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易家宅邸灯火昏暗,似也在这阴霾笼罩下,失了往日辉煌。易靖卓躺在偏厅沙发上,辗转反侧,脑海中皆是柳云时身影,回忆两人相识相知相恋过往,那些甜蜜瞬间,在如今困境下,更如刀割般刺痛他心。“云时,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定会救你出来。”他喃喃自语,眼神渐趋坚定,心底谋划着营救计划,哪怕前方荆棘满布,他也决心为爱情闯上一闯。
而被关在后院柴房的柳云时,蜷缩在角落,泪水浸湿脸颊。四周昏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蚊虫肆虐叮咬,可她浑然不觉,满心担忧着易靖卓安危。“靖卓,你别为了我做傻事,一定要好好吃饭,保重自己。”她抽泣着念叨,双手抱膝,在这孤寂寒冷夜里,靠着回忆两人美好时光,汲取着坚持下去的力量,期盼着命运转机,能让他们再次相拥,摆脱这家族牢笼,奔赴自由爱情彼岸。
易司令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望着桌上全家福照片,久久出神。照片上,易靖卓儿时笑容灿烂,依偎在父母身旁,那时家庭和睦,满是温馨。如今,却因儿子婚事,闹得父子反目,家宅不宁。他长叹一口气,心中泛起复杂情绪,既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也有对儿子坚持的不解,更有对往昔亲情不再的惋惜。“靖卓,希望你能明白父亲苦心,别逼我再下狠手。”他低语道,似在祈求,又似在警告,可那声音在空荡荡书房回荡,无人回应,唯有窗外风声依旧,似在诉说着这家族故事的悲欢离合。
日子一天天过去,易靖卓绝食抗争仍在持续,虽身体每况愈下,却咬紧牙关,不肯屈服。易司令心中焦虑日增,一边担心儿子性命,一边又不愿轻易放弃家族联姻计划。
易家上下,也因这场纷争人心惶惶,servants们私下议论纷纷,有的同情少爷与柳姑娘爱情,有的则担忧家族因此衰败。厨房cook每日精心准备饭菜,盼着少爷能回心转意,吃上一口,可每次送去,都原封不动被端回来,只能无奈叹气。
柳云时在柴房,虽环境恶劣,却保持着乐观坚强。她与看管士兵聊天,试图打听易靖卓情况,还常哼起小曲,那悠扬歌声透过柴房缝隙飘出,似一道光,驱散些许阴霾,让士兵们心生敬佩,对她态度也渐渐缓和,偷偷送些干净衣物、热水,改善她处境。
易司令无奈之下,再次来到偏厅,见儿子瘦得脱了形,心中一阵刺痛。“靖卓,你这是要逼死父亲啊!罢了罢了,只要你肯吃东西,恢复身体,咱们再好好商量你和那柳云时的事,行不?”他近乎哀求道,语气中第一次有了妥协意味。
易靖卓睁开眼,目光虚弱却坚定,“父亲,您此话当真?您得答应我,不许再伤害云时,给我们一个公平机会。”他声音细微,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易司令犹豫片刻,终是点头,“好,我答应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事慢慢说。”
易靖卓这才接过副官递来的粥碗,颤抖着手,慢慢喝了起来,每一口吞咽,都似在吞咽着对未来渺茫希望,虽前路未知,可至少此刻,为了云时,为了爱情,他赢得了一丝喘息机会,这场父子对峙、家族与爱情博弈,也由此进入新的转折阶段,未来命运,仍悬而未决,在家族利益、亲情羁绊与爱情坚守纠葛中,等待新的契机打破僵局。
第二百五十一章前厅风云起,危局困义士
柳云时被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粗暴地拖拽着,一路踉踉跄跄来到前厅。这前厅往日是用来宴请宾客、商议要事的庄重之地,如今却弥漫着肃杀冰冷的气息,雕花的梁柱仿佛也在这紧张氛围里瑟缩,精美壁画下的阴影里似藏着无数窥探的眼睛。易司令身着笔挺军装,肩章上的金星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冷硬光泽,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厅中主位,身后簇拥着一群亲随副官,各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活脱脱一群恶煞。
易司令瞧见柳云时被推搡进来,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笑里没有一丝温度,满是猫戏老鼠般的玩味与高高在上的轻蔑。“柳云时,你可还识得本司令?哼,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在我的地盘上耍花样,真当我易某人好糊弄?”他声音低沉,却像闷雷在厅中滚动,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仿佛要砸出坑来。
柳云时虽衣衫凌乱,发丝也有些许散落在额前,可身姿依旧挺拔,脊梁像一把钢尺,透着铮铮骨气。他抬眼直视易司令,目光犹如寒星,毫不退缩,那眼神里燃着愤怒的火苗,似要将眼前这出尔反尔的“伪君子”烧成灰烬。“易司令,我怎会不识得你?只是如今识得的,是个背信弃义、罔顾道义的小人罢了!当初你信誓旦旦许下承诺,说要与我们携手共护这一方百姓,共抗乱世纷扰,可如今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一己私欲,与虎谋皮,残害同胞,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柳云时字字铿锵,言辞如刀,锋利地划破前厅压抑的空气,直刺易司令的要害。
易司令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面皮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跳,活脱脱像一只被激怒的猛兽,正欲择人而噬。“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这般数落本司令,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几跳,茶水溅出,洇湿了桌面的文件。“来人呐,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满嘴胡言的狂徒,让他知道这乱世里,忤逆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