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提问后,虽然一开始还想随便夸大事实的说点什么,但当我再回想起那些混沌以及巷子里的死老鼠之后,我也只得默默的指了指坐在我们对面,像个大傻一样只顾埋头吃饭的卢武。
抬头见我指他便立即将一根鱿鱼须挑起来很挑逗的吸到了自己嘴里,那场面给我恶心的,差点就没把昨天吃的方才入肚的茶水也给一起吐了出来。
而且更可气的是,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让你有口难开,忆往昔而自知退却的把戏。在我刚有还击他的念头时,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之意便立刻让我败下了阵。
见自己的玩笑还真引起了我和舍长的不适,他也就放过我们,和可欣讲起了昨晚我们钻进鬼胡同里的事情。
在他那轻描淡写,波澜不惊的口吻叙述中,我忽然才了解到,原来不会撒谎是件多么不欢快的事情啊。
也不等我们接着添油加醋,便立刻将话头抢了过去。在将我和舍长都尴尬的不知道老脸往哪放的时候,可欣却忽然和我们讲起了一段曾今他父亲亲历过的一段往事。
听她说来,其实这应该也能算得上是段带着几分悲凉气氛的爱情故事吧。话说在八十年代初期,除了那些发达地区之外,其实还是有很多乡村是不通公路。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当时乡村居民的婚丧嫁娶等很多事情,也都是要靠自己的一双铁脚板来完成的。而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恰巧也就是那么一位要到临乡迎娶新娘的新郎官。
由于自己身处贫困山区,而且新娘家离自己那又有较远的路程,所以当太阳还未升起,天空中都泛着一片鱼肚白的时候,他便已经拉上自己的表弟,穿着火红的行头,开始了他的迎亲之旅。临行前怕碰上猛兽攻击,还特地让其弟带了把猎枪。在他们翻山越岭,走了一半路程时,时间也到了差不多吃午饭的光景。
随即和弟弟坐到一起,一边休息,一边吃起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在他们正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之时,他的耳朵里却忽然听到了些细碎的声音。
细听来向,还好像就在他们堆放行李物品的地方。故事的主人公立刻警觉的让弟弟将猎枪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不过可惜的是,在他抬枪转头的瞬间,一只通体金黄,似狐似狗的动物已经叼着一串灿闪闪的东西从他们身前窜了出去。
按平日里,要是被这些在山里养出了灵气动物叼走东西,一般人可能也就抱怨几句,不了了之了。不过谁承想,被这只狗东西叼走的,竟是自己送给女方的金饰和彩礼。
一时气不过就顺着那只东西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等他的弟弟再想去拦截他的时候,他就早已不见了踪影。
再说我们的主人公因寻物心切,不知不觉的就跟着那只野物闯到到了一片坟地当中。也就在这个时候,天色忽然便暗了许多,当他站在那高低错落,摩肩擦踵的墓群中,不知所向的时候,那只野物就忽然从他脚底下窜出来,挑衅的冲它拌了个鬼脸。其后,又顺着他的身子团团的绕了一圈,好像在拿他开涮一般。不还等他下手去擒,那只野物便忽然窜到了一座大墓的碑顶上。
眼睛冒火的死死瞪着那个东西,脑子里一时就没了理智。随即,他便抬起猎枪朝它所在的位置放了一枪。
可谁想这东西反应奇快,在他开枪的同时,便窜得没影了。等他定眼朝自己瞄准的地方看去时,那座墓碑就已被自己给轰掉了大半。
心里自知理亏,也只得冲着那座被自己迫害的墓碑象征性的拜了两拜。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做,还倒真不是因为自己真信这个邪。话虽这么说,但等他拜完正想起身的时候,背后就忽然兀自吹来了阵飞沙走石的狂风,伴着狂风,他似乎还听到了一个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闻声心底不禁一颤,这人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放在地上的猎枪就忽然被一块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头给砸成了两截。
也就在这时候,那只不长眼的东西竟又从不远处的一个坟头中钻了出来,嘴里仍旧叼着那串他本准备亲自给新娘子带上的黄金耳环,还不带他起身追赶,那只野物便忽然又消失在了这片野坟当中。
如果按现在的话来说,这人也就是太死性,脑子不会转弯,分不出个轻重缓急来。为了那对耳环,他竟又豁出命去,在那片坟地中寻起了那小贼的踪迹。
刚开始的时候,凭着记忆还能辨清方向,可不知怎么的,在他拐过一个弯后,就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那座被自己打掉了大半碑文的坟前。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路了,所以没有在意。可当他第二次再以此墓为起点,向四周寻找那野物的踪迹后,他最终还是又绕了回来。
老话常说事不过三,所以当他遇上这个麻烦的时候,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选不同的路走一趟,可奇怪的是,无论自己怎么变换路线,始终还是回到了这座墓前。
等他走到精疲力竭,快要虚脱的时候,他还是没能从这片墓地里走出去。心里绝望的干脆在墓地边上兀自坐了下来,在他绝望的当口,自己眼前的景象忽然便亮了许多。
抬头才发现,原来刚刚那阵乌云竟被风给吹走了,当他再次起身,以前方的一座山头作为标志物前进时,他还就真从坟地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