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蓬司祭那副若无其事的态度让我怒不可遏,无法沉默下去。
这一点我不否认。现在回想起来,我居然会参与莱奥鲁伯爵的愚蠢计划,真是不正常
我真想说“开什么玩笑”。你装什么受害者啊。不管怎么想,唆使莱奥鲁伯爵的都是你吧。
我正想继续开口,却被戈尔贡佐拉卿拦住了。
我愿意谢罪,而且从结果上来说,我差点害了光之圣女,这是我的失职。虽说诛杀了莱奥鲁伯爵救了圣女的性命,但对她的母亲造成了危害,这一点我无话可说。我不会乞求宽恕,愿意接受惩罚
吉蓬司祭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吻,毫无感情地机械性地继续说道。
那么,莱奥鲁伯爵的计划是什么?
面对珀塞尔大司祭的提问,吉蓬司祭淡淡地回答道。
莱奥鲁伯爵家原本就对卡曼贝尔男爵领地抱有野心,当领地内发生麻疹时,他们认为如果麻疹在卡曼贝尔男爵领地内蔓延开来,领地内就会陷入困境。
这时吉蓬司祭告诉他们波瓦托枢机卿生病的事,说他在实际审查之前就去世的话,教区内会发生纠纷,为了治疗而委托贞德的话,会欠清贫派人情。
于是他们想到,如果清贫派和圣女贞德关系密切的卡曼贝尔男爵领地发生麻疹流行,他们应该会来帮忙,然后以异端审判为借口将他们带走,以撤销审判为条件让他们治疗。
波瓦托枢机卿从教区的中心圣堂卢瓦尔大教堂,转移到离莱奥鲁伯爵领地更近的东边领境的村庄,布下了网。
莱奥鲁伯爵主导并制定了这个计划,这种胡说八道的话完全无法相信。从以前的骚扰行为来看,他们一族……应该不是这么聪明的人。
也就是说莱奥鲁伯爵实行了那个计划。现在无法验证,我就不对此提出异议了。但是波瓦托枢机卿的移送和村长馆的接收,还有圣女贞德的异端审判告发和一行人的绑架,我认为莱奥鲁伯爵是做不到的
露西小姐指出了吉蓬司祭说明的漏洞。
我从谢布利伯爵那里听说了。他说要为波瓦托枢机卿鞠躬尽瘁。村子的提供和波瓦托枢机卿的移动也都是他安排的。贞德的……不,圣女贞德的告发手续也是谢布利大司祭负责的
你这说法,好像我们谢布利伯爵家在谋划什么一样。我作为同一教区的大司祭,为了帮助他才提出建议的。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说到底,一开始我提议召唤圣女贞德大人让她进行治疗的时候,你不是反对吗。说什么欠人情,面子什么的。结果最后还发生了这种丑闻,你这话可说不通啊
谢布利大司祭和波瓦托大司祭都赞同了莱奥鲁伯爵的提案,这是事实吧
那是因为莱奥鲁伯爵擅自行动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阻止了
谢布利大司祭对露西小姐的提问找了个借口。
即便如此,注意到的时候也是可以阻止的,就这样放任不管,你们也有责任吧
或许是这样,但父亲…波瓦托枢机卿的病情并不乐观。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认为这是对我的好意,所以就同意了。我完全没想到自己被骗了
说被骗真是冤枉啊。就算是波瓦托大司祭,这话也说得太过分了
但是波瓦托枢机卿移居到东边村子的时候,只要向圣女贞德大人请求,她不就会赶过来吗。比起做这种费事的事,这样更确实,而且更快。不让圣女大人过来,不就是谢布利大司祭的失职吗?
露西小姐继续追问。看来她把目标定为谢布利大司祭了。
我直说了。我作为里尔州的圣教会大司祭,不能向格伦福德大圣堂屈服。如果她被召唤过来那还好说,要是被拒绝了,我们可不能去恳求她。更别说莱奥鲁伯爵的所作所为要是被知道了,只会让圣女贞德大人不高兴
即便如此,这件事也和里尔州的圣教会有关,您可别说没有监督责任
哦哦,对了。吉蓬司祭几年前成为了莱奥鲁伯爵领的首席司祭,但说到底,你原本不就是谢布利伯爵领的圣职者吗。你的监督责任显而易见
波瓦托大司祭对谢布利大司祭穷追猛打。
说起来,玛利纳拉枢机卿大人,我听说圣女贞德大人是在枢机卿的领地玛利纳拉伯爵领被抓住的,这是谁的指示呢
珀塞尔大司祭向玛利纳拉枢机卿抛出话题。
竟然在西部州内抓住圣女贞德大人,真是可悲啊
正是,对那位温柔的圣女大人,无礼也该有个限度
冯特奴大司祭和卡切奥佩佩大司祭赞同珀塞尔大司祭的话。
我只是遵从卢瓦尔大圣堂的请求而已。既然被举报了,那我遵从请求有什么问题吗?我下达许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即便如此,让其他州的教导骑士进入领地内
更别说允许他们擅自带走,西部教区也被小看了啊
玛利纳拉枢机卿满脸通红,沉默不语。
那么东领境的村子也是谢布利伯爵领内,由谢布利伯爵家管理就行了吧
是这样没错,但这次是借给莱奥鲁伯爵家的
谢布利伯爵对露西小姐的提问开始警戒,给出了逃避的回答。
作为领主贵族,这合适吗?说你放弃了自己领地内的管理也不为过吧
没这回事!我就是为了这个才驻扎在那里的
那么在那座宅邸发生的波瓦托枢机卿暗杀未遂事件,警备责任就在你身上了
谢布利伯爵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第189话审问会(2)
【2】
对了,还有这件事。那些家伙企图毒害波瓦托枢机主教。这件事也必须追究才行。
波瓦托大司祭像是突然想起般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位大司祭大人真的很好操控。
虽然多亏光之圣女的机智才避免了重大事故,但如果没有她,波瓦托枢机主教早就没命了。我带了一位波瓦托枢机主教身边的治愈修女过来,就让她作证吧。而且圣女身边的那位圣导女也遭到袭击了。
治愈圣导女的证词不断称赞我的治愈魔法、治疗方法和想法,只是一味地赞扬我的品德,最后才补充说我因为担心毒杀而禁止他人进入房间和送东西进来。
只是希望她不要每当我称赞她时,就用陶醉的眼神看着我寻求同意。
接着在珀塞尔大司祭的指名下,安娜圣导女叙述了事件的经过,用过多的修饰语赞美我,还夸奖我的机智。
这种事也让我感到羞耻,希望她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