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就那样发着寒光,像是紧紧盯着猎物似的,盯着“噗通”一声跪下了的陈阿诚。阿诚今年也约莫十七八岁的光景,脸上还带着稚嫩的气息,可眼睛周围黑了一圈,嘴角处也有些淤青,活像是四处惹祸的小混混。
啪——
朗白甩手就是一巴掌。
“我养你这个废物顶什么用?!”他十分激动,自从陈铿死了之后,只要他一看到阿诚出现在他身边,心里就涨起一团烈火,他忍不住想要打他一拳,或是踢他一脚。他长得实在与陈铿太过于相似,那脸部的轮廓、那唇形,都是陈铿年轻时的模样,朗白几次强忍着都没能说服自己不去揍他。
“我养头狼还能看家,我养他们还能执行任务,可你……”他指着客厅中悠然的几个少年,突然心里划过一丝悲凉。这五个健壮的少年,没有一个比得上被他老子放走了的朗靳廷,他们的缺陷一个比一个大。想到这里,他又望了回来,一脚踹开他,转过身便朝着二楼走去。
废物。
一群废物。
别墅的二楼只有三个房间,朗白的卧室,以及两个客房。顺着楼梯上去,墙壁上挂满了的照片和油画,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季节,全都是一个女人的身姿,玻璃框下是她的喜怒哀乐。偶尔还会看到一两张俩人的合照,相互拥抱着,甜美而幸福的模样。
他迈着大步子经过了“她”,却像是这个女人在目视着匆匆经过的朗白。
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地关上,整个人直接甩到大床上,他感到头痛欲裂,思绪就像是一团团毛线般相互拉扯着。他好不容易能和朗靳廷说上话,可把他变得那么成功的人却被自己害死了。他好不容易拿到朗靳廷身体的数据,却对那五个少年无从下手。他一把火烧掉了那些产业,只图销声匿迹,却不料被警察紧紧地盯着……
一切来之不易的全都功亏一篑。
他别过头去看挂在床头的那照片,那是他的妻子,甜美的笑容挂在白皙光滑脸上,她的一双杏眼明亮得像是会发光的星辰,这是一双与朗靳廷十分神似的眼,像是谁人放置在她脸上的希望。她穿着一件雪白的婚纱,抹胸的边缘是双层粉色的蕾丝,她正着身子站在树林中,及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扬起,活像是刚从森林里的跳出来的仙子。
她被定格在玻璃框里,仿佛依然活着。
“你还是还在,一定也会阻止我吧?”他看着她的脸,却欣慰地笑了。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会威胁他,让他停止狼人的项目,停止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停止和国外的一切联系。
她不会哭着跪下,但她会直接将家里的贵重摆设直接往他身上扔,毫不留情面。
朗白心里还是凉凉的,如果你还在,我一定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要怪就怪你,谁让你把我丢下了?
第83章:小说上说
这世上最美好的记忆,应该是那些细水长流的静谧,与相爱的人待在这
一个小时前的大雨渐渐变小了,淅淅沥沥地落在小阳台上,打湿那明亮的玻璃,从玻璃的上方慢慢地滑下,将它一块块地切割成好几个区域。宋弥深坐在沙发上,朗靳廷正躺着枕在她的大腿上,双手抓着一本言情小说,一目十行地阅读着,还津津有味。北极狼则伏在沙发的扶手上,将脑袋凑到她的手肘之间。
它没有动,只是安静地靠着她。那头哈士奇眯着眼望着如鱼得水的小哈,不满地从肚子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时不时就走到她面前,直挺挺地站起来,把前腿靠在她的一只膝盖上,“哈哈”地吐着舌头。
这幽怨的小眼神,明显是在抗议者不平等的待遇。
“北极乖啊,小哈身体才恢复嘛……”宋弥深不好意思地望着乞求爱怜的北极,它依然执着地盯着她的脸,那双异色瞳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然后……
小哈缓缓地睁开了眼,用发着寒光的双眸瞪了它一眼,如利剑似的穿过它的心脏,吓得北极直立着的身子迅速地弯下去了,还冷不防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过身癫狂了一般绕到了沙发后。两分钟不到,这只哈士奇偷偷地在沙发后探过脑袋,默默地窥视着伏在她身边的北极狼。
“研究生不用学习吗?”宋弥深看了一眼那粉蓝色的言情小说封面,又瞥了他一眼,朗靳廷那脸上洋溢着的痴痴的笑意让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研究生和本科生不一样,研究生关注的重点还是在专业上,虽然论文已经交了,可她也没看到这家伙有出门半步,她都开始怀疑他真的是哪位首富的儿子了。
朗靳廷眨了眨眼,悠扬地回复道,“我现在的能力,能养活你了。”
怎么回事……说话说得跟少女怀春似的……
“谁要你养啊,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挣钱啊?”宋弥深苦笑,她并不喜欢依靠着谁生活,她更喜欢自食其力。人嘛,靠着自己挣来的饭才是最香的。女人嘛,归根结底不也是人一个?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他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迅速地转过身,严肃地望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问题来的有点突然……可笑!我要是没那意思,我会在这里呆着?不然我老早就甩头走掉了好吗?这家伙脑子装了雨水吗?
“书上说,一个女人向男人要零花钱是爱他的表现……”朗靳廷幽幽地说道,不自觉地又靠近了她一些,直到凑到她脸前,一把将她抱住。宋弥深一把将他的小说夺过来,硬生生地塞到了北极的嘴里,用眼色指示它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