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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作者:默云.|发布时间:2024-12-19 10:50|字数:2065

  胖乎乎、白生生的肩膀、胸脯和脸,并不令人讨厌。诚七顿时好像身临幻境,有点发飘,精神麻木,一时感到不自持。但是,他心里还保持着警惕!决不能去干这种堕落的萼情。他瞪着那女的说。

  “让开,你还不赶决让开。

  “哎呀,多怕人呀!我的新郎倌干这种事情,真是头一次?真是如此,我倒要特别奉承你一下。快把衣服脱掉坐着。你肯定是个男人没错吧!”

  说着,那女的一下子就瞟到朱成怡身上。

  “狗东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朱成怡大喝一声,使劲把女人,一推。然后拉开门栓就想朝走廊上跑。女人跌倒在地,用两只手拉住朱成怡的腿,拚命往里拽。朱成怡的额头碰到门柱子上,跌了一交。

  “你这个不通人性的小子,简直象个叫花子,把人看成狗!你以为就你是人!还打我!”

  女人突然变得恶狠狠的,象一只雌老虎,破口大骂。用脚对朱成怡乱踢一气。朱成怡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来打了她一个巴掌。女人惨叫一声,直扑过来。里屋也跑出好几个人,跟朱成怡拳打脚踢,乱成一团。最后,朱成怡终于被打得半死不活,几乎昏厥。

  朱成怡在私娼窝里磕破了额头,嘴唇,被打得鼻青眼肿,脸和脖子无一处不被抓伤,几乎被挖掉了一块肉。自从遭到这种无妄之笑以来,他和翘鼻子的关系就完全搞僵了。

  翘鼻子认为朱成怡比自己小,是介后辈,想拉拢拉拢他,跟他结成一伙弄点外快,谁知朱成怡不仅不识相,还在私娼家使他大失面子,所以他对朱成怡怀恨在心。朱成怡呢也看不惯翘鼻子,认为翘鼻子不过比自己大一岁,早来几个月,就神气活现,不但不教自己干活,而且尽想利用自己干坏事,一肚子坏水,十足是个坏蛋。所以朱成怡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对他很轻视,自然就对他敬而远之。

  这么一来,他们在于活的时候,就常常发生口角,甚至挥拳对打。其原因大多在于翘鼻子瞎指挥或者硬找岔子。每逢这种时候,遭到场长痛斥的却肯定是朱成怡。他们完全不辨是非,认为朱成怡是后辈,不无条件地服从先辈的命令就是放肆。

  如果朱成怡气不过,提出抗议说:干吗只对我吵吵,这小子不好嘛!”这时,不论是社长还是工场长,往往会打他一个耳光,或者揿住他的脑袋说:“啊,瞧你这小子,对谁瞪眼睛呀!象你这种人只有到军队里去榨骨头,整得半死不活地出来,头脑才会清醒。”

  有一天,社长把朱成怡喊来,让他跑一趟耀。那是下午,一阵大雨刚过,还星星点点地在落毛毛雨。社长拿出一个装螺丝帽的油污的小麻袋,叫朱成怡送到清溪川三街某店铺去,拿一张收据回来。

  “这里面整整有一百只螺帽,他们数的时候你得留心看着。”

  社长关照好以后,给了他两张普通汽车票,说:

  “别偷懒,快去快来。你会乘车吗?”

  朱成怡答应说“会”,然后走到自来水龙头旁边,拧开龙头。

  社长一见,嚷道t“喂,单粒麻皮,叫你快去快来,你这是干什么呀?力“我想洗洗脸,换一件衣服。”

  “小子,你是去相亲?别磨蹭,还不快走!”

  社长瞪圆眼睛,大喝一声。

  这样怎么乘车呀,不惹别人厌吗?

  朱成怡不高兴地顶撞道。

  “什么能乘不能乘,你是为别人而活着的慈善家?叫跑一趟腿,要等沐浴斋戒,梳妆打扮好了再去,这样,该干的事情早就干完了,还用混饭吃?

  社长硬是熊了他一通。

  “不过,这种样子……售票员和乘客也许不让上车。”

  朱成怡哭丧着脸,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的满身油污。

  这次工场长用教训的口吻说:

  “小子,人要放机灵点,售票员和乘客抱怨两句又怎么样?装不听见,象小老鼠似地哧溜一下窜上去不就行了?社长吩咐的事,你还要一桩一桩分清楚讨人喜还是乞人憎,在这个世界上还活得下去吗?活见鬼!别管旁人怎么样,该干的就干。不要再磨蹭了,快去!”

  朱成怡没法,只好拎起装螺帽的麻袋朝肩膀上一搭,离开工厂,走上大路。天还没有完全放晴,蒙蒙细雨还在下,听幸没有雨披也能走。他从头顶心一直到脚趾尖,不论是皮肤上还是衣裳上,到处沾满了油,小雨毛也打不湿。

  朱成怡在公共汽车站把麻袋放在脚下站着,放过了几辆车。车上的售票员看见他,没有叫他上车,他自己也不想点穿得干干净净的乘客的缝隙里挤上去,而且也没有勇气朝挤。

  有的乘客从他的身边擦过,衣裳上就沾着了油污,他怎么能上车呢?这已经不属于羞耻和勇气的问题,而是道德和礼貌的问题。他觉得韩国人太坏,光顾自己不管别人。在乡下的时候就有这个感觉,在贞玉旅馆当了一年听差,币加切实地感到这一点。

  他不能这样。不能为了自己的方便,而使别人不快或者遭到损害。所以他决心走路去。清溪川固然离得很远,但跑去跑来有一个半小时好象也够了。

  于是,他把麻袋朝肩上一背,大步流星地跑去。经过南营洞跑到火车站前面的时候,全身已经不是被雨淋而是被汗水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流到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衬衫不用说已湿了,工作服艮裤子的臀部和膝盖也都湿了。过了南大门以后,气都喘不过来,腿直打晃,只好走一阵,跑一阵。到达清溪川三街机器配件商店,他浑身发软,一屁段坐在店堂的地下,再也爬不起来。店老板把麻袋里的螺帽倒出来数的时候,他忙于揩额头上的汗。

  “一百只缺三只,还有七只不能用,你拿回去。

  店老板数好数目后说,把七只螺帽重新放进麻袋里。开了一张九十只的发票。

  “社长说一百只没错。”

  “那么是我骗你了?你不是也在旁边看着吗?”

  店老板把眼啃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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