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处处受排挤的一对兄弟来说,这些还是暂且抛之脑后吧...“喂!军区来的“假”伙,不是都“恨”强么?“粘”沙包都搞不“顶”,areyoukidding?”半洋人半汉人的卷毛汉指手画脚也就算了,还整出一股令人恶寒的洋腔。
"大同,你淡定些。"卷毛汉身旁迷彩服的小白脸作势拉了拉他的衣袖,让别人看来心中不由得荡出jian...情二字。“军区来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咱去冲凉?”
卷毛汉望了眼身旁询问的人点点头,做了个鬼脸走了。
...jian...情...jian....情...“TT六哥,这人好讨厌。”纶宝扛着沙包脸色气得通红,他们刚来就被差遣来做苦力活。宿舍还被安排到最潮湿的角落,吃饭的位置总是被一群人同心齐力一脚三椅占领,洗澡的热水器总是无缘无故断水,每次都被拉下来做后勤工作,而出任务的时候很少通知他们两...这排挤的程度...两人从小均衣食无忧,纶宝更是各种条件都被安排得很好,而一下子脱离三哥脱离陈家的苍穹举步维艰。而从这些人闪躲的眼神以及琐碎的闲言低头的唏嘘里,他们仿佛洞悉到什么。没错,这些人,似乎一致厌恶从军区来的兵人。
元英冷眼旁观,他眼前只想做好自己,有些人能避则避,若好一点就早点立功,得到上面的青睐,再一步步晋升。
而像他与卓磊不打不相爱的兄弟情也不奢求在这里发生。人与人之间铁骨铮铮的情感不是一朝一夕亦不是想要就能来,随缘吧。
“宝宝,前面有墙。”
“啊!”纶宝是偏着脑袋和元英说话的,现在听见他这么说赶紧回头,一片空荡荡。“六哥你骗我哪里有墙!”
“唉,我只是想让你看路。扛着沙包还敢歪着脑袋讲话啊。”
元英肩上有三袋沙包,纶宝只有一袋,他身材较为瘦小,扛起来力不从心,六哥心知肚明二话不说兀自扛着三包走后头垫底。他眼眶发烫,“六哥,你累不累?要不沙包给我...”
元英八齿齐露,笑着抬起右脚轻轻扫了一下纶宝的屁股,把他踢得往前走一步。“走你!”
揉揉屁股,纶宝傻兮兮得笑着,六哥你真好,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跟你。
元英在后头问,“宝宝你说啥,大点声。”
“我说六哥你超人内裤外露!”宝宝喊得老大声,像极了他们过去七个人的过去,六个人不亦乐乎的损着元英。在操场大叫,裴元英你洗澡不换内裤!
囧死人的回忆,元英又踹了他一脚,“宝宝你真坏,快和你三哥一个模样。”
提起三哥,心口总要湿润好久,不知道他离自己的终点开始出发了吗。“六哥,咱一辈子好吗。”
“走着!”
五一的附中按例初中七天高中三天假期。三天对于高中生来说非常奢侈,因为平常晚自习课间操的时候各科教师都像斗鸡一样红着眼抢学生的钞票。那啥,不是谁说的吗,时间就是金钱。
要真天天埋在考卷作业书本堆里,久了,真的会产生厌学。
阿温真的懒了,洗头发这样的事情躺一躺就有帅哥服侍。他和温良的住所在偌大的温家里是独立的一隅。小小庭院有把长长的木椅,温良晚起袖口,舀水将一头黑发淋成瀑布,放在掌心细细揉搓,泡沫附在发丝间阳光泻下时煜煜发光。他将耳垂下散落的碎发拢聚,大拇指轻轻摁在头部的穴位上按摩,一下一下酥酥麻麻,舒服的竟要睡过去。他冲洗干净后,用一块柔软的面巾擦.干湿润的发丝,再用木梳理顺,扶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脖子枕在自己大腿,一下一下拨弄柔软。
温良的动作轻柔温和,加上身上独特好闻的松香,总是容易令人醉。放假的两天里,阿温已经忘了放假回来自检的事,所以复习什么的都没有,只是天天与君语。时而逛逛市井,点一份情侣套餐,时而踏踏海浪,在沙滩上嬉闹短暂拥抱。时间也就轻巧的过去了,温良说,他呆到七月份,起码得把媳妇捆牢了再走。阿温脸红,六月二十八就是她的生日,那天她就要和温良订婚了,掐指一算还有两个月,可为什么,总感觉短暂,也许两个月后不是温良说的一辈子。
“今天有活动吗?”她醉的时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慵懒,自醉时也醉他人。
“今天最后一天,我们不出去玩了,就呆这里。”温良低头,嗅了嗅好看的长发,觉得惊喜极了。“为什么我的洗发水你洗来这么香?”
“水果味的洗发水?”阿温哈哈一笑,更往温良怀里缩,捂着脸怕被扁地说,“男生用起来,好闷.烧.的感觉。”
“咳咳。”他嘘咳,七分赞同的意思,“这是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好奇怪。”皱眉。
“是啊,好奇怪。我这里还有一块手帕和耳钉,耳钉看着还行,正好你打了耳洞给你戴。”他揉揉她的耳垂,发现格外温润小巧,阳光照过来还有一种别样透明的粉红,像只粉嫩的小猪。
“那你给我看看。”
“好。”温良往裤兜里伸手,然后摊开掌心,一块蓝色水晶嵌在银钩的耳钉,煜煜发光。他细心的扣上去,把长发别在耳后,满意点头。
“怎么只有一个。”她伸手摩擦耳钉,总感觉这是女孩子家的东西,而却被送给男孩子。
“我当时也没注意,兴许被我弄丢了吧。”他无所谓的开口,脑海里浮起那天登记入口,匆忙从人群里送给他这份礼物绑着蓝色方巾的女孩,叫冬己的笔友。可能就是在那么匆忙的情况下掉了一只。她总是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贵重也不好拒绝,西方人都很热气也罢了,偏偏这还是位哈尔滨的女孩。
“你在想什么?”阿温食指戳戳他下巴,碰到一团青须渣渣觉得扎手,又放下,温良好像每次剃胡须都剃不干净。
温良握住她的手,摊开来,用食指挠挠她的掌心,“我等下要做份计划E-mail给瑞士公司,你就在我旁边做作业。”
“(*^__^*)嘻嘻……,你不怕我打扰你吗?”阿温眨眨眼,想逗一逗温良,没想到这人挨得更近,左边嘴角上拉,“怕的是你吧。”
讨厌...阿温双手附在他的脸色挤兑五官,偏偏要弄出个猪鼻子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