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铺落着火一样的云层,夕阳挂在城墙之外的天边,百里城中如同燃烧在火焰之中。
“统领要见犯人李恪母子。”
守卫看了一眼令牌,狐疑的打量一番面前两人,确定没有问题,才道:“你们进去吧。”
牢门被打开。
“你们二人,跟我去见统领。”
“你们统领找我们何事?”李恪问道。
“哪来那么多问题,去了你便知道了。”
说吧,两人上前拉住李恪母子朝着牢外走去;一路上,两人拖着李恪母子走的极快,走到偏僻之处才停下,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下来。
跟在两人身后,李恪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停下之后,李恪便立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飞雪公子的易容术果然了得,李恪,我是谢遥,这位是孟飞雪。”谢遥赶紧道,“马车中有衣服,你们赶紧去将这身囚衣换下,稍后我们送你们出城。”
前几日,孟飞雪说要劫天牢,谢遥本以为要用点武力,没想到孟飞雪只要她准备两套禁军的衣服,以及那块令牌。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两个人带出来了。
“原来是你们。”李恪话中带着惊喜,却有困惑的道:“出城,我们为何要出城,我们本就无罪。”
谢遥看看段大妈,心中疑惑,都这种时候,怎么还没有告诉李恪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恪儿。”段大妈有些憔悴的道,她隐瞒了这么久,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孟飞雪道:“现在时间紧迫,请皇妃和皇子更衣,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就走不了。”
“皇子?”李恪困惑的看看孟飞雪,又看看段大妈,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恪儿,你先去换衣服,这件事情,我来告诉你。”段大妈道。
几人将衣服换好,谢遥依旧扮作男装,坐在车内。
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月牙儿挂在天边,满天的繁星如宝石一般镶在空中。
在过片刻,城门便要关上了,孟飞雪快马加鞭的赶着马车,朝着城门口奔去。
到了城门口,马车便被拦下了。
“你们什么人,怎么这个时候出城?”
“回官爷,我们是外城的人,我家夫人生病了,听说城中的大夫医术高明,便到城中看病,谁知耽搁晚了,现在正赶着回去;不然我家老爷会担心的。”
谢遥几人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守城的兵听罢,伸手揭开车帘,举着火把扫了一眼里面,“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这是我娘,那位是我哥哥。”谢遥赶紧道。
那守城的人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们。
孟飞雪赶紧掏出一块银子,偷偷的塞到哪位官爷的手中,道:“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那官爷这才放下帘子,手一挥,道:“你们走吧。”
“多谢官爷。”孟飞雪赶紧道谢。
谢遥没想到平日中高雅的孟飞雪还如此通人情世故,北国的皇帝选择他找皇子果真是有眼光。
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便听有人大声的喊道:“将他们拦住。”
谢遥心中一惊,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孟飞雪已经甩起马鞭,马儿吃痛,快速的朝着城门奔去。
“关上城门。”
那些守门的人已经推着门要关起来。
谢遥揭开车帘,守城的官兵已经举刀朝着马车攻上来,城墙之上,瞬间亮起的一排火光;谢遥大惊,见城门慢慢的越关越小,提着心祈求者着一定要闯过去,一定要闯过去。
却未想到,在最后一刻,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一下射中的马腿,急速中的马儿吃痛,朝前跪去,连着马车一起倾倒在地。
谢遥也跟着马车一个打滚落在地上,起身见城门已经关了起来;谢遥担心车中的段大妈与李恪,马车翻倒在地上,谢遥将还在马车中的李恪拖出来,随后,又将段大妈拖出来。
“娘,你怎么样了。”李恪晕沉沉的反应过来,扑到段大妈身前。刚刚可能撞击太厉害,段大妈的头不知道撞到的哪里,流了好多血。
谢遥大惊,赶紧唤道:“段大妈,段大妈,你怎么样了,你醒醒。”
“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段大妈缓缓的睁开眼睛,谢遥心里一喜,见孟飞雪还在与守城的官兵打斗之中,谢遥扣动七彩镯子,甩出几根银针,然后一把抢过上前攻击她的官兵手中的刀,朝着那些人砍去。
“恪儿,娘不行了。”段大妈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道。
李恪不由得声音有些嘶哑,满是慌乱,“娘,你不要胡说,没事的,恪儿,带你去找大夫。”
段大妈一把抓住李恪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的抓着李恪的手臂,颤巍巍的递给李恪一份信,道:“对不起,恪儿,有些事情,我不能亲口告诉你,以后的路,怎么选择,全看你自己的了。”
“不,娘,你不要闭上眼睛。”李恪看着段大妈眼睛中慢慢暗下来的光芒,悲痛的嘶吼着,“不要闭上眼睛,娘,我求你,你不要闭上眼睛。”
听到李恪的嘶吼,谢遥心中一慌,回头朝着李恪看去,见李恪抱着他娘如同受伤的野兽,痛苦的悲泣。
莫名的,谢遥只觉得眼眶一热。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火光,回头看看紧闭的城门,手一松,刀落在地上,失败了,最终还是失败了。
孟飞雪也知敌不过,便停住手,立刻有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骏马之上,坐着那个熟悉的人,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冰冷的目光看着一切,谢遥带着愤怒迎上他的目光。
他这次穿着玄黑色禁军的衣服,衣服用金线绣着的云纹,将他衬托着更加冷漠,他冷硬的道:“将他们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