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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临幸达瓦

作者:王小乱|发布时间:2024-12-20 12:44|字数:2529

  当晚,粹雪抱着面色清冷的徐妙锦失声痛哭,她为徐妙锦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而哭,为她爱上一个这样狠心绝情的男人而哭,更为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痛苦而哭。

  可是此时的徐妙锦,却再也没了泪水。

  两个人换上一身洁净的素衣随着太监来到那个荒芜多年的地方,这里从未有人居住过,如今除了满庭院的衰草枯杨之外,便是破败的门窗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站在院子里,福贵叹口气对徐妙锦说:“您先将就着在此处住下,奴才找机会在皇上面前为您美言。”

  “福公公,谢谢你如今还肯送我。”徐妙锦感激说道。

  “娘娘,当初奴才糊涂,曾做过许多对不住您的事儿,可是后来您不计前嫌,对从不把福贵当成奴才看,说句大不敬的话,虽然奴才是服侍皇上的,可是对您的恭敬心一点儿不比对陛下的少啊。”说着,他低头瞧瞧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劳烦公公一件事。”徐妙锦说着,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他:“麻烦你替我把此信交给道衍大师。”

  福贵接过信不住地点头:“您放心,奴才一定帮你把信带到。”

  待福贵走后,粹雪环顾这个小院落,强颜欢笑安慰她道:“虽然破旧了些,可是收拾一下还是能住的。”

  说着,她便挽起衣袖开始打扫起来。没有任何帮手,只有她们两人,直到半夜三更才算打扫完毕。

  姐妹二人依偎在一张简陋的床榻上,粹雪轻声问:“姐姐后悔吗?”

  “不后悔。”她闭着双眼低声道。

  “其实,你和陛下之间,完全不应走到今天的地步,陛下平日里待您多好啊,虽然最近确实是有点儿疏忽了,可是我觉得陛下对您还是和旁人不同的。”

  徐妙锦叹口气道:“你不明白,我和他之间已经存在太多的芥蒂,我最怕我们会走到再也无法面对彼此的那一天,与其那样分开,倒不如像这样,彼此的遗憾不会那么多。”

  “姐姐指的是……建文帝?”粹雪小声问。

  她点点头:“如今他因我提及建文帝三个字,就能把我打入冷宫,若是将来知道……恐怕真的下辈子都不会原谅我,那样我们才是走到了尽头啊。”

  “那姐姐今后如何打算?难不成真的便宜了那个达瓦吗?”

  徐妙锦苦笑道:“若是他们有缘分,岂是我能阻拦得了的?况且,我觉得若是在这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未尝不好。只是有一件事,我疏忽了。”

  “什么事?”

  她拉住粹雪的手,眼底尽是愧疚:“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过,吃苦受累的总是你,担心受怕的也是你。粹雪,是姐姐对不住你。”说着,她抚上粹雪的脸颊。

  粹雪哽咽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在王府,姐姐是如何待我的,我自小是孤儿,除了师父之外,只有姐姐对我最好。我不需要嫁人,只要能待在姐姐身边就足够了。”

  “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让你寻得良人依靠终生。”她含泪道。

  “不,粹雪绝不会丢下姐姐不管的。”她连忙紧紧握住徐妙锦的手摇头道。

  她含笑不语,直至天明二人都不曾入睡。

  当晚朱棣喝得酩酊大醉,屋子里的奴才都被他骂跑,就连福贵都没有幸免于难,被朱棣一脚踢出门。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徐妙锦经历了这么多,到头来竟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是皇帝,他呼风唤雨睥睨天下,却永远拿这个弱女子毫无办法。

  而她竟然就这样在他的面前直言不讳地提及朱允炆,天下人都说他朱棣谋权篡位,难道就连他最心爱的女人,心底也是如此看他的吗?

  他想不通,为什么他的满腔热情,却始终捂不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半醉半醒之间,他似是看到了她的身影,恍恍惚惚地飘到面前,醉眼微醺,朦胧地望着这个身影,满腹地委屈和情意突然迸发出来。

  他一把拉住眼前的人,紧紧将其拥在怀中:“妙锦,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就是不懂我对你的心?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觉得陌生,觉得恐惧,我真怕有一天就连你都会舍我而去。”

  正说着,他放开紧拥地双手,深情凝视着眼前女子的明亮双眸,布满老茧的手不由自主地捧住她的面颊,目光顿时变得炙热难耐,继而一个热烈的吻在他们之间荡漾开来。

  天昏地暗的抵死缠绵,让他那颗近乎空虚的心,瞬间得到了满足和希冀。

  睡梦中他仍旧死抱住这具柔软的身体,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着:“妙锦,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果你不喜欢达瓦,我宁愿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也会把她送走,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我怄气?妙锦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一夜的昏睡后,清晨醒来时他依旧头疼欲裂,睁开惺忪睡眼瞧见头顶上的明黄幔帐,长舒口气,心底的郁结并未舒缓许多,倒是头疼让他心烦。

  挣扎坐起来,却不经意瞥见躺在身旁的女子,如藕般白皙光滑手臂露在被子外,某一时刻朱棣真的恍惚,竟然以为时光倒转回许多年前,躺在身旁的是他的结发妻子徐妙云。

  可是,当她睁开眼也慢慢起身时,他才如晴天霹雳般惊醒,眼前这个羞涩女子竟是达瓦。

  她沉沉地低着头,声如蚊蝇般嘤嘤道:“陛下……”

  话音未落,朱棣已经愤怒起身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达瓦顿时被打倒在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怒发冲冠的朱棣。

  “你好大胆子!”他指着达瓦吼道:“你竟敢……竟敢……”

  “皇上难道忘记昨晚的事了?还是您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达瓦哭问道:“昨晚是您强迫的我啊!”

  朱棣整个人都颤抖一下,他紧蹙眉头使劲回想,可是脑袋犹如被人清洗过一般,他只记得昨天把奴才们都赶走,却丝毫记不起昨晚还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陛下觉得为难,您无需给达瓦交代,甚至您连一个解释都不需要给我,只是,我可不可以恳求你,别赶我走……”说着,达瓦捂着口失声痛哭,那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叫朱棣心生愧疚。

  他平息一会后,坐在床榻旁轻声问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达瓦缓缓抬起头望着他闪烁不安的目光:“达瓦本是为陛下送凝神的香来,却没想到您喝得大醉,然后……然后就……”

  话不曾继续,可朱棣已经心知后面的内容,他叹口气极度为难地垂下头思索许久后道:“朕还说了什么?”

  达瓦无声抽泣:“没什么。”

  见她的样子分明有所隐瞒,他不耐烦道:“朕叫你说,你就如实回答。”

  “既是酒话,陛下也就无需当真了,达瓦也不会放在心上的,陛下对达瓦的知遇之恩,达瓦感激不尽,您放心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以后您的药食会有李太医送来,您可以永远都不用再看到我,达瓦告退。”说着,达瓦起快速穿好衣裙准备离开。

  可走之前,朱棣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头拧成川字许久后,他一字一顿道:“朕,会对你负责。”

  他知道他对达瓦的一诺千金,便是对徐妙锦的一记重创,可是他是堂堂天子,若他连一个女子都无法负责,又如何担起整个天下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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