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乐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在手里把玩，坐到榻上，淡淡地道：“我听。”
林凤飞后仰，躲在榻上，眼睛望着屋顶，轻轻地说：“关于彼岸花，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仙人不能相恋。可是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相恋了。而后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下了一个诅咒，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花开叶逝，叶落生花，生生世世，花叶相错。他们经历了无数的轮回，有一天，佛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绯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他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佛带着的这株红花，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原来被河水染过的花已经忘记了前世的约定。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可是佛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的红色，滴在了河水里，红色便是他们生生世世想恋的眼泪和恨意。眼泪和恨意经过无数的轮回已经有了生命，它们落在河中，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从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菩萨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边。他们中间隔着三途河，遥遥望着彼此。”
向天乐静静地听着，他闭着眼睛，感觉到林凤飞在流泪。
“舍不得，就留下吧！”
林凤飞微笑。
“就如孟婆汤，喝下就什么都忘记了。一个人喝了，说是想打码诅咒，一个没喝，想永远守候。当喝下的人看着陌生的另一个，他会说什么？他会说：我们认识吗？或者直接说，我不认识你！”
向天乐不懂她今天为什么讲这个故事。真的不懂，难道他和皇帝一个是彼，一个已经是岸了吗？
“到了，如此地步吗？”
林凤飞摇头。
“没有。我希望到了。”
向天乐轻笑。
“自寻烦恼！”
是这样吗？林凤飞已经分不清了，有时候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一会儿她想离开，一会儿又舍不得。一会儿想悲伤的独自死去，一会儿又想着活在世上遗害万年。
“也许是吧。”
向天乐忽然翻过身，三三下蹭到林凤飞跟前，半趴在她身上，贼眉鼠眼地问：“你是故意装忧伤，惹人流泪的？”
林凤飞强忍着笑，扭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