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一时也没明白我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更没看出我到底是谁。当他听我骂完之后,竟还很白痴的摸着自己的脑瓜和我说道,“我说你是鬼和我媳妇她大姨妈关系吗?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李刚是谁啊?”
闻言差点没跪倒在他面前,我无奈的盯着他说道,“好啦,也懒得跟你扯那些了,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听我这么一说才围着我仔细的看了看,不过最后他还就真没认出我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大胡子随便想了阵后便淡淡对我说道,“对不起,我还真没见过你,你看你还说我呢,自己那胡子都快赶上闹文革的风采了……”
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才发觉自己脸上的胡茬的确已经长的跟他差不多了。之后很囧的哼了一声,我随即给了他点提示。
还好他倒也没忘记还真有我这么一人,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他就给了我的个大大的熊抱。
随即便拉着我问东问西的谈起了我和他失散当晚的事情,他一直想知道我当晚究竟是怎么从那些怪手的包围中逃脱出来的。
说的正起兴的时候突然又换了种很惊悚的表情看着我,他好像脑子突然坏掉了那样看着我说道,“你……你还是活人吧?”
平生中最忌恨的几件事之一便是被人怀疑本人实以壮烈牺牲。在我听到他问题的瞬间,我马上便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卢武留给我的军刺。
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我一下就将刀子横到了他的脖颈处。
十分惊恐也十分费解的盯着我手里的那把军刺,大胡子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你……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也没心情理会他,我又把军刺塞到了他手里,无奈的看着他的脸,我淡淡的对他说道,“你不是怀疑我不是人么,那我现在就给你证明的机会嘛,你拿军刺戳我,见血不就能证明我是个活人么?”
这时还是一直在旁边傻站着的董沫若曦过来打了圆场,先是好好的教训了我一通,后来她有随便编了些谎话给大胡子听才得以让他安心的带我们上了路。
坐在拖拉机上竟也觉得如此享受,我知道自己这就是犯贱。也不知道究竟在拖拉机上呆了多久,在我和董沫若曦都躺在车厢里睡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大胡子突然便停车叫醒了我们。
睁开眼睛才发现我们已经进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村子里,我们一下车便让大胡子去给我们弄了些吃的。之后他还拉着我喝了些酒,还好我在醉酒之时也没将那晚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不过还是没能改掉自己好吹牛的老毛病,在我忽悠他的时候,我仍旧一如既往的将自己的形象好好美化了一番。就差没把自己说成是降妖伏魔的一方天兵神将,在叙说当晚发生的事情时,我几乎把自己脑子里所能想到的所有英雄形象都按到了自己身上。当然也没跟他提过卢武的存在,在我讲完那个由自己一手杜撰的故事之后便倒在酒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就让大胡子将我们送到了镇子上,站在没几个人走动的大街上,董沫若曦突然就转头向我说道,“你不是说一出来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行盗墓活动的吗,怎么,你打算反悔吗?”
早也预料到了她迟早会向我问这个问题,我故作为难的犹豫了阵后便在附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也知道这种事情在普通人看来绝对跟神话故事差不多,我的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她便站出来打断了我。随后还狠狠的嘲笑了我一番,她还问我是不是把她给当成三岁小孩骗了。
无奈她对我的那套说辞已经没兴趣了,我也只好作罢怏怏的进到车站里买了两张返程的车票。
坐在车上呆呆的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物,我的心情一直十分忐忑。一方面还分担心董沫若曦这小丫头进了城就会检举我,另一方面又很担心自己这样进去到底能不能过掉车站的安检。
不过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当顺利过掉安检之后,我们就快要分道扬镳了。
平生第一次体味到了那种相顾无言的滋味,说句实话,我的确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大概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感触吧,在我的目光看向董沫若曦时,她也只是默默的没说一句话。
不过也许老天就是那么喜欢作弄人吧,当我们正准备分开各奔前程的时候,我的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
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冲我来的,当他们渐渐向我们这边靠过来的时候,我立即便下意识的拉着董沫若曦闪到了一根柱子后边。伸头不停的向那两个警察所在的方向张望着,我忽然发现他们好像只不过是来粘贴什么通告的。
随即便大着胆子让董沫若曦和我一起凑到了布告栏那,我的眼睛里竟看到了一张异常熟悉的照片!眼神还是如此的玩世不恭,头发还是乱的像鸡窝一样,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他刚刚进大学报到时用过的照片。再看看那页通告的标题,我瞬时就只觉脑袋嗡一声响,差点没晕过去。
知道事情很可能已经发展到了我所能想象或者根本不能想象的地步,我缓缓的从自己兜里掏出那个存有我和他合影的钱包,我目光始终紧紧锁在他的影像上边。
最后,还是董沫若曦将我从那种呆板的沉思中解脱了出来,她在看过那张通缉令和我钱包里的照片以后便忍不住使劲推了我一把。
眼睛里流露出了很多我并不是十分理解的东西,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后幽幽向我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