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带手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间屋子里坐了多久,眼瞅着盘问我的警察都已经换了三个,我终于挺不住苦笑着和面前的那位警官说道,“请问,可以暂停一下吗?警察先生,我有点累了……”
也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那个警察只是诡异的对我笑了笑。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他突然看着我问道,“你抽烟吗?”
轻轻的点点头,我接过了警察手里递过来的香烟。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支掉进了茅坑里的蚂蚁,虽然爬了出来,但却怎么也脱不了那满身的恶臭……
缓缓的闭上眼睛,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可就当我正要被自己麻痹的时候,那个警察却冷不丁的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带他去那个病房?”
听着那冷得几乎平直的声音,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继而把头转向那个警察,我无奈的说道,“警官,我说过多少次了!是庄可自己要去的,我只不过是陪着过去看看罢了……”
也没说自己到底信不信,那个警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随即用他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我说道,“你不会是和死者有仇吧?”
简直很难理解他的逻辑,我瞪着眼睛大声说道,“警察先生,您不会想说这起凶案是我精心谋划的吧?”
依旧保持着那种冷峻,那个警察不屑的对着我说道,“小子,两次都能赶上这种血案,你这几率要是去买个彩票兴许都能中上几个亿了吧?”
无奈而又恼火,我真怀疑坐在我对面这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又在里面和那几位爷干耗了好几个小时,眼看着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我猜被他们给放了出来。
望着天边的那一片鱼肚白,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警局里过了一夜。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可欣竟然给我打了十多个未接电话。赶忙回拨,我突然才意识到现在是其他人的睡觉时间,又迅速的挂断电话,我双手插袋,无聊的向前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个故意刁难我的警察,我竟无聊的猜测起了他为什么会怀疑我的原因。一路走一路想,别说,我还真想出了个挺合理的解释,虽然我始终无法验证它的正确性。
为什么庄可突然又会变回那个样子呢,为什么他当时咬的还是牢骚男而不是我?伴随着一串串的疑问,我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
可能是因为这次我实在是太早了,刚到门口便给保安大叔拦了下来。一点也不客气的让我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之后那个保安才让我进到了学校里。
轻手轻脚的开门,爬上床,我盖上被子好好的睡了一觉。因为并没有告诉身边的人自己到底去了哪里,我刚睡着了不一会儿便被可欣的电话给弄醒了。
很不情愿的接起电话,我马上听到了可欣交杂着委屈和担忧的声音。
很心疼的安慰了可欣几句,我将大致情况和她草草说了一遍,之后又说了些情话,我猜将电话挂断。
“呀,你小子去哪了?”睡眼朦胧的看着我,舍长明显是给我弄出的动静给弄醒了。
因为也没心情说话,我只是将被子捂到自己头上后说道,“等睡醒了再说吧……”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让我太疲惫了吧,当我卸下所有的心事时,我立刻便陷入了沉沉的梦想。
在梦里,我竟然第三次进入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同样的静默,我又一次走上卢武带我走过的那条小路。
一直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我知道在等我的人最后一定会出现。果然,当我快走到小路尽头的时候,卢武已经早早的候在了那里。
也没和我什么,卢武对着我指了指前方的路后便转身朝前走去。很知趣的跟了上去,我心里隐隐觉得这次的行程自己一定会有所收获。
果然,当卢武带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我突然发现这条路我上两次还真没走过。先是淌过了一条不算太深的小溪,卢武领着我走进了一片雨雾缭绕的丛林当中。各种植被交替着完美的占据了这里的每一个空间,一切都仍处在一种未被开发的状态之中。置身其中,我渐渐觉得温度低了下去,而那原本温和的阳光也在那些参天巨木的遮蔽之下渐渐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累得几乎连腿都快断了的时候,卢武终于在我前面停了下来。也没转身,卢武只是对着前面大声喊道,“前辈,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
不明所以的看着卢武,我好奇的向他问道,“嗯,卢武,你说的那个前辈是谁啊?”
仍旧保持着那种冷峻的做派,卢武向我说道,“好好在这等吧……”说罢便不见了踪影。
像个傻X似的在那站了半天,我见过的那个白衣老者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也没给我提问的机会,老者突然说道,“你就是陆明吧?”
冷不丁的听见一个陌生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不觉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也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老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转身抬头望着远方说道:“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叫庄可,而且现在还得了一种怪病?”
差点没惊讶的把下巴磕到膝盖上,我望着老者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转身死死盯着我的双眼,老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朋友身上的怪病,只有我了解缘由……”
终于恢复了一点判断,我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后故作轻松的说道,“现在都成这样了,你现在告诉我缘由还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