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挠凉了整个夏天,几片泛黄的落叶将这一季节的主题悄悄的褪色,秋来的总是这么不期然,空气中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香,那是种成熟的味道,微甜…
天气转凉的同时,偶尔的闷热也是老天挡也挡不住的,心情一阵烦闷枯燥的肖梓皓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一段落叶飘零的小径上,抬头看看天,一阵昏黄之中偶尔泛着几点鱼肚白,四周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焦灼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落叶被夏末的那最后一抹残阳所燃烧了体内的所有精华时所释放出来的,有点好闻,淡淡的并不怎么明显。
关于生存还是死亡这个无限哲理中又透漏着无限寂寥的话题,肖梓皓总会在心情的此种状态下不期然的想起,就像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对于此种问题的答案总是千奇百怪,有时候是生当如夏花之灿烂,有时候又是四如暮秋之静美,总也找不到一个令自己完全信服的,说服不了自己也就开始困顿了,就在青春的脚步刚刚迈入十七岁的大门时。也是此时的困顿让一个原本就心事重重的男孩变得更加忧郁和伤感,成长的过程,总是伴着这苦涩的甜。
又是一阵风过,带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的同时,卷起一地的残叶,片片已经飘落的泛黄重新融入那风所导演的一场舞剧之中,凄美的舞动着那已经没有生命意识的躯体,那是一种绝对静态中的动态美,给人一种重生般的错觉或者是希望。
恰就在此时,眼幕所能包容的场景中,随风而动的并不只是那片片落木,还有那被一顶白色的小帽压住的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和那一张张雪白的宣纸,同时被这好事的秋风悄悄的抛起,凌乱着,翻滚着,揉动着,在秋的气息中,酝酿出一种诗意的画境来。
风又起,弦动,恍惚间,轻轻作响。
一张似乎已经被铅笔渲染过的宣纸轻轻地被风揉贴在了肖梓皓的脸上,后者将纸拿下来一看,原来还是毕加索风格的抽象画,只是铅笔的涂抹似乎没用多少力,淡淡的,更添一种神秘,肖梓皓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清楚那画的是什么。
“对不起。”女孩来到他面前轻轻的说道,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画纸,同时冲他轻轻微笑了一下,低着头,就匆匆离去,。
待肖梓皓反应过来时,她已从在他的眼睛里远远地飘了过去,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就像是一首诗,娴静而脱俗。
他喜欢长发及肩的女孩,所以刚才第一眼他就选择了她,且至终再无他选,她就像是整首诗中那点睛的一笔,盘活了整首诗的意境,那是一种纯净的美,不着一丝渲染的痕迹。好美的诗,好抽象的画,然而,她是谁呢?生活中充满了这种不期然的邂逅,就像是两条直线,在某个寂悄的黄昏中静静地交叉在了一起,然后,又沿着各自的延伸轨迹延伸开去,没有停顿,亦没有犹豫…
这是上天安排的?肯定是!肖梓皓在心里有点神经质地这样肯定地告诉自己,并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似乎这是他在心里的第一次这么赌誓,一种叫做情愫的东西慢慢地在心头蔓延开去,就像是招摇在九月间的那片火红色的枫叶,渲染掉了整个秋天…
肖梓皓是转校生,不久前转到这所中学来,原因是搬家,初时还不怎么习惯,一切好像都是一层陌生的淡灰色,但处了一段时间后,生活才算慢慢回复以前的那种多颜色混合的明艳色彩,主要还是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些人做了一些事吃了一些饭睡了一些觉,学校已经由原先那个印象中的冷漠女孩变成了现在现实中的同居女友,这感觉自然是跟着变了。比如经常在一起喝酒吃肉就差点拜把子来个桃园三结义的同寝室室友,就是由原来的打鼾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发展而来的。
他们寝室一共四个人,除了肖梓皓其余三个全是学艺术的,不过有的是行为艺术(体育生)有的是形象艺术(美术生)。混杂在其中的肖梓皓俨然一个杂牌军,美术音乐体育学习等均有染指,且都是玩的风生水起,这可能与之从小那良好的家教分不开吧!至少其他人(寝室另外三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人们往往把比自己优秀的人归结为天生的,而忽略掉后天的努力,原因很简单,天生的容易,就靠一狗屎运,后天的努力却是很难,靠什么都不行,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所以肖梓皓一时之间众望所归的成为了寝室理所当然的“大人物”——103寝室长!管理着除去自己以外的三个人:一个叫华雄,搞美术的,其实一听名字就理所当然认为是个搞体育的,哎!这位仁兄也要大叹一句:都是应试教育惹得祸啊!一个叫凌霄,搞体育的(其实这个更应该搞美术)。还有一个叫吴为,又是搞美术的,这年头画家多,模特少,皆因最近金融危机闹得凶,这行门道又太窄了,于是纷纷转业去了,留下的人就高呼一句:为艺术而献身了。其实是喊给他人听的,辛酸还是自己的!艺术——本就是一件让人辛酸的东西…
103寝室这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相比较而言,肖梓皓还是比较务“正业”的,其他三个,一天到晚尽干些脱离“正业”的事儿,喝酒打牌泡mm,几乎校规严禁的事他们都干,有时校规就成为这些家伙成就“不世坏事”的指路明灯,告诉着他们怎样干才叫违规,这伙人还有个一直以来引以为自豪的事情,那就是为校规的完善做出了莫大的贡献…这也可能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古已然的缘故吧!违反校规你还不算是一名合格的坏学生,真正的坏学生是在违反了校规后又让人找不到任何“把柄”(主要是因为校规上还没有这一条!)。比如他们三个,无论“说谎”还是“行骗”的技巧都已经达到一个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应有的水平和境界了,在违反纪律这种家常小事上常常是“推陈出新”,不断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