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你真的长大啦!”志伟握住我的手,一个劲儿地对我点头笑。他把我给笑毛了,我不解地问:“志伟,你瞧着我笑什么?”“笑你不在是从前那个任性的小姑娘,笑你毕业后天翻地覆的变化。叶叶,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变化呢?”志伟的话让我一楞,是呀,我的确是变了,可我是怎么变的呢?我看看志伟,非常想对他讲自从他抛弃我以后,我所遭遇到的打击和伤害,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志伟的病不允许受刺激,我忍住自己的辛酸,跟志伟拌了个鬼脸。
四十七
七月的云南,依旧没有北方入夏时酷热的感觉。黄昏,志伟带着我来到山上一片秀美的竹林和鲜花旁,志伟采了一大抱鲜花并快速地编了一个大花环戴在我的脖子上,“我知道你喜欢合欢花,可是这里没有,只好用其他的花代替了,等你过生日那一天,我一定多跑几坐山,给你采一束合欢花。”
“我不让你去,你就是我的合欢花,我只要早晨睁开眼睛见到你,比你送给我任何东西都高兴。”我搂住志伟的脖子,“不许离开我半步,不然的话,我就……”“你就干什么?”志伟把我抱离地面。“我,我就跳……”我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志伟的唇压在了舌头里。
“有蛇。”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因为我刚一睁眼,恍惚看待一只攀附在树上的蛇。志伟急忙放下我,“再哪里。”“在那。”我用手指着一只翠竹。志伟看看后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嘟囔着,因为我已经看清楚,翠竹上原来栖息一只可爱的绿色小鸟,哪有什么蛇。
志伟止住笑,捧起我的脸亲了好几下,“算我赔礼道歉,我的小姑娘,开始演奏你的小提琴曲<<梁祝>>好吗?”
“其实,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
“那当然,你是一位勇敢的孩子。”
“你又拿我开心。”我假装生气举起手里的拳头,志伟把他的脑袋伸到我的面前,“你可以多打几下,出出气。”
志伟的这一举止,忽然间让我想起了我和简峰从小在一起打仗的情景,我冲动地搂住志伟的腰,“志伟……”志伟抚摸着我的头发,“叶,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
我摇摇头,“你在上学的时候也这样问过我。”
“这种感觉非常难以形容,我原来给你形容过吗?”
“你说,你很不得把我背在你的身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吗?”
“对。”
“你知道我怎样爱你吗?我想你从来没问过,那么你就听我给你演奏一首小提琴曲《梁祝》,我对你的所有感情都在这首音乐里。”我如痴如醉地把自己融进音乐里。一曲小提琴曲刚刚结束,从竹林里传来<<梁祝>>的口哨曲,寻声望去,只见东旭背着一篓刚刚采摘的鲜竹笋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向我们走来。
“叶叶阿姐,志伟阿哥,你俩听我吹的像不像?”东旭自鸣得意地望着我俩,“叶叶阿姐,你给我打个分。”
“吹的真好,我看给你打90分怎么样?”我欣赏地望着东旭,“东旭,你原先会吹这支曲子吗?”
“不会,只是这些天偷偷地听你拉那个玩意。”东旭说完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的小提琴问:“叶叶阿姐,你手里拿的叫什么乐器?”“小提琴”我把小提琴递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东旭的手上。东旭接过小提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乐器,在镇子里有一家专卖乐器的商店,那里有二胡、锣鼓、笛子、古琴,就是没有这种乐器。”“这种乐器很贵,县城也没有,是一种西洋乐器。”志伟回答。
东旭试着拉了几下,琴声非常的难听,他伸了伸舌头,“西洋乐器不如咱们民族乐器好。”他把小提琴还给我,“还是我的口哨曲好吹。”说完背着竹篓吹着口哨下山去了。
我把小提琴放在地上,志伟伸出他长长的双臂搂住我,在蓝天、白云、高山、流水、小鸟的烘托下,我们跳起了快乐的舞蹈。正在我俩如痴如醉的时候,一声咳嗽把我俩惊醒,发现东旭满脸通红地站在离我俩仅有十几米的地方,志伟急忙松开我不太自然地问:“东旭,有什么事吗?”
“我,我阿叔的娃子想见叶叶阿姐。”东旭局促地注示着我,“他想跟你学雕刻,是我告诉他你刻的东西就跟真的一个样。娃子是我阿弟,他们家在村队部的后面。他是一个八岁的盲孩子,志伟阿哥认识他。阿姐你能教他吗?”
“没问题,你叶叶阿姐愿意教他雕刻,我还可以教他一些盲文。”志伟拍了拍东旭的肩头,“你现在就去告诉娃子,然后带他回咱们家。”
“那你们呢?”东旭很不放心地望着我。
“我们马上就回去。”我含笑地向东旭点点头。东旭高兴地露出他一对可爱的小虎牙走了。
“叶叶,还跳吗?”
“算了,这个小家伙简直是个冒失鬼。”我坐到一片花丛里,把志伟也拽进来,志伟就势和我躺在花丛里,“多美的地方,将来咱们就在这个地方盖上房子,我到前面的那个溪流边挑水……”我接过他的话茬,学着黄梅戏《牛郎织女》中的一个片段唱到:“你跳水来,我浇园。”志伟急忙接下去,“寒窑虽破能闭风雨,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俩唱完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志伟把身旁的鲜花全部拽下来,大声地喊着:“下花雨了,下花雨了……”
我也摘下身旁的鲜花,洒向志伟,“快看那,白马王子又变成鲜花王子了……”志伟抓我,我站起来就跑。
“不好了,我的鲜花公主跑了,我要把她抓回来呦……”志伟起身在后面追,没跑几步就抓住我,我俩相互注视着,片刻间,我俩如火山爆发般地把唇胶合在一起。
过了很久,很久,我俩才分开。志伟一拍头,“坏了,咱俩答应东旭回家的。”“可不,马上回去。”我和志伟牵着手急忙下山。
还好,我们刚踏进院门,东旭带着娃子后脚也跟了进来。
“叶叶阿姐,他就是娃子。”东旭把娃子送到我面前,“娃子,这就是叶叶阿姐,不对,你应该叫她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