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南珠的母亲皱起眉头,回头看了朱成怡一眼。朱成怡真恨不得钻到老鼠洞里去。但是南珠若无其事地用一席荒唐“妈,你女儿的人,怎么不是你的人。我替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最信得过最喜欢的永久的朋友。朱成怡你过来见见,最后才得到介绍的朱成怡,慌里慌张地冲着南珠的母亲鞠“我叫崔朱成怡。”
南珠的母亲没有接腔,再一次用不以为然的眼光把朱成怡浑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然后才淡淡地问道:
“小伙子,你几岁了?”
“十八岁!”
“什么学校毕业?”
“小学。
“家里有什么人?”
“家里有母亲和弟弟、妹妹,在乡下。”
“据说你是擦皮鞋的?
“嗯。”
男人到了十八岁也该懂道理了。你以为,勾引人家的南珠的母亲出来根究了,她的脸上逐渐带了怒意。朱成怡看看南珠,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妈,骗人的不是他,反而是我。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孩子,你胡闹也得有个分寸。世界上就没有别的男人了,非得和一个乳臭未干的擦皮鞋的小子一起生活不可?人家看了会笑话的。这怎么过得下去呢?真是家门不幸。丢人丢尽了。这个消息传开去,你可要完了!
“请你告诉老头子,我不仅作好了思想准备,而且在等着,想看看他整人的手段。你不Ⅱ乞饭就走?”
母亲显出绝望的神情,准备朝房外走,南珠跟在母亲背后。说着靠前一步。母亲想开门又没有开,转身站着,哭丧着脸,哀求苦恼地要求南珠作最后的妥协:
“南珠,最后我有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吗?”
南珠首先试探了一下母亲的用意。
“真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那么,妈,你说什么事?"南珠母亲对朱成怡好象很不放心,没有马上说出来,回头看了朱成怡一眼。
“没关系,我们之间是无所顾忌的,你就当着他的面讲好了。
“那我就说了。你们这样一起生活,谁看了都不会赞成。
不如于脆分手回家去,懂吗?你答应妈吧!”
南珠眉开眼笑,回头看了朱成怡一眼,说:
“那我要等跟他商量了以后,才能给你确切的回答。如果我跟他分手,你真的答应我的要求吗?
南珠似乎有点信不过母亲,又追问了一遍,“快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控告老头子犯了通奸罪。”
“又是这话。”
母亲无力地说罢,为难地瞅着女儿的脸。
如果你不愿意,就要他给五千万元抚慰金,同时提出打官司离婚。这样至可以拿到三千万元。那你,我和南石不就可以独立出来开始新生活了吗?怎么样?行不行?”
“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有别的要求就说南珠的母亲以看起来非常可怜的态度,有气无力地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你这么封建懦弱,老头子是不会清醒的。你究竟准备再收留几个不知道是哪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呢?妈,你难道没心没肺,一点不气!”
南珠的话逐渐变成了攻击的口气。
“想干大事的人,也有可能犯错误。替他隐瞒,暗中帮衬,这是一个女人所应该做的事,也是一个贤内助的义务。
“用受贿行骗的办法搞钱,让别的女人生六个儿女也是南珠好象有点无可奈何,讥讽道。
“你爸爸不久就要当国会议员了。大家都说这次选举他掌定能当选。真的没问题。如果选上,他就是管理国家大事的人,也许还能当长官。你脱离家庭,干这种事,叫他的脸朝那放,家里又成何体统呢?”
哼!又要多一个靠营私舞弊当选的假议员了。那些装腔作诗的国会议员,投机取巧的国会议员,假议员,他们有什么体面!”
“你一直是这种强调,那就没办法啦。不过,你可别后悔。这件事你爸不会善罢干休的。你也太过分了,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祸。
母亲走了以后,南珠显出非常疲劳的神色,朱成怡也好象受了很重的处罚,心情十分复杂。
“你对妈妈太过份了吧?”
“没办法。”
南珠凄然一笑。
“你就这么恨你爸爸?”
“你要是处在我这个地位,恨得更厉害。”
“看来你爸爸很会胡搞,也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南珠在想什么心思,点点头,没有回答。
南珠的家庭内幕,显得意想不到的复杂,这使朱成怡感到担心。然而又不能寻根究底地去盘问人家的隐私,所以他只好含含糊糊地说:
“你喊你爹老头子,未免有点……”
说罢,尴尬地一笑。
“太过份了,是吗?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家的情况和我的心情。我这样喊他,对他还是客气的。"乍看上去显得那么潇洒、那么神气、那么威严的巨头姜事,背后竟然专门干坏事,这叫朱成怡难以理解。尤其是,在这次总选举中。他居然会当选为议员,看来所谓国会议员可能真象新明药店老板说的那样,并非都是值得无条件地尊敬和信任的了。他逐渐认识到现实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尽管妇此,朱成怡对姜理事还是抱着一种敬畏心理,认为他在运用策略和手段方面不是无能之辈。他运用那种巧妙的手法,背地里满足各种贪欲,表面上却装得非常光明磊落,悠然自得地驰骋在令人眼花缭乱的飞黄腾达的大道上。
这甚至使得朱成怡觉得他肯定是个怪物。想到这种人也许会亲自打上门来,朱成怡比以前更加害怕。估计他绝不会象温柔的南珠母亲那样一声不吭地回去的。
“你妈回去的时候非常恼火,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亲自找上门来。
“有这个可能。
“你不害怕吗?"“害怕?我觉得要是老头子直接找上门来倒好。母亲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折腾她并非我的本意。我想直接给罪魁祸首一个难堪。不过,老头子手段高明,也许不一定会来。
朱成怡听了这话,多少安心了一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