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一觉睡醒后,脑子也灵光了不少,思及阳九子的话,她唤来云橙特意问了问柴房的那把玄铁锁。
云橙则是面无表情地摇着头:“弟子找了半日都没有找到。”
阳九子的描述,令云笙不得不对褚玉扇多了几分忌惮,一来褚玉扇手中持有剧毒,赌约一事倒算是成全了她,二来褚玉扇的体质特殊,既能吃下锦盒中的剧毒都无碍,估计即便把寻常的毒物给她当饭吃,也是毒不死她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想着,云红便进了来,面色迥异地对着云笙道:“掌门,人带来了。”
云笙没有在意云红的表情,掀开帘子便出了去。
“嗬!”云笙羞羞地抚上自己脆弱的小心口,柳眉倒竖地指着厅下的褚玉扇道,“你这是要故意吓死本掌门吗?”
因为喝下了瓷杯中的东西,褚玉扇的脸如今已经由浅紫色变成了深紫色,活活像个行走的猪肝!
“掌门,这是试毒所制。”褚玉扇道,再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云红已经退了下去。
整个厅中,便只剩下了她与云笙两个人。
云笙打量着她,娇笑一声:“瞧你的这张脸,不如换一个名字的好,唔,便叫云紫好了,同云红、云橙一般伺候本掌门,说不定本掌门一高兴,便将那秘籍赏你了!”
褚玉扇一皱鼻子:“掌门找我来就是为了说改名字的事吗?”
云笙一定:“自然。赌约可以取消,只要你愿意改了名字待在我前湖派,那本秘籍便给了你,如何?”
褚玉扇颇有骨气地拒绝:“名字是爹娘取的,不改!”
云笙一笑:“你是叫褚玉扇吧?你的爹娘不是都没了吗,改不改名他们又不知道。”
褚玉扇恍若未闻,只是抽一抽鼻子。
云笙故意激她道:“按理说江水榭背负了这么大的罪名,若是身家清白,你怎地不去洗刷冤屈呢?非要藏头缩尾地躲起来,还要寻秘籍,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云笙一再提及江水榭,令褚玉扇不得不接受那个她一直以来不敢回想的现实,褚玉扇的心中早就悲愤不已了,闻此更是扬高了声音道:“我没有藏头缩尾!”
“哦?你没有?”云笙眼波一转,“那你倒是说说,你在做什么?为何要搜集秘籍,又为何要拜冥鼎为师?”
拜冥鼎为师?
褚玉扇突然清醒了一些,她自然不是冥鼎的弟子,也没有拜冥鼎为师,她只是担了一个虚名罢了,可正是云笙问的这句话,她方才恍然大悟——云笙如此,是想套她的话么?
褚玉扇便心平气和地答曰:“赌约赢了,我也会拿到秘籍的。对我而言,相比改名,或许赌约更容易一些。”
云笙没能得逞,也不生气,柔柔地问道:“哦?赌约容易么,若是你赢了,到时候我若是耍赖呢?你还能得手吗?”
褚玉扇低眉顺眼道:“您是一派掌门,若是说话不算话,岂非成了江湖的笑柄?”
云笙脸色一变,哼道:“你以为你是谁,说什么别人都会信吗?”
褚玉扇淡然一笑:“不是还有千鸟楼么,它既然可以拿到我的画像,那么传播消息应当是又快又惹人信的。”
“喝!好个伶牙俐齿!”云笙终于气得咬牙,“不过你休要得意,赌约一事有所变故,我来找你便是为了跟你说一声的。”
褚玉扇抬头而笑:“原来掌门找我不是为了改名字啊。”
云笙继续咬牙:“你身无长物,若想制毒可谓是痴人说梦,本掌门为了公平起见,特许你与我一同去往木石村,你我二人制毒的东西只能在木石村中寻找,如何?你可敢吗?”
木石村……
褚玉扇一怔,木石村是继阴阳派之后的江湖上的第五大门派,据闻是医中圣手的聚集地,其中随意拎出一个人来都能当得上是妙手回春。
最有意思的是,木石村中曾有一不甚上进的弟子,被师父给送到了江湖上历练,结果不久后便开了一家闻名天下的医药堂,医药堂越做越大,便是皇家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在江湖上也能算得上首屈一指。后来那弟子在外边混得极好,便没有再回木石村。
“为何要去木石村?”
褚玉扇满腹疑问,她当然不会以为云笙会那么好心是为了“公平”起见才修改了赌约的内容——自从阳九子将赌约一事说出来后,褚玉扇就知道,云笙也是想要赢的,为了赢,哪怕赌约再过不公云笙也会恍若未见。
脸皮之厚度,堪比——城墙!
应为五筹!褚玉扇心中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