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文件全部捡起来以后，我交给那名女职员。
她客气的说了声‘谢谢’，我问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无意间瞟见，这是吕总监签的合作项目合同是吧？”
离得近了，我才注意到，这名女职员样貌不算特别漂亮，但是气质很好，而且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她的胸……特别大，目测足有E罩杯，与其稍显骨感的身材不太对称，也不知道是不是加了胸垫。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女职员脸色通红，神色虽然不如方才慌张，但仍有几分诡异。
听了我的问话，女职员点点头，“是。”
她的声音还蛮好听，我心里小小舒坦了一下，转问道：“那冒昧问一句，这是总监和哪家公司签的合同？”
女职员倒是老实，“这只是草拟的合同，还没盖章呢。”
我伸手道：“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女职员的确很有素养的示意我靠到走廊边上，才说：“可以。”然后将合同递到我手上。
“谢谢。”她这个举动，成功赢得了我的好感。
翻开合同看了眼，果然只是一份草拟合同，说白了，这种东西就好比空头支票一般，我把它交给你，表明一下，我是有意的，不过，没表达出来的，就是我该翻脸的时候，也可能会随时翻脸。
合同上写着，甲方，某某公司，项目经理，其后大概也就是女职员的名字了，叫金研芳，乙方，写着吕正阳。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女职员可能不是我公司的人，难怪她看着眼生。
我颇觉不好意思道：“抱歉哈，我还以为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呢，这才跟你借合同看看。”
女职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说道：“没关系。”
我问道：“你叫金研芳？”
她点点头，“是啊。”随后问道：“你是？”
我猜她八成并不是特别在意我的姓名，于是便介绍道：“哦，我叫陈然，是我们总经理助理。”
金研芳不打自招道：“哦，你好，其实我是大学刚刚毕业，新到我们公司的，第一次接项目，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再次仔细看了看金研芳的脸，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孩，竟然刚刚大学毕业？也就说，她才二十出头？
可说实话，我看她的容貌气质，还真感觉不到有这么年轻，至少得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不过回想一番，金研芳的言谈举止的确有几分当初我刚毕业那时的生疏谦逊模样。
“哦，好说好说。”我当然不会那么嘴欠的把这些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
金研芳点点头。
我也是出于好心加好奇，不禁问道：“你这份合同为什么没有直接和我们总监签下来呢？带着一份草拟合同回去，有什么用？”
金研芳闻言，神色有几分黯然，“其实我都到公司一个多月了，四处跑腿，可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把项目给我，现在我们主任说，要是还拉不到项目，就要把我开除……我，我已经努力过了，可是没办法，也只能拿着这份草拟合同回去，看能不能让主任再给我一些时间。”
话被金研芳说的好像欠了他们主任高利贷一样，她这个模样，看起来分外可怜，我安慰道：“唉，其实也正常，当初我刚踏入社会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懂，走过弯路比你多多了。也不是你能力不行，只是业务还不够醇熟，慢慢就好了。”
我一番安慰似乎对金研芳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其实我也能理解，在这种倍受打击的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极其苍白，远不及一次成功的效果直接。
果然，金研芳兴致不高的再次道了声谢。
我实在有些瞧不下去，说道：“这样吧，你这份合同留给我，待会我重新写一份，让我们总经理说说好话，看能不能成。”
金研芳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吗？”但马上再次暗淡下来，“还是不用了吧。”
我微感愕然问道：“怎么了？其实我和我们总经理关系还是可以的，帮你这个忙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金研芳却左顾右盼起来，支支吾吾道：“不是……我看……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这个女孩，大概还是更想靠她自己的能力完成这向工作，令我有些刮目相看。
