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窝囊费。你以为这种地方光是一个人或者一家人去的吗?那土耳其浴又怎么样呢?我们旅馆今后也要搞-土耳其浴的没备,为的是要掏那些芷女人面前连狗都不如的纨绔子弟的口袋。所谓土耳其浴,是一些漂亮女的跟嫖客一起脱得精光洗澡。替他们擦背、按摩,什么蹊跷古怪的事都干。你跟我在一只镬子里饭,在我手心里长大,替我擦擦背又怎么样?难道这样你的手就会折断?”
不过,我……我替你把凤顺喊醒。”
我不要凤颓。难道只有男人有权洗土耳其浴?我也要在小伙子手里出出风头,还不快进来帮忙!”
女老板又哗啦一下把门打开了。朱成怡觉得她简直是_个魔恶在玩弄自己。他感到屈辱,实在受不了,呸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你是狗。你这个狗一样的女人!”
骂罢,转身就要走。
“什么,什么?”
不知在什么时候,女老板的手已经使劲抓隹了朱成怡的衬衫。衬衫撕破了,女老板也冲到了朱成怡眼前:
兔崽子!我是象狗一样的女人!我是生在和象狗一样昀花花公子中的狗一样的女人!把我弄成这样的是男人,知道吗?如果说我是狗一样的女人,那么你们这些男人,就全是不把女人看作人,而看成是狗的公狗。你是什么东西?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斌算你能看一点杂志和报纸,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晓得什么叫人生!”
你冷静点。把我的脖子放开来好好地谈嘛!
你的脖子有什么毛病?简直不是东西!男人,表面上是忧国因之士,社会名流。德高望重的人。我知道,如果扒开这层皮来看看.他们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心巴望女人变成发情的母狗,并儿把女人弄成母狗的风骚的公狗l你这个笨牛犊子。晓得什么叫人生,男人女人是怎么回事?你究竟算什么玩意哩!你光盯着凤顺的屁股转,不是公狗又是什么!你这个忘思负义的放肆的东西!”
女老板亨:在朱成怡身上,发疯地撕他的衣服,挖他,扭他,任意胡来。诚七被她遛在一个角落里,动弹不得。他不知道.一个疲惫不堪的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这小子,我例要看看你是不是公狗!”
女老板用膝盖去顶他。到了这个地步,朱成怡不能再一直一采取防御态魇了。
“别这样,唉!你疯了吗?”
朱成怡把她一推。
女老板一面狂喊“疯了,疯了!”一面乱撕乱咬,没命。
地朝上冲。
朱成怡终予用拳头在女老板的脸上使劲捶了一下。然后用手把摇摇晃晃的女老板一推,转身就走。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正着。那是穿着睡衣的凤顺。
凤顺表情呆滞,充满了狐疑和胆怯。朱成怡象箭一样钻进了二层卧具室。昌吉正在那里呼呼大睡。
朱成怡的衬衫被撕得不成样子,裤子也扯破了。脸上,胸口、膀子被抓破了好几处,伤口红通通的,流着血。他疲寇地和衣倒在炕上,叉起两手垫在头底下,瞅天花板;花了相当时间,才使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既羞愧,又郁闷;气愤。觉得受到了女老板.不,是受到了人类的背弃。不管怎么样,女人能这样吗?她是想愚弄他?还是想勾引他?要不,真的把他当孩子,自己累了,要他帮忙?然而,不管怎样,朱成怡总是感到受到了屈辱。
要说是愚弄,就算女老板喜欢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怎么能做出这种丑态?
要说女老板过去不干净,这是引诱,但是自己想走完人生的征途,难道她以为自己也会象她那样堕落吗?
还有,她把自己看成小孩子,如果说单纯是希望自己给她洗澡,那么,他已样对待吗?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朱成怡十分愤恨。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次事件是不可容忍的丑行,是对他的侮辱。不过,他又认为这样反而更好,决心明天一早就离开这爿旅馆。
朱成怡换了衣服,捆成一包。只有一样放心不下,那就是凤顺。把凤顺留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一个人走总有点不安和难过。他下决心出去以后只要站稳了脚跟,就把凤顺弄到好一点的单位里去。第二天早上,他在等女老板起身的时候,一把凤顺喊到僻静的地方,提醒她说:
“我决定今天就走,你好好果着。
凤顺神情忧郁。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这儿可不能果长。你等着,我有好地方就把你带去。
矗是怎么回事呀?”
这时内室响起了一声喊凤顺的声爵o“这事以后再告诉你吧。”
他把凤顺打发走以后,隔了一会,在会客室里跟女老板见了面。
“今天,我一定得走了。”
“是呀,我发酒疯发得太凶了!
女老板穿着睡衣,斜坐在沙发上,呼地吐了一口烟。然后她喊凤顺,让把钱箱拿来。又叫朱成怡把存折拿出来,用现金结算清楚。
“这是退职金,小意思。
女老板另外拿出一只封套。.“谢谢。我骂你,打你也不对。再见。”
朱成怡退出来,一手拎着包裹,一手拿着一捆书走出了犬门。凤顺眼泪汪汪,一声不吭地送他。
朱成怡走出贞玉旅馆,拎着包裹来到会贤福德房。
“来得好,来得好!”
副所长大叔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急忙奔到公共电话那里去给他的一个据说是开了一爿大厂的侄子挂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地说:
“他说,他们那里现在不需要人。”
“那我怎么办呢?”
“别担心。难道我这个会贤不动产介绍所副所长就没法走个门路,把你安排到什么地方去?”
他依旧在吹牛,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已经关照好了,让他向别的工厂打听打听,什么地方都行。”
朱成怡原以为只要来找副所长,马上就可以到一家很象样的工厂里去就职。副所长自己曾经亲口许愿过的呀!所以他本想开口问问:你不是说只要我从旅馆出来,马上就可以让我到工厂就职的吗?但他又怕弄得副所长不高兴,反而于事无补,便忍着没有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