过身来,拿过扁担,想着趁早上天气凉快的时候去担两挑水,他刚走出院门,就看到章子慢慢的走过来,如平常一样向田大夫问了声好,田大夫这时忽然发现,章子的脸上有些异样,隐隐有些黑气,虽说章子平日里太阳底下也干了不少活,但是肤色一直是很健康的,白里透红,可今天望去大不如前,田大夫放下水桶,让章子坐下来,他伸过手去搭在章子的手腕上,帮他仔细的把脉,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把了半天,章子的脉象平稳,和一个健康人没有两样,田大夫不由犹豫起来,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章子脸上的黑气明显就是有问题。正在琢磨时,一群村农慌慌张张的朝着田大夫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田大夫,快,快,快救人啊!”田大夫心里一惊,这些村农平时就算有个急病,也是能忍则忍,都是慢慢抬了来给自己看,而今天这般神情,明明就是出了大事。这群村民跑到跟前,将田大夫团团围住,吵吵嚷嚷着,倒是弄得田大夫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他清清嗓子,“大家不要吵,慢慢说。”拉住一个年龄大些的老汉,向那老汉询问,众人见有人说话,不再吵闹,由着这个老汉说,原来大家早上起床,初时并未发现有什么情况,可是吃过早饭后,大部分家里七八岁的小孩都脸色发黑,渐渐便不能言语,只有眼睛可动,只有一人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互相一询问,发现每个村民家里都有此异状,这下大家便慌了神,匆匆赶来请田大夫去查看。
看着田大夫背上药箱,急急的跟着众人走了,章子本想跟去看看,可是他自己脸上也是隐有黑气泛动,硬是被田大夫的儿子田刚拉下来,让他先吃些东西,然后田刚也似田大夫般替章子把脉一番,结果自然也是一无所获。田刚见没有办法找出原因,坐在地上思索了一会,回到父亲的房里,翻看医书去了。章子感受不到自己有什么难过之处,便照往常一样,先将田大夫的院子洗扫干净,然后搬过一个小药臼,捡平日里田大夫教的要捣成粉末的药草过来,用力的捣起来。一时间,小院寂静下来,除了捣药的“咚咚”声,再无余声。渐渐阳光照来,暖气初升,三五群燕瞬飞掠影,山光水色交互倒映,一派的山野古色,三分的乡趣清音,真是人间的世外桃源。
章子这边一直碾药捣粉,田刚在医书里寻了一早上的方剂,也是忘却了时间的流却,直到午时艳阳高照,田大夫回到家中,这才惊动两人,出来迎了田大夫回到屋里坐下,田大夫双眉紧锁,他吩咐田刚:“你去将我的书箱搬来。”田刚心里奇道:“平日里父亲从不让我动这书箱,从来都是铜锁紧闭,今天看来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也不敢多问,急急到田大夫的卧房里,将床下的一个小竹书箱搬到客厅,放在田大夫面前,田大夫双手抚mo着竹箱,半晌不语,过了一段时间才回过神,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两个孩子说:“好了,没有事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先去做饭。”说完,将竹箱放下,转身出了客厅,去厨房做饭了。章子和田刚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颇多疑惑,但是田大夫不说,自然也无从问起,于是两人一起到厨房里帮忙烧火洗菜了。
大家都有心事,这顿饭也吃的沉闷,好在吃饭的时间也缩短了,匆匆收拾了碗筷,田大夫带两个孩子回到客厅,坐定后把田刚叫到跟前,郑重的对他说:“为父要带章子进一趟猴谷,这个书箱你收好了,如果十天后我还不回来,那你就带着书箱离开此地。以后不要让任何人打开这个书箱,当你医术有成之时,再打开此箱。”看着田刚迷惑的眼神,田大夫再次叮嘱:“切记,以后若你找到名师传你医术,则可开箱,若不行医,千万不要开之。”此番言语之严厉,以前从来没有在田大夫的口中发出过,田刚一楞,也明白此中的厉害,尊敬的低头回答:“遵命父亲。我若不成名医,必不开此箱。”田大夫闻听此话,神情稍霁,“若是你不行医,必当守护好此箱,如果有人来夺,你只须在箱底处一按,则箱中之物必毁,而你也可保无事。不到万不得己,还是留着此箱吧。”说话间将书箱翻过来,指着箱底处一处凹陷,面上飘过一丝黯然,“唉,如天意要毁此物,就随它去吧。”田刚虽然疑惑重重,但看父亲慎而又慎的告诫自己,知道此物关系重大,不再答一言,而面上流露出的沉稳之色,田大夫深知儿子品性,言语不多,但心性坚定,必会以性命守护好这个书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