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卓真踢了一脚地上的袖箭,看着贱猴儿,“或许里边的东西,是毒?而冥鼎掌门便是中了这毒,才会被饿了几日、手脚无力的冥子舜拿斧子伤了心脉,流血致死?”
贱猴儿睁着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卓真俯身在贱猴儿的腰间搜出了一个小瓷瓶,小瓷瓶里装着的是一粒暗黄色的丹药——卓真摇了摇小瓷瓶问道:“这是那毒的解药?”
贱猴儿的眼睛一缩,验实了卓真的猜想。
“果然么。”卓真将那装着暗黄色丹药的小瓷瓶放在了自己的袖中,随即看向贱猴儿,摇了摇手中之前拿出的那个小木瓶子,“你这种人心思狠毒,不配拿到解药。欺师灭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流水阁的宝物多得很,与你这位未来的武林盟主见面,在下备了区区小礼,不成敬意。”卓真将那小瓶打开,将瓶内的液状物倒在了贱猴儿的腿上,随后再向上移动的时候,瓶子里的东西却倒空了,卓真晃了晃瓶子,像是颇为惋惜地道,“这蚀骨水虽说不够了,却也能教你自噬恶果了。”
卓真将空瓶子丢了,拿出了易容膏来,糊在了一脸惊悚的贱猴儿的面上。
擂台之上。
余真早就急躁得了不得了,眼看天色将黑,冥鼎派的人却还不出现!
而且褚遇适也不知怎地,竟是一直再睡,一动也不动的模样与平常很不相同!
在余真正要下擂台的时候,却见贱猴儿率领一帮冥鼎派的弟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余真眯了眯眼,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贱猴儿与方才的气势强盛了许多。再扫眼看去,他才发现——冥鼎派的各位弟子居然全都穿上了孝服!
“诸位,家师遭人暗杀,遗体已运往冥鼎派的祠堂中。至此,冥鼎派将脱离江湖纷争、不再过问世事!”卓真以贱猴儿的面目向各位江湖侠士说道。今日的江湖纷争不断,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若是没有了掌门人,冥鼎派脱离了江湖纷争,或许还能避免被其他派利用。
若是日后冥鼎派遭遇了何事,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余真站在擂台之上,看向卓真,笑道:“季礼的师父,那你我可还要再比一场呢?”
卓真看向余真,这才想起在祠堂前弟子问他的话,也是在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冥子舜与冥侯竟然瞒着冥鼎做了这样的一件事——举办武林大会!
他沉默半晌后,只是摇了摇头。
“家师已逝,自然是要以家师的后事为重。”
余真嗤声一笑,随后却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分外地诧异——他为何会对面前的这个“冥侯”不存半分的善意?
余真想不清楚缘由,便不再多想,飞身下了擂台后便将苗大涵手中的褚遇适搀了起来——无论怎样,还是先请医药堂的人看一看褚遇适的情况最好。
卓真自然也感受到了余真对他的不友善,因而目光也紧随着对方,待看到昏迷不醒的褚遇适后,他不禁一怔。
大舅哥?
他怎地会在此处?
自上次流水阁一别后,师父说会去帮江水榭调查真相,留这位大舅哥在流水阁居住,可他第二日便不见踪影了。
他以为大舅哥是去寻褚玉扇了,却怎么与这帮人混到了一起?还在冥鼎派举办的这劳什子的武林大会中掺和?
想到此处,他对这个大舅哥也没了几分好意:不关心褚玉扇的大舅哥,算是个什么大舅哥?
卓真收回了目光,却又忍不住再看褚遇适一眼:若是以后见了褚玉扇,谈及大舅哥的时候,或许还能与她多说几句话。
忽地,卓真皱了皱眉,随后脚步轻移,转瞬便拦在了余真与褚遇适的面前。
褚遇适双眸紧闭,嘴唇泛红、却是怪异的淡粉颜色,而全身则似死尸一般僵硬——此时的褚遇适竟与贱猴儿中了袖箭之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莫非,大舅哥这是中毒了?
余真面色不善地挡住卓真看向褚遇适的目光——卓真老是盯着褚遇适的嘴巴看,晾是谁也会看不下去的!
余真:“做什么?!”
“我与他是熟识,他是我未来的大舅哥,褚遇适。”卓真淡淡地说道,随后拿出从贱猴儿手中得来的小瓷瓶,将那粒暗黄色的药丸放入褚遇适的口中,又运起内力来助其化开,“他中了毒,这药或许是解药。”
自服下那药后,褚遇适的嘴唇慢慢恢复了原样,僵硬的四肢也变得越来越柔和,果然见了效!
卓真看向余真:“还烦请你帮忙照看一番,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想了想,卓真又道:“不要告诉他,解药是我给的。”
余真楞楞地点了点头,对卓真却是越发地琢磨不透了。
而对于他自己,则更是看不清亮了:若说起初他还厌恶卓真,可如今突然有了几分欣赏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