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山冥的身体因为精神高度的紧张,头上浸出了滴滴的汗珠。喉结不自然地上下翻动了一下。手上也冒出了油腻的汗水,岛山冥的呼吸即使尽量的控制,在这空旷的森林里面,还是可以听到,那一声声因为紧张而极不均匀的声音。
很近了,近的几乎可以感受的到坦图那结实的刺人的皮毛,可以感受得到坦图身体颤动的感觉。
突然地,坦图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岛山冥像触电一般,呆立住了,坦图不会是已经感受得到自己的接近了吧?岛山冥心中这么想,手中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就像是时间继续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一样,坦图又开始了继续行进的步伐。
岛山冥的心理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身体却不敢造出任何的声音。朝着骆离看了一眼,骆离那双眼睛如秋水般闪烁着濯濯的光辉——想必现在她也是很紧张吧。
岛山冥朝着骆离点了点头,决定开始行动了。锦囊是挂在坦图颈部的一个项圈上面,如果不被它发现的话,应该不难拿到的。
岛山冥从一旁切入,稳了稳自己的心情,那双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慢慢地朝着锦囊靠了过去。
触摸到了!
丝质的锦囊,充满着汗液的双手稍稍一碰,有些滑。用力一抓,一下子从岛山冥的手中滑了出去,岛山冥再一次跟上了步伐,把手伸向了那里。
许惋箬的眼睛也看向了岛山冥那里,一颗满不在乎的心却也在渐渐收紧。
拿到了,岛山冥咽了一口口中的唾液,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地跟着坦图的步伐,手中快速地解着锦囊连在坦图项圈上面的扣子。
没有几下,下来了!
岛山冥高兴地朝着骆离挥舞着手中的锦囊,却发现骆离的表情木讷而惨白。终于,当岛山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的时候,骆离用那满是惊吓的声音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后面!坦图......”
当岛山冥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坦图已经回过了身子,把头冲向了自己,做出准备进攻的姿势。
岛山冥一个空翻,把身子跳到了一边,然后快速的跑到了坦图的后边。正在这个时候,岛山冥才豁然发现,坦图的目标并不是自己,那对尖锐的獠牙冲向的目标是......
许惋箬!
刚刚的许惋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明白过来,坦图正在冲着自己过来了的时候,七魄已经吓没了六魄,只是张大着嘴巴,嗓子里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坦图那尖锐的獠牙正在朝着许惋箬一点一点的迫近,骆离这是才明白过来事情的原由,大声叫道:
“蓝色,是蓝色的衣服,造成的坦图的疯狂失性!快脱掉......”
可是已经晚了,坦图的尖锐的獠牙已经马上就刺入到了许惋箬的身体里面,骆离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终于,只听的“啊”的一声,一个女子尖叫的声音,凄惨可怕,骆离张开眼睛,却看见岛山冥和许惋箬都趴在地上,岛山冥的一只手正捂着自己的胳膊,手下血流不止!
许惋箬看着岛山冥,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慌,慌神之下,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杀手医巫术:结界!”骆离大喊着一声,几乎竭尽了身体里面的全部能量,给岛山冥和许惋箬幻化了一个精致的结界。
“快,许惋箬,把身上的蓝色衣服脱掉......”
许惋箬听见岛山冥的话,刚从惊吓中惊醒过来,却是红着脸,双手不停地来回搓弄着,不肯照着做。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了,如果你再不照着做,我们几个都要命丧于此!”
岛山冥大叫着,胳膊上面不停地流血,伤口的疼痛和现状的紧迫使得岛山冥的脾气有些暴躁。
坦图再一次朝着许惋箬发出了猛烈的攻击,虽然骆离的结界已经施的相当不错,但是仍然抵抗不住坦图那猛烈的疯狂的冲撞。
“怕是结界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骆离在旁边着急地说。
许惋箬咬了一下嘴唇,解开了外面的蓝衣,交给了岛山冥。岛山冥朝着远处,用尽浑身解数扔了出去。
坦图朝着那件蓝衣奔去,正在这时,骆离跑过去搀着许惋箬,三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窜,消失在了茫茫的森林深处。
第四十一章木屋
岛山冥一行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距离吉萨森林之离很远的地方,才敢停了下来,停下来的时候,因为心中极度的恐惧,不住地回头探望后面有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
岛山冥的手底不断地有汩汩的鲜血流出,心中的恐惧之感开始慢慢消失,胳膊上面的疼痛却像是钻心般开始阵阵发作。
许惋箬经过了刚才的九死一生,心中的精神像是已经被抽走了一般,软软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两眼无神地呆呆看着前方。
骆离从随身携带的行李包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了虚软的许惋箬,许惋箬却似植物一般,完全没有了反应。过了好一阵子,才似回过神般,从骆离的手中接过衣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骆离低声叹气,心想,也难得她现在还能哭的出来,我倒是以为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然后,骆离又从包裹里面取出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撕成条状,欲给岛山冥包扎。
岛山冥的脸因为疼痛有些变形,看着正在给自己包扎的骆离道:
“怎么不知道你还带了许多这些东西?”
骆离轻叹,道:
“本来就知道这些日子都要在野外过了,没有你那么粗心,自然准备了一些衣物、干粮和应急用品,没想到真的用到了。”
“谢谢你。”
岛山冥柔声道,虽然疼痛感仍然阵阵发作,脸上还是挤出勉强的笑容。没想到,骆离一直叫着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倒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骆离想得最周到了。
“没什么,我只是害怕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准备的多了一些。”
骆离说着,脸上的红晕已经犹如花瓣般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