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王嫣的思绪被拉回来,“你刚才说什么?”她好像错过了一些内容。“哦,我刚刚说,杨阳还说你们身体里有哗啦啦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好听。”杨春花眼珠子一转,狐疑地问道,“嫂子,你们是不是碰上了?”王嫣反抓着她的手,“别乱说,早上买肉的时候不小心蹭上了点血,她说的声音嘛,是肚子饿了,咕咕叫的声音。”“真的没事?”杨春花有些不相信,“我知道杨阳跟我们不一样,她能看见的更多。”王嫣装作镇定,“她只是个孩子。同一件事情,小孩子看的角度跟我们看的是不一样的。比如普通的云朵,他们会说是棉花。”
见杨春花的眉还在纠缠,王嫣笑道,“说说你吧,他对你怎么样?”杨春花的脸瞬间从耳根红遍了脖子,然后她将头埋得很低很低。“都做小媳妇了,还害燥。”王嫣拍拍她的肩膀,“跟我说说有什么关系?如果受了委屈,尽管讲出来,你哥和我替你做主。”“没有,他对我挺好。”杨春花抬头急急辩解道。王嫣抿嘴笑着,杨春花又羞又恼,恨不得拿个铁锤敲个地洞钻进去。
女人间的话题总是特别多,一个小时过后,杨阳睡醒了,她们才止了话。王嫣本能地去抱她,杨阳却支着身子笨重地往反方向爬去。她边爬边说,“妈妈别过来。”杨春花担忧地看着王嫣,“你有事别瞒着我。”王嫣无奈解释道,“这孩子从小怕猪,我虽然洗净了手,身上还是有猪血的腥味。她对味道一直很敏感,自然不喜欢和我接近。还得劳烦你带她下楼,交给你阿妈,等我和清玉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没事了。”
杨春花没有再提及此事,只抱起杨阳跟着王嫣下了楼。众人又再次聚集闲聊了一会后,新婚夫妇告辞。杨春花将杨阳交给杨老母,与众人道别,跳上自行车,拉着赵金诚的衣角离开了。
回屋后,杨老母照看杨阳,王嫣和杨清玉仔细收拾碗筷和灶台。王嫣将杨春花的话小声地跟杨清玉细说一遍。杨清玉百思不得其解,曾经多么熟悉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是正常人,要说不正常,全部的人中唯有杨阳才不正常。
王嫣掐了掐他的胳膊,“我敢肯定余贤不正常。哼,没有什么能够逃脱杨阳的法眼。”杨清玉扣了扣她的额头,“你还得意,你不希望杨阳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他垂下眸子,“还记得那个羽仙吗?他说杨阳多灾多难。咱们家祖上曾经做过什么大坏事?清云变成那样,杨阳又。。。苦了这孩子了。。。”王嫣扑到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目前,我们必须搞清楚,红印和哗哗声是怎么回事。”
杨清玉搂紧了眼前的娇人,“我去找高人看看。”王嫣不解地问,“你相信杨阳?”杨清玉坚定地说道,“我相信我们的女儿。”
这个在父母心目中无比乖巧,正直,独特的小娃娃,正站在她奶奶大腿上,上跳下串,展示她自创的舞蹈。她的舞蹈不是专门跳给她奶奶看,而是献给她无形的一个玩伴。亮亮在她面前欣赏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叫好。
终于她跳得累了,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她的眼角湿了,眼眶也红了。她对着空气拜拜手,亮亮,再见。
才收拾完,就到晚餐时间。洗米,生火烧饭,将中午的剩菜蒸过,简单解决。收拾厨房,洗漱完毕,杨家夫妇躺在床上,中间隔着熟睡的杨阳。两人将彼此的心思互相倾诉,商量着明天的打算。生活就像登山,上山总比下山费时费力。没有到过山顶从来不知山上的风景如此绚丽得让人窒息。没有下过山也从不知道山下的风景丰富多彩得让人沉迷。人生就处于不断上山下山之中,迈过坎坷,登上山峰,成功后又登上另一座山峰,如此重复而已。当然也有人停在山上山下窒息或者沉迷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