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子舜正说着,鼻孔大汉突然指着白色杆,嚷道:“哎哟我地娘,咋把俺地衣裳挂杆儿上啦?”
鼻孔大汉臊得脸色泛红,“还给它挂到了最顶上!”
鼻孔大汉这么一说,余真才发现白杆上的每一块布条都是用一小块一小块的布缝制而成的,因为每个一小块的布都代表着一位江湖人,可只有最顶处飘着的那块黑里泛着灰的布条是自个儿浑然一体的,并没有与其它布料缝制在一起。
冥子舜一扯唇角,心道:还不是你的衣服太臭了,十几个绣娘没一个不被熏晕的!把它放在白杆的最上处可不是因为你怎么厉害,是为了散味儿!
冥子舜没有理会他,唤了一个人上来,将白杆交给那人后便下了擂台。
锣声清脆地响起。
擂台上的那人神色飞扬地高举着白杆,声情并茂地说道:“武林大会,今日正式开始!”
“俺滴个娘咧——”鼻孔大汉瞧着自己的布条随风飞扬,当即不好意思地捂上了脸。
冥子舜下了擂台便离开了,这次举办的武林大会就在冥鼎派的家门口,故而他回冥鼎派也就约莫一两柱香的光景。
众所周知,冥鼎派之前的名字叫做光明派,后来冥鼎继任掌门后才胆大包天地将光明派改为了冥鼎派。不过冥鼎也是十分有本事的,只用了几年,就把一个末流小派发展成了江湖十大门派中排名第二的大派。
冥子舜自然是十分感激冥鼎的,若不是冥鼎,他冥子舜如今如何能坐享其成呢?江湖的第一大派虽为金佛派,但都是些假称“清心寡欲”的和尚们,自然是不能像冥子舜一般抛头露面的,故而冥子舜才有机会汇集江湖豪杰、开办武林大会。
房间里的香炉燃着,徐徐袅袅的香气令冥子舜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他享受了一番后又感叹不已——冥鼎掌门的奇香果然是个好东西。
冥子舜搭着腿懒洋洋地半躺在小榻上,旁边的弟子有捶腿的、有捏肩的,还有喂橘子的。他悠然地发出一声喟叹,砸了咂嘴将橘子咽了,闭眼问道:“那几个不老实的东西怎么样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窃声笑道:“那几个让弟子给拨了手筋脚筋,刺了眼睛丢出去了!估计这辈子他们再也找不回冥鼎派了!”
冥子舜睁眼一瞧,踹了那弟子一脚,笑:“贱猴儿,真有你的!做得好!这样一来我可就舒心了,从今以后,冥鼎派中谁敢不服我?!”
贱猴儿假意揉了揉被踹的地方,龇牙咧嘴道:“那是那是!大师兄是咱们冥鼎派的老大,谁敢不服您那就是不想在派里边混了!只是……”
贱猴儿顿了顿,又凑到冥子舜耳旁低语一番。
“什么!还要钱!”冥子舜气得坐起身子,恨不能下一瞬便出门,“这帮子狗——”
冥子舜骂人的话骂到一半突然住了嘴。可是心里的火烧得旺,他连连踢了几脚够得上腿的弟子。
贱猴儿忙安抚道:“大师兄放心,这是最后一次要钱了。并且这些钱财都是要给暗人的,他们不会扣下来的!”
冥子舜质问:“他们若是扣了你又去哪里知道?!”他急躁地甩了甩头,“也罢也罢,就给他们这帮子狗——给他!”
贱猴儿一笑:“恐怕还要师兄再去取一些,现有的银子已经花完了。”
冥子舜索性闭上眼睛,拿手指着贱猴儿:“滚!”
贱猴儿笑着,应道:“好嘞!”
贱猴儿知道冥子舜要去取财物了,便招呼了几个弟子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