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勒登时醒悟,大概就是昨晚用毒镖攻击他的那个美丽女郎了。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双在黑夜下的星眸,不禁为之一动。“谢谢了,你先出去吧。”年轻人应声出了去。
打开瓶塞,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很清秀:
“内有一丸,内服即可。望先生勿插手,事情既毕,人定还归。”
斯坦勒笑了笑,拿出字条,瓶内尚有一枚珍珠大小的药丸。
他自然不会因为一张纸条而放弃的。而今,风云会管定了这件事。他有点后悔昨夜在和南风雄邦的争执中扯出自由联盟了。因为他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自由联盟,他曾对上级承诺,这件事不需要上级下拨任何命令,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但他低估了风云会的实力,以至于第一次吃了大亏;他既不需要自由联盟插手,也就是说,他需要自己的力量来对抗整个风云会!不假于登天?
但他不会放弃的,因为他不是别人。他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沉睡的皇宫中,到处是漆黑色……倾泻在大理石柱间的影子,映着恐怖。
“安德森先生,你要的资料来了。”然后是关门声。
“斯坦勒·安德森,男,亚洲蒙古人种,地籍不祥,身高178CM,体重95KG,血型不详,其他资料一切不详。约翰逊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那是幽冥的声音。
“10年前,他被人发现昏倒在芬兰的海岸上。人们以为他是从中国来的,但是他醒来后,只会写这个名字,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人们便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了。他离开医院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了。我们查询了所有失踪人口的资料,都没有这个人的记载,这个人就像个谜一样,”又是那低沉的声音,“你确定就是他了?”
“我见过他了,就是他,”幽冥之声笑道,“我不会忘了的!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笑声中,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恐怖感觉,仿佛是黑夜中的狼嚎。
那狼嚎笼罩了整个皇宫,与这里的阴森之气交杂在一起,像是死神出发前的祷告一般。
:梦都一别又几时?
斯坦勒来电话的第二天晚上,森原库彻下雪了。
白色的雪,轻柔地洗去了城市的喧嚣,一点点地覆盖了街道、楼顶……留下的,只有令人陶醉的光影而已。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白色的迷茫中。光芒与欢笑,随歌而摆的身体……远远看去,都变得模糊了。
明治大道的一间酒吧里,人声鼎沸。
“杨,你真的想清楚了?”伊藤宏次把杨剑铭拉到一边,不敢相信地问。
“这是上级的命令,我相信你可以的,”杨剑铭朝他点了点头,“你少的只是自信而已,别的,你一定行的!”他的话让这个从北海道来的年轻人生出了自信。“是的,我一定做好!不辜负您和其他人的期望!”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杨剑铭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酒吧,走在铺满了白雪的街道上。雪越下越大,人们开始有点受不住这从头而降的礼物,街道上的行人渐少,路边舞台上的宣传海报还未撤下;酒吧、书店、茶室的顾客却比往日更多了。人们来到这里,想寻找一种不同于霓虹灯下、街头巷尾的快乐。此番的森原库彻,又是另一番景象。每一个人,都在感受着不同,他们或许第一次发现,静下来与好友聊一下天,喝一会儿酒、看一会儿球赛,也是很有味道的。而那些坐在窗边,手拿着报纸在细读,又不时把不安的目光投向窗外的人,他们又在想什么呢?
杨剑铭进了门。看见克罗索一身大汗地在喝水。“怎么,明天就走了你还去打球?明天可要早起了!”
“我知道,”克罗索举了举水杯,“这是最后一场了!我说我就要去旅行了。”说完便靠在沙发上。似乎还在回想刚才的激战。他转过头,看见杨剑铭一脸的疲色:“你怎么了?看起来那么累?”
“今天工作太忙了。”杨剑铭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事实上,他今天天刚亮就出了门,大战当前,情报部要处理的工作堆得像山,然后又奔走了十多个地方,几乎是他身体的极限负荷了。
“就算是自己的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克罗索的眼睛看着他,忽然很郑重地说,“我们要去马尔科罗西,对不对?”
杨剑铭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因为他并没有和他提起过。“不用看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在干什么我都知道。你晚上回来累得连连电脑也不关,如果是别人看到上面的计划书,可就完蛋了。”克罗索看着他说道。
杨剑铭呆看了他很久,也不知该说他什么。“诶,米什科尔和我们说过,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些的。”他摇了摇头,叹气道。
“为什么,”克罗索很不服气,“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我现在就知道了。而且我还想和你们一起,一起去冲锋陷阵,还有……”
“不行!绝对不行。”杨剑铭直接拒绝了他。
“为什么?”克罗索很惊愕:“就因为我是米什科尔的孩子?你们怕我受伤出事,没有办法交代?”
“不是这样的,”杨剑铭装过身子来,坐到克罗索的面前,“因为你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让一个孩子为我们去冒险。”
“孩子!?”克罗索大声道:“什么孩子?我都15岁了!已经是青年了!”
“不,克罗索你不明白,”杨剑铭正色道,“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他的话还没说完,克罗索也打断了他:“不是年龄?好,我也可以学你们一样,我也可以工作一整天;我也可以去酒吧和酒保聊一晚上没事;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教训那些阿飞……你们能干的我都能干。为什么说我还是孩子?”
杨剑铭看到眼前的克罗索,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一样的冲动,一样的不羁,什么都要去尝试,什么都要冲最前面,认为能做得和大人一样好就是长大了。不,他苦笑了一下,因为在真正的成长中,这些都不是关键。
“好吧,”杨剑铭看着克罗索,问,“你回答一下这些问题,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他看了看克罗索不以为然的表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