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她孤单不想看她难过,不想见到她任何难受的表情。
但是路晓筱惊恐地闪避,眼里满是泪光,慕容铠最后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走了。
等他走远,路晓筱方放下心来,真好,他终于走了,不理会自己了,刚好她也不想任何人理会她。
她只要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不要任何人陪。
这世上的人都是坏蛋。
她不要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身上有一种很脏很臭的味道,总是把眼睛盯在人家的口袋里,揣测着人家的收入,然后想尽办法算计人家。
路晓筱一眼看透他们的心思,所以不愿意再跟他们来往。
噢噢,所有的人都离开吧,路晓筱想要的,只是一只小狐狸。
把小狐狸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它柔软而光滑的皮毛,这是一种多么舒适的感觉,小狐狸会温顺地伏在她的怀里,发出咪咪的叫声……路晓筱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小狐狸怎么会咪咪地叫呢,小狐狸只会跟自己玩。
好奇怪。
她怎么老在想小狐狸,而且感觉小狐狸很可怜,她肯定是受了伤,藏在洞里呜呜地哭呢。
路晓筱也呜呜地哭。
她真地好想抱着小狐狸,一个人跑进山里去,这样可以不必看见慕容铠,也不必看见江云天,这两个男人从此以后跟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我一直想过这样平静的生活。
是的,路晓筱深深地打个呵欠,要是能这样,再好不过了,她可以舒服地睡觉,抱着小狐狸枕头……
小狐狸枕头
其实小狐狸是一只好乖好可爱的枕头,抱起来暖融融的,十分地舒适,让路晓筱舍不得放手。
路晓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她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情形都是梦里发生的,而现实里,她趴在慕容铠怀里,呼吸均匀,蝶翼轻颤。
“小丫头。”慕容铠修长的手指把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地捋到耳后,他亲吻她的脸庞,很是小心翼翼。
“丫头。”
慕容铠很喜欢她,喜欢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喜欢她鲜花一样柔软的嘴唇,喜欢……她的一切。
慕容铠喜欢喊她丫头,喜欢喂她吃桂花糕,喜欢听她唱歌,其实路晓筱是不怎么喜欢唱歌的,路晓筱喜欢睡觉,并且一睡就是很长时间,抱着枕头,呼噜噜,呼噜噜,打得像山一样响。
就因为这件事,慕容铠经常嘲笑她,说她是个大傻蛋。
路晓筱总在慕容铠嘲笑自己时一个人悄悄地跑开。
其实路晓筱喜欢一个人坐在湖边,默默地想着心事,她不喜欢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太愿意跟任何人打交道。
湖边的空气总是很清新,湖面上漂着一片片芦苇叶子。
路晓筱会蹲下身子,从水里捞上来一片片芦苇叶子,把它们都叠成小船,然后再一只只地放回水里,看着它们慢慢地飘走。
今天路晓筱又开始叠小船,一只一只又一只,然后把小船放进河里,看着它们慢慢地漂走。
“船儿啊。”路晓筱双手合在胸前,喃喃自语着,“你要漂向远方,漂向那我不曾去过的地方,代替我看到星星和月亮,船儿你说好不好……”
船儿自然不会回答,也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船儿缓缓地朝前飘去。
“咿呀,咿呀。”路晓筱听到一阵划浆的声音,她奇怪地转过头,却看见一只小船正缓缓地漂过来,上面站着个白衣公子。
路晓筱不由一愣,哪里来的白衣公子啊?
路晓筱觉得好奇怪。
白衣公子飘过来,站在船头定定地看着她。
“姑娘。”
路晓筱不言不语。
“姑娘,如此夜深,姑娘为何还在郊外徘徊?”
“我想……”路晓筱想了想,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姑娘,请上船吧,我送你一程。”
路晓筱没有上船,而是转头朝后看了看,慕容铠那只醋坛子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地不开心吧。
“呃,”路晓筱想了想,决定还是照顾下那只醋坛子的感觉,“不行啊,我家那口子不会答应的。”
“你家那口子?”公子对这个词异常地奇怪,“你家是哪口子?”
“总之。”路晓筱想起慕容铠那张黑脸,就没有什么好心情,慕容铠有的时候不做事,但是脾气非常地大,经常骂她,路晓筱也想过,干脆一走了之,不理会那个醋坛子。
但是……
如果没有了慕容铠,路晓筱自己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其实她确实可以不把慕容铠当一回事,
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好,不必考虑太多,那些事她都不愿意去想,想起来都头痛……一个臭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臭男人,要她如何相信?
哦,不是,慕容铠还不是那样无能的人,他好歹是慕容山庄的少庄主……不过话说回来少庄有什么用吗?
好像一点子用都没有。
路晓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头,她想自己或许应该离开慕容铠,他爱上哪儿,那就让他上哪儿去好了。
慕容铠,我很讨厌你。
路晓筱一闻到他身上那股气息,就有种想作呕的感觉……好奇怪啊。
转身之后,两人可以相隔十万八千里。
其实路晓筱是喜欢漫无目的像云彩一样在空中缓缓地飘浮着,她爱吹口哨,吃鱼肉……
好像,呃,走题了。
其实路晓筱是想拉着慕容铠一起上路了,到江湖上各处走走看看。
“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可以会在香樟树下看太阳。”
路晓筱托着腮帮子,迷迷糊糊地说。
慕容铠奇怪地看她一眼:“什么是香樟树?”
路晓筱忽然发现自己说偏了题——香樟树?那是前世的记忆吧,怎么不经意间就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