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还挺聪明,”杨剑铭有点无奈地说,“但是,这些事我们还不能和你说。”
“就因为这些事,才害我家……”克罗索的声音变大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父亲有什么事神秘到连我都不能说的。”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事,但他自己也无法确认。
“既然你说你不是小孩了,就应该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原因吧?等到了适当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杨剑铭的声音很坚定,克罗索从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种威严。
他只得认了。
“好吧,那换个话题……,”他想了想,问,“你从中国的哪儿来?”
杨剑铭的眼睛忽然一闪,声音也变了少许:“我虽然在中国出生,但却不知道我的故乡在哪儿,我生来便在孤儿院里;三岁时,有对有钱的夫妇收养了我,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那儿有大海,还有月光……”
克罗索静静地听着他讲,眼睛不觉有些发亮,不禁问:“那是哪?”旋即想起了一个地方。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摩洛哥的达尔贝达,也叫——”
“卡萨布兰卡。”他俩几乎同时说道,然后惊讶地看着对方。在克罗索的心中,响起了那动人的旋律……
“你看,这森原库彻的霓虹,”杨剑铭摇了摇头,眼神透出了少许失落,“我更喜欢摩洛哥的月光。很真实、皎洁……还有迷茫。”
克罗索想,他的心一定在那经历过什么,这个他也向往的地方。
他站起身来,走到阳台,脚下是梦一般的都市。
“这城市长得太迷人了,可怜她的脚下,却埋了太多的怨气。”他说,眼睛中似乎映着无奈与悲哀。
“为什么?”克罗索走到他身后,细细地端详起这座城市,他觉得这里很美丽,甚至让人窒息;但杨剑铭的话却让他疑惑。
这大概是巧合吧?有人说,樱花的美丽,是因为她树根下埋藏的尸体。难道森原库彻也是这般吗?他所回应的感觉告诉他,这里还是不安宁的。同时,斯坦勒在街上的那句话也变得清晰了。眼前的城市,背后湛蓝的天幕和海上变了色,那心脏之处也露着凶光……
他忽然想起了卡斯顿的小河,还有杨剑铭眼中的,月光下的安谧之境,那吹过一栋栋白色房子的海风。如果没有昨晚,他又何尝不是生活在那儿呢?那是已经远去的和平与幸福了……
Oh,akissstillakissinCasablanca
But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h
PleasecomebacktomeinCasablanca
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马尔科罗西,一个富裕的小城。鹅卵石的街道映着雨后的晶莹,承着人们的脚步声,似乎在把时光从中带走……但那不起眼的背影,把朦胧的街景都变得清晰了,拉低不帽沿让人遐想,他的身影却如此急切。
他经过了镇长的院子。高墙后的那金碧辉煌,透着腐朽的气味,令他掩鼻匆匆而过。路旁的橡树向他招手,他却浑然不觉。空气中的气息让他兴奋,一星期后的一拳,将给予这个欲坠的社会最沉重的一击。
但令他担心的是,刚刚从情报部得到的消息,米什科尔他们四个人被EOG押离了火星,这个消息真正令他担心。根据分析,押送的地点很可能就是地球上的最高军事仲裁法庭,如果真是这样,Mars-Fire计划即使成功实行了也会有极大的风险,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四个人都是极重的砝码,足以动摇整个形势。可以想象,一辆坦克少了履带,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境地。
克罗索呢?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虽然没有一个人降责与他,但于情于理,他总觉得这件事的最大责任在于他。那只银鹰,没错,在刚刚的秘密会议上,它又出现了——以政府特殊情报部门EOG的隐藏标识登场。
这又使他更加自责了,如果能提早预见到,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也下了决心,一定要自己追查出他们四个人的行踪,并亲自告诉克罗索,因为这是承诺,一个男人的承诺。他心中只希望,自己能为克罗索,乃至整个革命阵营做一个交代。
他走进了车站。隐入了人群中,不一会,一辆列车徐徐驶出站台,远去……那儿通向洪克帕帕城——他们的军备基地。
夜来了……在不安的街道上的,是积蓄着的力量。
第四章:黑夜的声音
森原库彻的呼吸与心跳都在夜中复苏了,充满了澎湃的血液,欢呼着淹没了城市。
“克罗索,”杨剑铭一头大汗地进了门,一边气喘吁吁地说,“帮换下台,现在的重要新闻。”
“别急,这节目可好看了,”克罗索抬起头,看了看时针,“还有十分钟……”他还没说完,杨剑铭已经三步作两地跑进来,抓过遥控换了台,然后急切地坐下。
“真是……”克罗索不情愿地抱怨了声。侧过身子对着城市,耳边是晚间新闻播报员的声音:
“现在播报一条刚刚收到的消息,”播报员看起来镇定自若,“火星东洋省发生反政府武装人员袭击押囚车的事件。据了解,车上的犯人是一些社会性犯罪的犯人,反政府武装人员这样做的意图不明,在袭击过程中,反政府武装在交火过程中击伤市民数名,由于当地政府军的英勇作战,袭击事件并未成功,反政府武装已经撤退,目前警方正在加紧搜查他们的下落……”
“哼,”杨剑铭不屑地说,“击伤市民?也不看看方向对不对,当我们都是瞎子吗?”克罗索好奇,回头来看,杨剑铭便指着还在播放的现场画面,一边说,“他们在这面,受伤的市民在他们后面的那座天桥,难道他们还闲到没事干回头开一枪?”
“这是……怎么回事?”克罗索看着电视上,不解地问。
杨剑铭刚想继续说,但心中一动,话到嘴边,还是收回了。“他还是太小了。”他心中念道。“没什么,发生了一些事故而已。政府那儿的处理有点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