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笑笑,他说,“只要我死了,那些和小鬼之间订立的契约也就自然消失了。这些小家伙死了没能入土,本身怨气就很重,不得投胎,如果你们真想做点好事的话,就帮我找地方把他们火化以后,都给葬了吧。千万记住,一定要先烧了再葬,否则,要是哪天起了尸变,再惹出什么祸端就不好了!”
闻言沉默的点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他便忽然两眼一翻,直直的从墙上划了下来。看在眼里,我内心忽然升腾起了股莫名其妙的悲悯。缓缓脱掉外衣,披到他身上,我立马让舍长帮忙一起将他从楼道中抬了出去,虽然一开始还挺害怕,不过一听我说真可以把他许诺的那一半钱全数给他,他竟自己一人就全把活都给担了下来。
整个搬运的过程,舍长都没让我们搭过一把手,我现在总算也明白了见钱眼开是怎么一回事。跟在舍长车后面,我们首先来到了火化场的所在,就像死的是自己亲爹一样,那小子竟然还自个掏钱替那大叔买了一套合体的殓服。三下五除二的,他还从死者的衣物里倒腾出了一张写有死者女儿详细住址和联系方式的字条。
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将字条横在手中,作势要撕。要不是我及时把他给拦了下来,真保不齐舍长为了侵吞人家的财产还能做出多绝的事情来。一直等到火化完成以后,这小子才老不情愿的拨通了死者女儿的电话,经历了一番几近对骂的通话后,女子终于答应过来看看,当提到钱的问题时,那女子马上也使尽浑身解数,和舍长撒起了泼。
言语之歹毒,从一开始,这女子从一开始便死咬着说他爸的死绝对我们有扯不断的联系。在假设了N种她父亲被我们谋财害命的情况之后,她甚至还扬言要报警,让警察把我们都给抓起来。听到这些,忍不住也跟着舍长笑出了声,说实话,就他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情,警察到时候会抓谁也不一定呢。再者说,看她现在这副狼心狗肺的德行,说过来见他父亲也只不过是为了能拿走那黑箱子里装着的遗产,如若舍长在打电话时根本没提钱的事情,恐怕就算是扯破了喉咙,她也不一定会赏脸过来看看吧。
心里虽然无奈,但对于别人家的家事,我的态度一般都是能不插手,绝对不参合。看着舍长为了那半箱钱和死者女儿征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我不禁在心底感慨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谈到最后,也没占到一点便宜,反而被对方给弄了个狗血淋头,哀怨的回头看着我,舍长只希望我在这个时候,能给他点什么好的建议。
见景自然不想惹麻烦上身,立马拉着董沫若曦上了自己的车。摇下车窗,我说,“哎,哥们儿,要是协商出结果了通知我一声啊,我这还有事需要处理,这就先走了啊!”言罢,立刻顺畅的完成挂档、放手刹等一系列动作,迅速离开了那块是非之地。
在去我住处的路上,董沫若曦还是很疑惑的向我问说,“你这朋友不是说,什么庄可和他那伙帮手都在大叔养小鬼的地方出现过吗?为什么等我们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听言,微微一笑,我回答道,“其实,这事情我一开始也想不通。但自从见到那些小东西,还有那个满身阴气,几乎体查不到他是活人的家伙以后,我的疑虑也就解开了。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大叔养小鬼的地方,可什么活物都没有,按照易学的说法,那个地方应该就是整个地区的正阴位,也就是一个区域内阴气最重的地方,再加上那大叔又在那里养了小鬼,这就形成了一种天然的阴上加阴的形式。估计,那些家伙虽也属阴,但始终还是奈何不了那么大的阴场,所以最后也就只能乖乖的撤退喽!”
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董沫若曦说,“哎,你怎么还懂这些迷信的东西啊,你风水大学毕业的吧?”
轻松的嘿嘿一笑,我说,“真还被您说中了,鄙人正是全国唯一一所全日制高学历风水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要不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呢?”
听我这么一说,又掩嘴笑着点了点头,她说,“这年头,像你一样没时没地满嘴跑火车的人可不多了啊!”
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回到了我住的地方。站在楼下,竟忽然打起了退堂鼓,董沫若曦低着头说道,“我上去……不太好吧。”
闻言微微一愣,但马上我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淡然的笑笑,还是坚持让她同我一起上了楼,才刚到门口,可欣就从里边把房门给打开了。
看到我和董沫若曦在一起,脸上先是显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不过还好这种情绪仅持续了短短几秒就从她脸上不见了踪影。礼貌的将董沫若曦让进了家门,可欣又立刻忙着帮我们拿了饮料。
见状,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喝着可欣拿过来的冰镇可乐,我立刻主动将我们此去的见闻都简要的同她说了一遍。听完,很不满的看着我,可欣娇嗔的责问我说,“你不是说会有僵尸出现的吗,怎么只是个养小鬼的啊?”
听言尴尬的挠头笑笑,我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跟着去会出什么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