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慕容从看着江云墨,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的痛苦。
“我——我回去了。”江云墨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她双手交叉着,准备离开。
慕容从拉住江云墨的胳膊:“陪我在这里用午膳吧,一个人实在是难以下咽。”
江云墨看着慕容从,最终还是点头了。
慕容从如此模样,江云墨自然是不好说离开,尽管她心中心急如焚,因为内火太旺,她的嘴巴又起皮了。云雀看着江云墨的火气,也是担心不已。晚上睡觉之前,云雀端了一杯茶,放在塌前。
“姑娘,我给你泡了些金银花茶,你每日喝一些,这火气也就败了。”
江云墨看着茶杯里的花茶,点点头:“谢谢你。”
云雀笑了笑:“姑娘客气了。”
“云雀,慕容有没有按时泡药浴?”江云墨问。自从上次用完午膳,慕容从再也没有主动来过她的房间,虽然他的房间距离他的房间,没有相隔多远。
云雀点点头:“嗯,每日都有。”
“那他的身体可有好转?”江云墨又问。
云雀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看着江云墨叹了口气:“你跟王上,两人真有意思,你问他,他问你,难道就不能当面问吗?”
江云墨尴尬的看着云雀干咳一声:“嗯!是可以当面问,就是——有点尴尬。”
正说着,就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走进了院子,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若雪。云雀因为上次的事件,这次也神情紧张起来了,她看着走进的若雪,拦在中间:“若雪姑娘,王上说了,您不必来这里。”
若雪看着云雀,又看了看云雀后面的江云墨,忽然做了一个让她们两人都意外的事情,她跪在地上。
“云墨姑娘,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莽撞了,请你看在我对慕容——不,是王上一片痴心的份上原谅我。”
江云墨看着她:“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何来原谅一说?”
若雪的眼泪掉了下来,看着江云墨:“云墨姑娘,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你是华陵国的皇帝的皇后,所以,为了王上,请你离开吧。”
云雀一听,看着若雪:“若雪姑娘,你怎么可以——”
若雪看着江云墨:“你没来之前王上虽然每日服药,但是精神还算是好,最起码没有吐血,可是自从你来了,他甚至旧疾复发,危在旦夕。云墨姑娘,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请你离开吧,永远都不要再见他了。也许我说话太过直白,可是你就是他的催命符啊!他当初谋反是因为你,受伤是因为你,每日服药是因为你,他现在好不容易一天天见好了,却因为你旧疾复发,你真的要看着他死了,你才甘心吗?”
江云墨震惊的看着若雪,她竟然无力反驳,因为若雪说的是事实。
“这几个月以来,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云墨姑娘,我只是希望他好好活着,难道你不希望他好好活着吗?”若雪声泪俱下。
江云墨身上的力气几乎被抽光了,她扶着案子看着若雪:“我知道!我知道!”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尤其是对待慕容从,更加的自私,她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却一直在享受着他给她的一切,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对她的好。
若雪站起来看着江云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云墨姑娘,就算他知道了我这么做,要杀了我,我还是要说,请你走吧,为了让他好好活着。”
江云墨看着若雪离开,她看着面前的云雀:“今天若雪来找我的事情,说的这番话,一定不要告诉慕容,要不然他会杀了她的。”
云雀担忧的点点头:“我知道的,只是姑娘,你不会真的要走吧。其实若雪姑娘说的也不全是事实。虽然你不在的时候王上确实状态还可以,可是他从来的没有过笑脸,可是自从你来了,他开始笑了,这就证明,你根本就不是王上的催命符啊。”
江云墨看着云雀:“云雀,我一直都知道慕容有内伤,可是我始终不知道竟是这么严重。若雪说的对,慕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因为我,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就不该相遇,或许那一夜,我就不应该跟他离开,那样现在的慕容还是镇北大将军,而不是被迫谋反的反贼。
“姑娘,你说什么呢?这又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天意如此!”云雀担忧的看着江云墨。
江云墨摇摇头:“天意?从来都没有什么天意,都是人的选择罢了。这次如果我不偷偷出宫,就不会再遇到慕容了,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姑娘,你在好好想想吧,你真的不能留在这里吗?如果你留下,那么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云雀才不管江云墨的身份是什么,她只知道王上心里眼里都是这个女人,她离开他一定会很伤心。
江云墨勉强笑了笑:“如果是我,我选择让他好好活着。慕容在别院吗?”
云雀点点头:“嗯!应该是在处理政务。不过姑娘,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要不明日——”
江云墨不听云雀说的话,径直朝门外走去。
正如云雀说的那样,慕容从确实在处理政务,每日里安副官会把宫中的折子,拿到别院里来,让慕容从审阅,然后在带回去。
江云墨站在门口,听着慕容从的咳嗽声,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看到江云墨来了,安副官识趣的退下了。慕容从奇怪的看着江云墨的脸,似乎有些气色不好。
“怎么了?”慕容从咳嗽了几声,站起来走到江云墨跟前。
江云墨看着慕容从案子上的饭菜,已经冷了,似乎一点都没有动,他看上去比之前又清瘦了一些,看样子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的命在别人看来很珍贵,在他自己看来却一文不值。
江云墨快步走到慕容从跟前,不管他是不是经受得起,捶打着他的胸膛:“慕容从,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因为你如此,就会内疚吗?我不会的,你只要是死了,我立马会忘了你,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慕容从惊愕的看着忽然这么激动的江云墨,她泪流满面的控诉,让他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
“云墨!云墨!”他一把把江云墨拥入怀中,这几天刻意压制的情感再度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