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的内容让陈飞哭笑不得。好好的一个人民警察,跑到夜总会荒唐了一夜不说,还醉到让个三陪小姐给送回来,要知道陈飞可是随身带着佩枪的,想到这里陈飞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三陪小姐陪自己睡了一晚还不要钱?甚至连酒钱和包间费都没付?这个小姐和她的老板到底是白痴还是弱智?如果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刻意巴结,怎么又会留言让我付钱去?陈飞的脑子更乱了。
最后,陈飞下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晚上再访“流光”夜总会,会会这个傻傻的小姐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老板。
当陈飞看到红山的时候,他的顾虑已经打消了一半。红山的为人,至少作为父母官的陈飞是知道一些的,那么象赊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红山只是不识时务,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陈飞这种身份的人还是要巴结一下的,于是很豪爽的免了陈飞的单,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当陈飞提出要见见昨天的那个小姐的时候,更是亲自安排了一个可能是“流光”最舒适的包间给他们。
再次见到这个整整陪了他12个小时的小姐,陈飞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并不算太漂亮但是异常清秀的姑娘。这是陈飞第一次正视白小丽。
看着陈飞一语不发,白小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作业陈飞梦呓似的宣泄,让她触摸到了这个铁血硬汉心里最脆弱的一面。虽然她比他小10岁,虽然他们的地位有天壤之别,虽然他是个有妇之夫而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但不知怎地,一股从心灵深处焕发出来的母性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是同情,是共鸣还是别的什么,白小丽也说不上来。总之,再次看到他,白小丽觉得很高兴:至少,他不是赖帐的人,没有叫一直照顾自己的老板蒙受损失(免单的事情她不知道)。
第三六章那一夜·这一夜
白小丽到底还是专业的,尽管“业务”水平不怎么样,但多少有点职业素质的。虽然没有用“把大象关冰箱”的招式缓和尴尬气氛的本事,最后还是由她主动打破了这种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大哥您贵姓啊?”
“陈,耳东陈……”
“大哥您在哪儿发财啊?”
“……公安局……”
“您真幽默!结婚了吧……”
“嗯……”
“大哥您住哪儿啊?……”
“………………”
在陈飞注视下显得有些失措的白小丽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提的问题非常白痴,都把人送回家了,还问人住哪儿……
从未涉足欢场的陈飞也没意识到白小丽对自己的称呼不是昨天晚上初见时的“老板”,而是那张字条上写的“大哥”……
一问一答,两个人就像在排演节目的拙劣的相声演员一样,进行着可能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对话。然而,就在这白开水似的对话中,陈飞逐渐的忘记了那冰冷的枪弹,忘记了那血腥的案发现场,忘记了那呆板的讯问笔录和案情分析;也暂时忘记了那即使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仍然强悍的不让须眉的妻子……此刻在他眼中,只有面前这个身材娇小的,说话柔柔的,动作轻轻的女孩。
俩人就这么一直聊着聊着,也不知道聊了多长时间。陈飞只记得自己又醉了,但奇怪的是,他同样清楚的记得,那一夜,他没有喝酒,一滴酒都没喝。
陈飞醉了,醉在白小丽那迷人的眼波里了。那双掩藏在单眼皮下面的眼睛里,有几分哀怨,几分乞求,还有几分崇拜和信赖。研究过一些心理学的陈飞,能够从白小丽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看到这个名如其人的女孩(白皙、娇小、秀丽)对自己的感觉,那是让所有男性虚荣心得到满足的眼神,那是在妻子眼里从没有见过的眼神……
陈飞确实醉了,醉在白小丽那撩人的体香里了。那绝不是他想像中风尘女子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道,也不同于街上红男绿女身上的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倒是有些象大学时代的妻子身上特有的那种曾让自己神魂颠倒的少女的体香……这味道是那么的让人迷醉,只想沉浸其中,一辈子都不离开……
陈飞真的醉了,醉在白小丽那醉人的温柔里了。那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剥的精光的肉体,没有想像中“小姐”的不洁,不象妻子那充满激情的回应……在陈飞的一双大手的抚弄下,白小丽的身体真的可以用柔若无骨来形容了。当陈飞终于让自己的坚挺进入那无比的温柔中的时候,竟遇到了一丝小小的阻碍,这让陈飞着实吃了一惊。不过旋即就又迷失在白小丽的曲意逢迎里了……
美人就像毒品一样,一旦沾上了,就是明知会送命,可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投入进去。陈飞的意识很清醒,可白小丽的柔弱恭顺的态度,生涩痛楚的表情,笨拙稚嫩的动作,还有那哀婉乞怜的眼神,无不刺激着陈飞被强势的妻子一直压抑着的愤懑,还有男人心底深处那最原始的兽性的冲动。陈飞不是变态,还用不上SM之类的花样,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在白小丽身上释放着他的紧张,他的愤怒,他的恐惧……陈飞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也明白一旦被妻子知道了以后自己的下场,但从他进入白小丽的那一刻开始,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他只知道身下的这个女子是他所见过的最温柔最善解人意最了解他崇拜他依赖他最能带给他完整的作为男人的快乐的女人。他要她,不惜一切!
从那天开始,白小丽成了陈飞的那个“家”里的常客——她还没有把自己摆到女主人的位置上。而陈飞也放弃了全天候夜班的生活,只要不值班的晚上,就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和妻子的大床上,在床头悬挂的巨幅照片中妻子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和白小丽整晚整晚的zuo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