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对他弯了弯腰，鞠一个躬道歉意。“对不起。”她说。
这算是承认她喜欢周意。
哈，喜欢周意为什么要跟严锋道歉意？她也糊涂了。但她的眼神让她说出这句话，他冷冷斜睨她，脸色阴沉，可在阳光的午后，让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黯然。
她走了。
他仍然跟在她后面。
她震惊，转过头勉强对他笑了一笑。她说，“我真的要去工作。”
“是的，”他点头，声音不带感情，“你喜欢工作，因为你不想让我看不起你。”说得直接刻薄。
她一怔，没有辩解。随他怎么想，她不想在街道上跟他争执。
他看着她，冷冷地说，“你一直喜欢周意？”像是在试探，又像是随意说出的一句话。
她转过头看他一眼，他耸耸肩，一副嘲讽的样子。“你会喜欢周意，可见你的眼光也很低贱。”羞辱她。
她不感到吃惊，她本以为他会打她。
她温和地对他说，“喜欢一个人，只是喜欢，这不代表一个人的眼光。”
“我比周意更不错，不是你眼光太低贱，怎么会喜欢他？仍不放过鄙夷她跟周意。
青瑶笑了一笑。他这么骄傲。
“为什么？”他问。
青瑶抬头，脸色茫然。
他把话说得更直接，“你为什么喜欢周意？”不服。
青瑶用手撑着头，想了一想。她说，“我不知道。”
她从小跟周意一起长大，从小就喜欢周意，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要理由，她自然而然喜欢他，她没想过喜欢周意要什么理由。
“不知道？”他的嘴角牵了牵，嗤出刻薄的冷笑。
就由着他冷笑，她是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周意。然而现在问她，她会觉得也许是因为周意温和温柔，周意让人感到亲切。
她想了想说，“周意对人温柔。”
他听了，冷笑，笑声越来越大声，哈哈笑着。
仿佛她在说笑话，手放在额头，仍然笑着。
她往前面走，他跟在她旁边说，“原来你这么俗气，你希望男人的怀抱温柔温暖，因为这样的男人可以容忍你的缺点，”语气越来越刻薄，“因为你自卑，你不敢爱上另外一种男人。”
“自卑？”她讷罕，停住脚步看他。
他耸肩，冷笑说，“因为你把握不了像我这样的男人，所以你只会找温柔的男人，只有那些男人才让你去喜欢，因为他们不会随意跟女人说分手，他们一旦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是结婚，生孩子。”
他说，“这么无趣。”冷哼地笑，“原来你喜欢这么无趣的男人。”
“温柔是无趣？”她反问他。
他冷笑，“原来你这么俗气，你害怕跟男人分手，所以只敢喜欢温柔的男人，这种男人不是无趣是什么，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是要跟她结婚。”皱着鼻子，冷笑。
青瑶只觉得好笑又气，“那是那个男人的魅力，是责任，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想着跟女人结婚，这种男人女人都会喜欢。”她反驳。
他看着她，冷冷地说，“我真看不起你。”摇头啧啧感慨。
青瑶气愤，也跟着冷笑，“我用你看得起？”
“是的，你喜欢周意，你可以骄傲，”他打断她，“你可以因为喜欢一个男人，而让自己骄傲。”
她苦笑。“我骄傲？”
“难道不是？”他低睨她，一脸不屑，“每次装模作样拒绝我，原来是心里勾搭另一个男人。”
“在你眼里，喜欢一个人就叫勾搭？”她冷笑。
他说，“想做周意的情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可见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喜欢。”
她不出声，不想跟他争。
他仍然对她冷嘲热讽，“一个女人想着做情人，这样的女人只会让男人看不起。”他说，嘴角微撇，飘着轻蔑。
青瑶的脸涨红，不由地附和着他的话，生气地说，“就算不做情人，你看得起我？你一向不是那么骄傲，只想让女人对你服从。”他想要张口，她继续说，“你想要一个温柔的女人，可是，我并不想做那个没有主意的女人，只懂得爱慕你，欣赏你。”
“你以前没对我说话这么刻薄。”他冷笑。
她不出声。
他说，“这个新闻我是给错了你，让你替周意说话。”停了停，意味深长看着她，嘴角扬着冷笑，“不过，你以为周氏集团就能让人忘记贿赂的事情？”
青瑶愕然抬头，他在说什么？
“我会让周意没有周氏集团。”他淡淡地说，风轻云淡般，看不出刚才在跟她争执。
青瑶的心一跳，她听得得出他话里的挟持。
她说，“这跟周意无关。”
他侧着头，饶有深意看着她。
她说，“是我自己喜欢周意，周意不知道我喜欢他。”
严锋冷眼看青瑶一眼，开车走了。
傍晚下班，青瑶想了想，去公寓找严锋，想跟严锋解释。
陈妈说严锋没有下班。
青瑶点了点头，想走开，又留下来。
陈妈问她，“吃晚饭了吗？”
青瑶摇头。
陈妈说，“想吃什么，今天给少爷做了牛排。”
青瑶问，“有点心吗？”
“有，玫瑰面包。”陈妈说。
青瑶有些尴尬地说，“那给我一份面包，跟一杯咖啡。”
“牛奶咖啡？”陈妈问。
青瑶一愣，对陈妈笑了笑。
陈妈走去厨房，青瑶坐在沙发看杂志。不知严锋什么时候下班，她坐在沙发一会，打开电视。电视屏幕正在放着朱莉杂志的新闻，画面是蒋宁跟男人走进酒店的画面。主持人在旁边说，电台记者正在采访蒋宁。画面接着转到记者那边，但见蒋宁被许多传媒记得围着，她戴着黯镜，工作人员挡着记者，让她上车。
她没有说话，衬衫有顶帽子，她戴着。看不清她的神情。
青瑶想到新闻刊登，记者会打扰蒋宁。
她吁一口气，屏幕上出现周意，另外的记者在公司门口等他下班采访他，他跟蒋宁一样，也是没有说话，工作人员替他挡着记者，他低头钻进车厢，把车开走。
不知为什么，觉得周意的神情有些疲惫。
青瑶的眼晴润湿，不知这个新闻要不要刊登，可是不给朱莉这个新闻，别的记者也会追到蒋宁跟那个男人约会。到时那些记者会把周意写得更狼狈。
她正在发呆，陈妈叫了她一声。“小姐。”
青瑶转头，陈妈把咖啡跟面包放在她的面前。她说，“只吃面包吗？要不要给你再做点别的点心？”
“不用。”陈妈对她这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