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财,赵善财。”杨芊芊和周娟已经陪他很长时间了,但他坐着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吱,怪吓人的。苏宝华今天为了寿宴的事已经忙了一天,累的实在不行,靠着柱子都能睡着。
钱禄伟坐在赵善财旁边:“阿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晓云进来了,轻声说:“老爷,小姐……”赵善财终于说话了:“别再提小姐。”晓云说:“说不提就不提吗?老爷,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让小姐回来,那么人早就在睡觉了。小姐在外那么多年,即使现在变了,您也说不得什么?要怪就怪老爷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赵善财大怒:“不要以为我把你当女儿就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心情,有谁可以理解?”赵善财的后半句是喊出来的,同时外面也打起了雷,可以清楚的听见雨的声音。苏宝华被吓醒,睡意全无。
苏文律四兄弟和钱长轩、钱长睿等人一直在门外,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总归一句话:“照这个情况,是不是可以不用娶赵家小姐了?”六人心情刚刚好点,就听见了骂声:“你没几个败家子儿,此刻只会关心这个问题吗?”循声望去,棋音和她的姐妹正往往里走。没有话说,一双双眼睛盯着这几个人。
“爹,你凭什么说晓云?小云说的对,一切只怪我们没有能力守护家人。”琴音为父亲的话感到失望,但:“或许您也是对的,但是我们只知道自己的伤心。这么多年,我们没有放弃过,但我们依旧过着舒心的生活。而寒音呢,她过得生活有人知道吗?”
有的人在惊异之中,有的人在反思之中,不过这些要立即停止。赵佳星浑身离得透湿,跑进来:“老爷,有一个人一直跪在大门口,怎么都不肯走。”晓云是现在最清醒的人了:“谁?”赵佳星说:“好像是今晚突然出现的‘白衣仙子’?”
“什么?”琴音她们和赵善财一起跑出去,来不及打伞。周娟他们也跟出去。到了门口,周娟说:“你们几个也去。”刚刚才返回神,都跟了出去。
真的是寒音。脚步都停留在大门坎儿附近。“对不起,我收回我所说的话。”寒音的声音和雨一样冰冷无情,但是出自真心。钱长瑾一个人躲在旁边的树后看着这一切。赵善财的心已经伤透:“你是谁,我们不认识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走。”
寒音说:“我不走。当一片羽毛漂泊十年找到自己喜欢的地方时,不会离去。原谅我。”赵善财说:“你不是我的女儿,她接我巴掌时,死了。”寒音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任由冰冷的雨水侵蚀她的身体。
筱音跑到雨里,和寒音并肩跪下:“爹,要怪就怪我。十年前,要不是我的犹豫,寒音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怪我。”
琴音是大姐,她理所当然有一份责任;棋音是二姐,却没有一个好榜样,也有责任;书音从不关心妹妹,也有一份无法摆脱的愧疚;画音从小就喜欢戏弄寒音,也有责任;寒音是和霖音一起玩的时候出事的……
七姐妹又重新在一起了。还和小时候一样,闯了祸,争着认,一起被罚。七个人并肩跪在雨中。霖音说:“是我没有笨,才会把寒音姐一个人扔下回家的。一切与我脱不了关系。”
画音说:“不对。我是姐姐,却总是欺负妹妹,骗妹妹,寒音是我没有教好。”书音说:“我虽不是大姐,但我身为姐姐,对妹妹的一声不问是我的过错。”棋音说:“说的不对。我是二姐,但是我从来不做个好榜样。寒音是受了我的坏影响。”
琴音把责任揽上身:“我是大姐。妹妹的好与坏都与我有关。每个人出了事,我根本无法置身事外。”竟然揽的让人不能反驳。寒音说:“不,这是我自己的原因。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其他人不同意,争辩起来。
赵善财慢慢的走到雨中:“要是想吵架,是不是应该回到家里吵。吵得让全府永无宁日?”听出父亲的意思,琴音看着妹妹问:“爹,你原谅了?”
赵善财蹲下身:“寒音,难道你真的像自己名字一样,不怕寒冷?”寒音抬起头看着父亲。虽然脸和眼都是那么寒冷,但放出了光彩。赵善财露出父亲独有的笑容:“你的‘寒妧轩’一直在等你回来。”
“爹。”寒音扑到父亲的怀里。尽管雨水是冰冷的,现在每个人的心里却无比温暖。赵善财轻轻拍着女儿:“寒音。”
筱音太感动了,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可以解开了:“爹。”赵善财展开双臂:“这个家终于像以前一样。”作为女儿,纷纷和父亲抱在一起,家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美妙。
这场雨冲刷了一切,但是雨停之后,会是怎样的天空?都说“雨过天晴”,真的是这样吗?
寒音回来才两天,赵府就蔓延着危险的气息。画音和筱音趴在爬满了绿藤的墙上,看着“春繁斋”坐在院里的几个有说有笑的人。“你说这几个人,有什么好的?爹总说他们是好男人?”画音就是想不出来原因。
筱音一语道破:“他们是姨母的孩子。”画音想想那几个姨母和姨父:“筱音,他们真的是父亲的好朋友吗?”筱音说:“是的。”
画音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事,姨母一定是不想说。要是想说的话,现在我们应该在被问话。不过……”画音的心思筱音明白,要不然怎么会在这儿监视呢?
“画音,筱音,你们怎么不进去?”周娟和杨芊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画音和筱音立刻跳下来:“我们在抓猫,没想进去。”周娟和杨芊芊心知肚明她们的小心思。
筱音问:“姨父呢?”周娟说:“好兄弟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筱音问:“大姐没和您在一起吗?”周娟说:“我和你芊芊姨母想好好了解一下你们,所以想看看你们住的地方。琴音已经去张罗了。”
“什么?”不仅仅是画音和筱音的叫声,还有院子里的那几个男的。周娟问:“你们怎么偷听呢?”苏武律说:“不是偷听,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周娟问:“你们也想一起去吗?”苏武律想去,但是理由……“作为将来的相公,我们有责任去看看自己心上人的住处。”苏全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