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举办得如火如荼,冥子舜却并不怎么有精神。
贱猴儿又站在旁边替他捏肩,房中依旧燃着烟雾缭绕的奇香,身心俱疲的冥子舜闭着眼睛睡了起来,向来没什么心思的他却破天荒地做起了梦。
梦里的冥子舜一脸媚笑地在为掌门冥鼎捏肩,而冥鼎则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冥鼎又抬了抬腿,冥子舜忙又狗腿地小跑两步、蹲在冥鼎的脚边替冥鼎捶腿。
冥鼎又“啊”地一声张了张嘴。
冥子舜急忙站起身来把桌边的橘子剥好塞进冥鼎的口中。
冥鼎嚼了嚼,又道:“水。”
冥子舜忙又端茶送水、凑到冥鼎的嘴边。
“噗!”冥鼎觉得有些热,闭着眼睛吐了,又准确无误地一巴掌打上冥子舜的头,“热!”
冥子舜忙吹了吹茶杯中的水,一滴冷汗在鬓角处垂垂欲滴。
“狗东西,你敢教它滴下来?!”冥鼎的一张大脸突然凑到冥子舜面前,吓得冥子舜打翻了茶杯,冥鼎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匕首,抵在了冥子舜的脖颈处,“狗东西,别以为本掌门不知道密室里的金子是谁拿的!”
“啊!”
冥子舜一把将贱猴儿手中剥着的橘子打飞、喘着粗气从噩梦中醒来,而贱猴儿则一脸诧异地盯着他瞧。
“大师兄,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贱猴儿一本正经地道,“莫非是因为这几日大师兄没有在掌门的房中休息、用膳,乍换了地方导致的水土不服?”
冥子舜低垂着头缓了缓神,良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对梦境的恐慌已经散了大半,他思量道:“我们的时日不多了,武林大会再有十日便能结束了,在此之前,一定要守在掌门的院子外,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禀告我。”
贱猴儿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大师兄你前几日从掌门的院子里搬出来,难道是掌门回来了吗?”
冥子舜斜了贱猴儿一眼,又想起冥鼎说过贱猴儿“嘴贱”的事儿,随后摇头:“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暗人的事情联系得怎么样了?”
贱猴儿一撇嘴道:“大师兄没把银子拿够,暗人觉得咱们现给的银子不足以令他们出山。”
冥子舜紧紧地皱着眉,越发觉得心烦意乱。上次他去拿密室的时候正好碰见冥鼎回来,银子自然是没拿成。
可若是请不了暗人出山,那么他举办武林大会的目的就会功亏一篑!
“你去告诉他,那些已给的银子算作定金,余下的过几日便给他补上!”
贱猴儿摇头:“恐怕行不通,暗人一向只收全银,全银拿不出,是绝计不会出山的。”
冥子舜仰着头无力地喘息着,许久没有说话,贱猴儿几乎以为冥子舜睁着眼睛睡着了的时候,冥子舜突然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冥子舜:“你去医药堂那里买上三管上好的迷烟,记住,天黑之前一定要拿回来!”
“大师兄要迷烟,是有什么用吗?”贱猴儿一脸好奇地问道。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
贱猴儿被冥子舜踢了一脚,讪笑着便走了。可当他为冥子舜关紧房门的时候,眸子里流露出的神情却又变得十分地陌生,不是奉承、不是谄媚,而是——
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