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几个士兵如恶狼扑食般冲上前,抡起拳头就朝着柳云时砸去。柳云时身形一闪,侧身躲过一记重拳,顺势抬腿踢向一人腹部,动作干净利落,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片刻间,还是被一记闷棍击中后背,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是咬着牙,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易司令,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今日这般恶行,必不得善终”。
此时,被困在小黑屋里的易靖卓,听到前厅传来的阵阵打骂声、呼喊声,心急如焚。小黑屋狭小逼仄,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头顶一处巴掌大的小窗透进几缕微光,尘埃在光线里飞舞,似也在为这无端祸事而焦躁不安。易靖卓拼命挣扎着,手腕被粗糙麻绳勒得血肉模糊,他却浑然不顾,嘴里喊着“住手,别打了”,可声音被厚实墙壁阻隔,只能在这狭小空间里回荡,微弱得如同困兽的呜咽。
“柳大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这群混蛋,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易靖卓满心焦急,脑海里不断浮现柳云时平日里的仗义模样,教他骑马、带他见识民间疾苦、畅谈报国之志,那些画面如今都成了煎熬内心的利刃。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气又急,却无能为力,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祈祷,希望柳云时能挺过这一劫。
前厅里,打斗还在继续,柳云时渐感体力不支,身上又添了几处淤青伤痕,可他仍凭借着心中那股执念,顽强抵抗着。“易司令,你以为打压我,就能掩盖你的罪行吗?这天下人都看着呢,你这般倒行逆施,迟早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喘着粗气,声音虽因伤痛而略显沙哑,却依旧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易司令坐在椅子上,看着柳云时狼狈却不屈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像是被人揭开了深埋心底、见不得光的伤疤,可那丝不安瞬间被恼羞成怒掩盖。“哼,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他一挥手,示意士兵继续动手,眼神里透着阴狠决绝,决意要把这“刺头”彻底打压下去,全然不顾曾经那点微薄的情分,在权力与欲望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柳云时此时已遍体鳞伤,靠着墙角勉强支撑身体,双腿微微颤抖,鲜血从额头伤口流下,糊住了眼睛,可眼前景象越是模糊,心中的信念却越发清晰——定要揭露易司令的丑恶嘴脸,不能让他继续祸害这片土地和百姓。“易司令,你……你会后悔的……”他喃喃低语,声音几不可闻,却像一道诅咒,在这前厅久久盘旋,让易司令的亲随们都不禁心头一颤,唯有易司令还故作镇定,强撑着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威严”。
而在晏家府邸,晏润林听闻柳云时被抓、易司令发难的消息,眉头紧锁,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手中折扇开合不停,似在急速思索应对之策。“这易司令愈发不像话了,本是乱世同路人,如今竟为权势自毁长城,不能任由他这般胡来,否则百姓危矣,局势更将失控。”晏润林目光坚定,转身对晏润迅说道:“迅弟,你速去集合一队精锐,暗中打探情况,务必保证柳云时安全,我这就联络各方正义之士,一同施压,让易司令迷途知返,若他执迷不悟,哼,也别怪我晏家不讲情面。”晏润迅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庭院夜色中,晏润林望着窗外沉沉夜幕,心中暗忖这乱世棋局,愈发错综复杂,每一步都关乎生死存亡,可再难,也得为那黎民苍生、为心中道义,踏出一条正道来。
另一边,易司令发泄完怒火,看着奄奄一息的柳云时,心里却并未畅快多少,反而像吞下了一只苍蝇,满是恶心与忐忑。他知道,今日此举,定会惹来诸多非议,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却不知,这一步错,步步错,命运的齿轮已悄然转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乱世的阴霾下蓄势待雷。
易靖卓在小黑屋里,听着前厅渐渐没了动静,心却揪得更紧,他害怕那寂静意味着柳云时遭遇不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洇出一个个小坑,恰似他此刻破碎的心。“柳大哥,你一定要撑住啊,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他咬着嘴唇,在黑暗中默默发誓,稚嫩脸庞上满是坚毅,全然没了往日公子哥的纨绔,命运的磨砺让他在这小黑屋里,瞬间长大,扛起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也决意要为正义、为情谊,闯出一片天来。
晏家的援军在夜色掩护下,正快马加鞭赶来,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鼓点,似命运的战鼓,奏响在这危机四伏的夜晚,为这场情义与权谋的交锋,添上一抹未知却充满希望的变数,乱世之中,善恶终有报,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曾缺席。
第二百五十二章:囚室惊闻爱人痛,绝境盼得转机临
易家宅邸深处,那间狭小且昏暗的小黑屋,宛如一口幽深的古井,将易靖卓死死困于其中。墙壁满是斑驳水渍,似是岁月无声的啜泣,弥漫着刺鼻的潮霉味,空气仿若黏稠的糨糊,厚重而压抑,让人几近窒息。仅有高处一方巴掌大的小窗,吝啬地透进几缕微光,如丝线般脆弱,在尘埃飞舞中摇曳不定,勉强勾勒出屋内阴森轮廓。
易靖卓形容憔悴,衣衫褴褛且满是污渍,发丝蓬乱地遮住双眸,可那双眼,即便深陷疲惫与绝望,仍燃烧着灼灼怒火,恰似困于牢笼的猛兽,虽负伤却依旧血性难驯。他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墙角,双手抱膝,身体不时因寒冷与愤怒而微微颤抖,脑海中反复都是柳云时的音容笑貌,那些甜蜜往昔,在这绝境中,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扯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