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星级酒店你不住,非得来打扰我……”朗靳廷明显感觉到力量的悬殊,便傲娇地说道,“你看吧,何必呢,出去逍遥自在吧……我老婆快要住回来了,你在这里当电灯泡吗?”
“我给你做满汉全席呀,我带你去散步啊,我的好北极……”他一脸真诚地伸手去按摩北极的背,北极忍不住回过头来,想要回应他。狗都是通人性的,说它听不懂可它其实是听得懂的。尾巴晃了晃,抬着头看他。
朗靳廷松开手,推着北极往肖凌的身上去,自个儿却站起来了,两只手指拈着行李箱,用力地一推,二十四寸的箱子便滑出去了,精确地靠在了柱子上。“赶紧走吧,你要是那么喜欢北极,把它带走。”
头也不回地便往二楼的方向走去,幽幽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谁让我们家弥深不喜欢你呢……”
汪汪汪——
北极被牢牢地抓在肖凌的手上,听见“弥深”二字,它的尾巴摇晃了一下,吐着舌头便想向朗靳廷奔过,可身边的人一直牢牢地拽着它,于是它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发出愤怒的声音。
然后猛然地朝他吠了两声,便挣脱了他的双臂,朝二楼撒腿而去。留下肖凌一个人坐在客厅中,一脸无语,他算是看清朗家到底是谁在做主了,“出门在外省几个钱都不行……唉,我好怀念我们从前的真诚啊,那时候彼此都有些拘谨……”
“给、我、滚!”二楼某人吼了一声。
第206章:求求你靠在我身上
军训的时候最怀念,是拉过的那些歌。每每到休息的时刻,连与连之间就会相互挑衅,非得要争个高低、非得要分出胜负,烈日当空照,晒得地面赤辣辣的,像是刚烧起来的碳。宋弥深总觉得,如果回想起,她会怀念这些天里,肖凌扯着嗓子唱歌的时光。
这天,肖凌满脸不忿地站在人群当中,像是吃了瘪似的,满脑子都还在想着昨天夜里被人赶出家门的情景,心里便十分不爽。他都在那里赖了一个多月了,居然还能把人给赶出来?
真是大发。
“教官,唱个歌儿呗!”人群里,还是赵琦馨提出了要求。她一直是这群人里最活跃的那一个,加之目光一直追随在他的身上,所以总是想要撩他。
宋弥深望着她笑眯眯的样子,真是想跑过去抱一下她,这个傻妞,还不知道自己刚才递过情书不久的教官,虽然对铁铮铮的汉子形象,其实……却对她挺喜欢的兼班师兄虎视眈眈吧……
他将手搁在背后,耳朵听着赵琦馨嚷嚷的声音,那双眼睛却落在了宋弥深的身上,他望着这个若无其事的女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好不容易才有理由住进了朗靳廷的家里,却非得因为这个女人而被迫搬出来了……
好歹他认识朗靳廷的时候,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让朗靳廷自己解决问题了!要不是他一声不响地便飞到美国去,他现在还优哉游哉地坐在朗家的沙发上,吃他的、用他的、睡他的,搞不好还能睡了他。
“唱呗,唱呗,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便拍了拍手,走到宋弥深的面前。她正背靠在铁网上,刚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会儿,便听到身旁有脚步声落下,她警觉地睁开双眼,笔挺地坐直了身子。
这个男人站在她的眼前,高大的身子遮住了有些斜落的太阳,他的影子落在地上,被他自己踩着,像站在一个圆台上一般。她抬眸望着肖凌,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残留的狡黠的笑意。
“不过呢,我今天想给宋弥深唱一首歌。”他眼角嘴角都带着笑的样子,看得赵琦馨心里绽开了花,可是又有不安从心里掠过,那张好看的脸上一半是开怀,另一半却是疑惑。
宋弥深望着他拿出手机,感觉到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要惊天地泣鬼神的了,她在心里大喊了一声不好,便想要站起身来拔腿就跑。男人一把拽着她的手臂,将她甩回了原地。
你大爷的,又想陷我于不义?!咱们难道不能好好地做一对普通的情敌吗?为什么非得要出这种损招?龟孙子的……
果然,一只手拽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却点开了手机的扩音器,一首梁静茹的《情歌》便从他的嘴里哼哼唱唱着出来了,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凉的嗓音哼唱出来的歌曲,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像是加了特效似的。
像是一阵风,从远处飘来,带着从未知领域才有的独特的气息,从听众的心中掠过。可又像是一阵雨,滴滴答答地敲打在耳膜上,沁入心上,让人不自觉地便跟着他的节拍哼唱起来。
“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情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闪过的念头/潺潺地溜走……”
从他嘴里唱出来的曲子,歌词深意绵长,何况他正是对着宋弥深开的口,队伍里的人这下齐刷刷地将目光投落到她的身上,还有男生在下面起哄,掌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宋弥深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脸狡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师姐,教官跟你表白哦!”不知是谁那么喊了一句,整个人群都沉默了,刚才喧嚣到极点的沸腾忽然变成了一抔冷水,从头到尾朝着某人的身上浇去。
肖凌拽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反倒将她的另一只手也牢牢地箍在五指之间,一脸含情脉脉的样子,惊得人群里的赵琦馨和黄瑜都吓了一跳。黄瑜望着宋弥深一脸尴尬的模样,悄悄地从裤袋里抽出手机来,默默地发了条信息向正在生物研究所里呆着的朗靳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