我叹口气，“那好吧，这样，你给我留个电话怎么样？要是以后有合适的项目，我也可以找你。”
其实我还是真心想帮一帮这个女孩的，毕竟是切身体会，初入社会那种无助、彷徨，没有人脉和经验的寸步难行之感，我实在太了解不过。
这次金研芳倒是没有拒绝，很痛快的掏出记事本，把电话写了下来。
我将她撕下那张纸条收进裤子口袋，“那行，你等我电话吧。”
金研芳朝我深深鞠了个躬，闹的我怪不好意思。她再次深表谢意，我说：“希望你能成功。”便目送女孩离去。
怪不得雷锋能够成为小学生教育中最为正能量的榜样，鼓励了一个女大学生，并且决定对其伸出援手以后，我的心情更加轻松愉悦许多，连走路的脚步也一并轻快不少。
但等来到李艾办公室的门口，我却突然心往下一沉，大概明白了刚刚为什么金研芳脸色红的那么不自然。
因为我也听到了，李艾办公室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几声呻吟声音，而且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李艾。
我心下有几分慌乱，只感觉心里一阵的别扭，站在门口，不知自己该走该留。
这时突然一个听着感觉有些猥琐的男人声音在里面说道：“老子这才几天没干你，下面怎么湿成这样了。”
话说的如此粗鄙露骨，我不禁暗骂：靠，真他妈下流！
李艾的声音却马上娇嗔接道：“滚蛋。”随后又呻吟一声，“摸了这么半天，你快进来嘛。”
那猥琐的男人声音坏坏道：“才碰几下就发骚，你刚刚叫谁滚蛋来着？”
也不知道里面那个猥琐男做了什么，李艾发出两声急促的娇喘，声音也更加苏媚入骨，说：“快点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耳边突然嗡鸣起来，突然感觉心乱如麻，不禁咽了口口水。而好巧不巧的，竟然被口水呛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咳嗽起来。
只听里面声音顿时停止，那个猥琐男声音响起，“谁？”
我第一想法就是拔腿就走，可想了想，也说不清出于什么心里，深吸口气便回道：“是我。”然后鬼使神差的敲了敲门。
里面又是‘扑扑腾腾’乱响一通，却再没人答话。
我站在门外等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内心五味杂陈。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当然很清楚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而‘扑扑腾腾’的声音又代表着什么，或许此刻心里这种别扭的感受，也正是这个原因？
随着‘咔嗒’一声，门被打开，我迅速低下头，心也跟着剧烈跳动。
出来的是李艾，她说话声音有些不自然，“你有什么事？”
我用眼角余光看到李艾的脸蛋绯红，她侧着脸，腮部有细密晶莹的汗珠，更是映证了之前所作所为。
我愣了片刻，李艾轻呼一口浊气，有些焦躁引发的不耐烦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不说话啊？”
我知道，她这是在极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于是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哦，李总，你不是说让我把这些合同打印完给你送来吗。”
这时门被大力拉开，连李艾也被吓了一跳。
我不禁抬头，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和一张熟悉的面孔，但也印象不深。
不过我知道，这大概就是刚刚的那个发出猥琐声音的男人了。
李艾捂着心脏，嗔怪道：“你吓我一跳。”
那男人面对我时还明显一脸严肃，转向李艾却露出笑容。
但这笑容在我看来，仍旧倍感猥琐，令人作呕。
只见猥琐男人将手按在李艾胸口拍了拍，似有若无又趁机捏了两下，才被李艾轻轻挥巴掌打掉。
男人说：“不是故意的啦，不怕不怕。”
李艾白了他一眼，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跟我说：“对了，这就是咱们公司新来的总监，吕正阳吕总监。”
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伸出一只手，等待与之相握，同时半躬身道：“哦，原来吕总监，您好您好。”
却只瞟了一眼我的手，吕正阳冷声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李艾忙介绍说：“这是我的助理，叫陈然。”
吕正阳点点头，“嗯。”随后转过头对李艾说：“我先回去处理点事情，等下班了，我来找你。”
我深吸一口气，右手还在半空悬着，却只能咬咬牙，尴尬的收回。
李艾抓了他的胳膊一下，点头说：“好，那我下班等你。”
见吕正阳要迈步，我忙闪了闪身，“吕总监慢走。”
却见他拍了拍李艾的脸蛋，连看都没看我眼，笑眯眯的离去。
直到吕正阳背影彻底消失，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
李艾之前停留在脸上的表情迅速褪去，从我手里接过那些合同，“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