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阿,某人做作业速度神速,完了闲来无事就挑逗身旁对着笔记本荧屏敲打企划书的人,一会挠痒痒一会扎小辫子一会扮贞子...颠覆以往淑女作风上蹿下跳,还在人家工作之时捣乱,谁都受得了。温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提溜到怀下压着,恐吓道,“再来,就真把你扑.倒。”
“切。”阿温只当是玩心计,红了脸嘟起双唇,模样不屑。
温良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身子才往下探,鼻尖对鼻尖,呵气如兰,“切谁?”谁知道阿温反应过于剧烈一脚把温良踹下榻榻米,完了惊悚地立起来,撅起下唇眼里蒙上一层雾气,看着捂肚皮的温良,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温良艰难的爬上来,揉揉她的发,不住的道歉。阿温,一把栽进他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这丫头...真不知哪里惹到她。为了哄她,温良奢侈的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他原本要在七月前赶完十五万字的毕业论文和瑞士企业的计划书,时间腾出来给阿温后,日后不免要紧凑些。
不过都值得。
她现在觉得眼睛酸涩,干脆闭上悠悠开口,“你知道吗,我还想过天长地久什么什么的。”
“青春就是这样,多想一点也算是对未来的憧憬。”他呵呵一笑,想想自己的青春,好像是划着船在一汪夸奖的海一边寻找岸头,只想让对岸的人认可自己。这个彼岸的人,正是父亲,比天还要遥远的父亲。
“也只是想想。”她垂头小声呢喃,他没有听清楚,什么?
但其实我没有勇气冠上你的姓成为你唯一的发妻。她动动嘴唇,没有说出来,只能换一种更委婉的说法。
“其实,我还小,温良,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我知道你还小。”他说,“等你长大会更美妙,我愿意等。”
“为什么是我?”她看着他,一个天才英俊家世雄厚连背影都是金色的人,怎么配对,对上一个未成年高中生生活枯燥无味的麻雀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从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几日不语也不理人的模样让人以为只是个叛逆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到后来我发现你是要主动走进的,你会种植植物会饲养宠物会茶艺会画素描却唯独不会煮饭洗衣逛街穿裙子。”他伸手盖住她的眼,“我说的对不对?”
温良指缝间的温暖密不透风,她轻轻扒下,这个模样像是被剖析透了之后所产生的本能的抗拒。“你是想说我不像女生吗?”
女生就算不会煮饭洗衣服但会基本都会逛街穿裙子。
他摇头,“就算你穿了男装剪了短发,也还是女生,只是扎堆里就显得特别。你只是没有看到自己的特别之处才会这么没有自信。”
也许吧。
平时丢了什么东西,都不会像今天这般轰动,只是阔绰的一句再买就好了,随意扫过。包括阿温遗失的笔匣,用了记不清多久的生日礼物,也是再买就好了的待遇。
现在,温爷爷这个东西也许是买不到了。仲夏咬着手电筒探入床底,出来时摇摇头,半天了,就是找不到。能自己长腿吗?
“不会被人偷了吧?”舒佟随口一说,爷爷便面露骇色,严厉吩咐,“再仔细找好来!
”过了半盏茶功夫,温良眼尖,从花盆上一堆鹅卵石里挑出一块残璧。“爷爷,这个么?”
“快,拿过来。”
温良低低点头,把弄手中的残玉细细端看,再伸手在花盆的鹅卵石堆里寻找。温安集看不清孙子这是在做什么。但他手中的那块东西就是遗失的没错,“阿良,哪里不对吗?”
“这玉,可能被摔碎了,我再看下其他碎片。”
“哦呵,不用。那块玉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先拿过来。”
温安集接过残玉,放在灯光下聚焦,一块透明无暇的美誉,可惜是碎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当年我拿到这块玉就是碎的,也必须是碎的。”
“阿...残玉并不值钱,外公您为什么这么紧张它丢了呀?”舒佟不明白,爷爷自从退休后凡事清心寡欲,重金贺礼拒之门外,如今又怎么会对这么真快小小的玉上心呢?
“你不懂。”温安集睨了眼外孙女便要遣散了众人。
温良和阿温回去的时候遇到仲夏,他粗粗看了眼阿温俨然是信任,开门见山问温良,“那块玉你发现问题了吗?
”“你觉得是什么问题?”他反问。
“它会发光,在花盆底下光线昏暗,而你就是这样发现了它。”
“是这样没错,但是,恩,你想起了什么?”他抿了抿下唇,似昙花盛开的微笑,不易察觉而又璀璨夺目。
“和你想的一样。”仲夏也笑,却是水中浮月昭然若揭的笑意。这两人间涌动的默契,绝非一朝一夕。
“因为我们还小所以没有调查下去的夜光玉失窃事件。”
“也许不是失窃这么简单。”仲夏随着他们的步伐,“你找到的那块玉,是近似于方形的,在它的上头与右侧都是光滑毫无磨损,那这样就可以证明这块玉是被人故意截下来的。依照我们对司令的了解,他是不可能那么紧张一块残玉,不论它是多么稀贵的夜光美玉,那就意味着,那块玉别有用途。”
“信物。”
仲夏转头看向温良,问,“你说什么?”
“这块玉的完整体爷爷有过,他夜夜垫在枕头底下,还常常把玩,曾和我说过,要拿它作为传家之宝。而当年的失窃案只是迷惑众人眼,为的是让这块曾轰动全城的玉消失划上句号。如你所说,别有用处。而能让爷爷舍得献出来的用处只有作为信物,并且分割成几等分,散落于其他地方。”
“...不愧是天才。”
“你也不错,分析得不错。”
“我只是理出零头,里头的深机我未必能察觉。”
“等等...”温良停下脚步,眉头紧蹙。“爷爷以此为信物就表示他有求于人或是一场多年且庞大的交易,而现在爷爷又重新拿出这块玉还不小心遗失在花盆上,那就说明交易将重新启动。”
“这...”仲夏是温安集的心腹,既然又交易他不知,那就可能是温良所说的,多年且庞大的交易。
“你这两天注意家里资金流动,如果方向不明要即使通知我。”
“好...这事要不要通知你父亲,让他协助。”
“不用了,他已经多年不过问家事,而且他公务繁忙不便打扰。”
仲夏明了,和他们告辞心事重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