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董沫若曦突然严肃的看着我和五爷,先是简单的让我同她做了个保证,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之后她才缓缓对我们说道,“其实,我那师姐上省城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去见什么故友,更不是要去帮他的导师递交什么所谓的材料报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怀了身孕,并且对方还是一个组有家庭的男人。先前,在那男人的蛊惑和怂恿之下,她还天真的以为对方真的会为自己离婚,和自己组建一个全新的家庭。可就当她把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告诉那个男人时,那男人也就推三阻四的没了踪影。为了逼她打胎,那男人甚至还开出了很多条件,承诺说只要她肯打胎,就出面替她到省城一间大机构里说情,给她某个可以衣食无忧的好差事,如若不然,他也就不会再念以前的情面,让我的那个师姐没有立足之地。收到对方的威胁后,她自然也很不甘心同对方争论了一阵,起先,那男人还能耐下性子,听她抱怨,可到了后来,那男人也就玩起了失踪,让她那师姐完全没了控诉的渠道。也就是在这种走投无路的局面下,她最后才选择了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打胎,彻底同那男人一刀两断的道路,刚才给她往死里打电话的人,也就是那个重色薄义的男人。”
“虽然当初因为放不下,还想过要固执的生下孩子,为自己留个念想。不过后来,我那师姐就毅然决定,要打掉孩子,彻底忘掉那个男人,去过另一种生活了。可让我们都没料到的是,就因为那几通未曾接通的电话,一个大麻烦就已经悄悄的接近了我们。在我们去到省城后不久,我那师姐就马上接到了一条那个男人发过来的短信。本来也没刻意要对我隐瞒的意思,收到那条短信后,师姐也就马上让我看了上边写的内容。当我看到那条短信时,入目之词也尽是些污秽诽谤,威胁强迫的言辞。心里很清楚,此刻师姐在我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只不过她自我保护的伪装罢了,但无奈一时语塞,我也没对她说什么安慰的话,而只是默默的对她苦苦的笑笑。随后,也没停留,就直接上医院陪她打掉了那个孩子,从医院出来,疲惫的蹲在路边让我替她打了辆车,坐在车上,我发现师姐的脸上几乎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神忧郁的盯着窗外,一路上,我们一直都没说过什么。下车,随便在这座城市的近郊找了间比较安静的酒店作为歇脚的地方,因为都快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所以我就独自出门,到酒店的餐厅里随便点了些清淡的东西用于充饥。现在想想,当时我出去吃东西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应该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吧,可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师姐竟然就离奇的从这间酒店里消失了!”
故事说到这,董沫若曦便再也忍不住,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一边抽泣着,董沫若曦一边接着讲说,“如果那天晚上我要是没出去吃东西的话,也许后来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再发生了,而且,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她还给我打了好几通通话,我竟然都没接到。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说的同时,已经控制不住,将先前的啜泣改成了一场倾盆大雨,后来的事情,还是由我这个局外人来接着为大家讲演吧。
在董沫若曦回到房间之后,她那位师姐便已不见了踪影。没拿包也没带走任何东西,从那床被杂乱的扔在床上的被褥中,董沫若曦竟发现了一团浓浓的血渍。万般无奈之下,董沫若曦便想到了报警,可就在她刚刚将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当中的另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又突然促使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呆呆的坐在床头,董沫若曦还是很天真的打了个她那师姐的电话。可神奇的是,当电话被接通的一刻,她在房间中还就真没听到手机的铃音!也就是受了这个鼓舞,才促使她又在内心当中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希望。静静的等待着电话那头能够传来自己那师姐的声音,可最终,她那师姐还是没能接到她的那个电话。
和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发现她并不是个容易轻言放弃的女孩,虽然第一个电话并未能接通,但很快,她又重新连续拨了好几次那个电话号码。直到深夜,董沫若曦仍旧执着的打着那个号码,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电话终于被她给打通了。
不过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当电话接通以后,那边只传来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没过几秒,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那电话便嘟嘟响着断了线。听着那个声音心里一紧,董沫若曦知道,自己那个师姐,现在可能真的出事了。随即也不再犹豫,立刻往警局打了个求助电话。当第二天中午时,一个负责那件案子的警官就让董沫若曦到郊外的一座坟场中辨认了她那师姐的尸首。
在辨认完尸体后,那位警官还告诉她,当他们接到报警,在这座坟场中找到她师姐时,她师姐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手机,不过现在,那个手机已经被人连同她的手一起砸成了一对碎片。
最后,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董沫若曦告诉我们,“在我到餐厅里就餐时,她给我拨的那几通电话,肯定都是想要向我求救的,可就因为我的一时疏忽便酿成了那个大错。在那以后的几天,我在坟场看望我那师姐时,我的手机里也曾听到过那种哀怨的声音,想不到都这么多年了,她还一直等在那里,等着有人能在电话里收到她的求救信号,帮她从那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