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义金兰后,心中也少了隔阂,关系更近了许多,喝起酒来也更畅快了,以至于忘记了今昔是何年。
酒过三巡,两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
“贤弟,现在几时了?”萧云打个饱嗝,带着七分醉意,问道。
“戌时初了吧,怎么了?”林晟轩比这萧云也好不到哪去。
“哦,戌时了。”萧云猛然反应过来,“呀!都戌时了?糟了,坏事了。我得先走了。”
“是哦,你要去祝寿,可惜我没空陪你去,因为我要去做家课。”见萧云起来要走,他也猛然反应过来,“天呐,家课,我都忘了。要被爹爹责罚了。”
两人飞快地下了彩虹桥,在燕子戏水湖畔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匆匆分手,朝着自己的目的地急掠而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叶府张灯结彩,恍如白昼。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抬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在叶府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汉中府公孙世家,白银五千两!”
“点苍派,白银三千两!”
门外家丁报着来客的寿礼,记录员则将它登记在册子里。叶府大管家侯翎正站在门口监督。
这时,叶凡渝从厅堂走了过来,侯翎看见主子来了,忙上前施礼:“老爷好。”
“恩。”叶凡渝点点头,问道,“情况怎样?”
“回老爷,该来的宾客基本都来了,唯独不见余家。还有就是今年恰逢天下第一武道会,大都只派了家丁来送寿礼祝贺罢了,正主都未曾来。”侯翎详细地回答。
叶凡渝皱起了眉头,接着问道:“亲戚都到了?”
“都到了,已经安排在后院看戏。”
“恩”,叶凡渝满意地点头,“小姐呢?”
“小姐出去了,说是要给老爷您一个惊喜。”侯翎笑着回答。
叶凡渝笑着道:“展展这孩子就是懂事啊!”说着转身进了后院。
叶府偌大的后院搭了个戏台,此刻正演着《四郎探母》的段子。
“点点珠泪洒下来。沙滩会一场败,只杀得杨家好不悲哀。”
叶凡渝穿过人群,找到给他预留的位子坐下,欣赏这美妙如天籁的声音,婀娜的身姿。
“儿大哥长枪来刺坏;儿二哥短剑下他命赴泉台;儿三哥马踏如泥块;我的儿失落番邦一十五载未曾回来;惟有儿五弟把性情改,削发为僧出家在五台;儿六弟镇守三关为元帅,最可叹儿七弟被播洪就绑在芭蕉树上乱箭攒身死无葬埋。”
此时,红叶穿过人群,走到叶凡渝的身边,在他耳旁低头细语:“老爷,小姐在内院说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趟。”
“哦。”这孩子,也不知要给我什么惊喜。叶凡渝心中欢喜,也无多想,站起身跟着红叶进了内院。
沿着长廊蜿蜒曲折地走了一会儿,转过几座假山,来到一个颇为僻静的空地,前面便是叶颜展的精舍。
叶凡渝笑着喊到:“展展,快出来,爹爹来了。”
“老爷,您不用喊了,小姐不在。”红叶站在叶凡渝的身后,冷着脸道。
叶凡渝此时却糊涂了,明明是有惊喜,怎么这孩子又不在呢?心中疑惑,问道:“小姐去哪了?”
“小姐去给您准备礼物去了。”红叶如实回答。
“那你刚才……”叶凡渝此时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突然后院响起一阵喊杀声,紧接着是一阵惨叫声。
叶凡渝心徒然一紧,现在叶家可都在啊,万一……那可就……他不敢再往下想,难以置信地看着红叶,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保镖。
“老爷,您出剑吧。”红叶面无表情,似乎在告诉叶凡渝,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背叛叶家?是叶家对你不好么?”叶凡渝心中颤抖,知道自己再劫难逃,可恨自己连累了整个家族,心有不甘。
“不,老爷你对我很好,只可惜我并不是红叶,我是神鹤宫神鹤左使凌锋。”凌锋轻描淡写地说着,叶凡渝却如同被雷击中大脑,嗡嗡直响。
“神鹤宫,又是神鹤宫,为什么你会潜伏这么久?你不是寒家派来的么?难道寒家已经投靠神鹤宫不成?”叶凡渝此刻思想近乎短路,根本无法想问题。
“不,我本来仅仅是潜伏在寒家的,却没想到寒家把我派给了你。这一切皆是天意。”
后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宛如肉刺一般扎在叶凡渝的心头,滴滴地流血。
叶凡渝强忍着悲痛,大笑着,眼中却含着泪花:“天意?我管他什么天意,即使老天在此,我又有何惧!”
说完,叶凡渝祭出寒冰剑,顿时周围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即使有护体真气的凌锋也感觉到丝丝寒意。
宝剑出鞘,再现当年英姿,迫于天抗,徒增悲凉。
“老爷,我敬重你,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月残剑出鞘,扬起一阵尘埃。
“上弦式,落花秋月!”
“凤舞九天!”
两剑相对,火光四射,顿时映红天际。
两人从空中一直打落到地上,分别向两侧弹开。
凌锋的剑式快、狠、准,常人极难挡其一招。
“下弦式,月残!”
月残剑仿佛化作一道光弧,向叶凡渝急速飞去。
“寒冰诀,千层冰封!”
周围的空气急剧下降,空气中的水分凝结在一起,仅眨眼功夫便在叶凡渝身前筑起了数道冰墙。
月残剑的去势仅仅只是一阻,叶凡渝此时微感体内真气激荡,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难道是我老了?
看着月残剑穿过层层冰墙后来势仍未减,心中暗赞一声,却耽误了闪避的时机,侧身勉强闪躲,手臂上却被月残剑划出一道口子。
调六灭门
凌锋飞身而起,想收回月残剑。叶凡渝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寒冰剑朝着凌锋迎面扫去。恰在此时,叶凡渝只觉胸口一闷,真气不及,寒冰剑在空中稍一停顿,这给了凌锋足够的反应时间。凌锋连踢两脚,结实地打在叶凡渝胸口。
叶凡渝脚下踉跄,往后退了五步方才稳住身形。
凌锋握住空中的月残剑,转身朝着叶凡渝头顶劈下。
叶凡渝大惊,急忙横剑抵挡。然而在两剑相遇的刹那,叶凡渝发现自己的身体空空如也,全身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轻而易举地被凌锋一剑劈倒在地上。
凌锋一挥月残剑,注视着地上无力爬起的叶凡渝,并没有上前追杀的意思。
十香软筋散!叶凡渝心中一阵惶恐,惊道:“十香软筋散!你怎么会有汉中古家的秘药十香软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