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将后面的内容给说出来,可欣却已经对这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现在被开除已经够惨的了,如果我再去的话,他势必会问起小珠,知道小珠已经放弃了他。我懂,这种雪上加霜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从未见过可欣如此懂事,我心里又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在把可欣送走了之后,我马上又找到了舍长,和他商量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周密的计划之后,我们便让庄可赶了过来。
并没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带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庄可一见到我们便给了我们个大大的拥抱。一起找了家不错的餐馆坐定,我们三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
酒过三巡,庄可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双手分别搂着我和舍长的肩膀,庄可惆怅的说道,“其实我都知道学校早就已经把我开除了,而且小珠也在我离开之后选择和其他人在一起了。谢谢你们一直那么为我着想,这么顾及我的感受。”说罢,他又独自喝了一大杯,眼睛里竟然闪出了晶莹的泪花。
看着挺不是滋味的,我同样含着泪在庄可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其实,我这次回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们,看看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望着远方的灯火阑珊,庄可在这一刻似乎沧桑了许多。
又让老板给我们上了件啤酒,我们三个人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干杯。
最后,在我们都喝得渐渐开始有点迷糊了的时候,庄可突然向我问道,“对了,陆明,牢骚男现在怎么样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吗?”
没想过他突然会问这么一出,我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把实情告诉他。
明显是因为喝多了,舍长在听到了庄可的问题后马上便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也不管我的劝阻,舍长将我推向一旁,搂住庄可的肩膀说道,“你……你说那小子啊,他……他差点没被你咬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呢……”言罢,舍长再也撑不过那如猛虎般的酒劲,倒在桌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可能是舍长的话再次勾起了庄可内心当中的那份自责吧,在听完他的话后,庄可的绝望的蹲到了地上,嘴里一直小声的嘟哝着什么。虽然我听不大清楚,但我心里明白,那肯定是些自责的话。
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去安慰他,我只是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而后,我又陪着庄可喝了很多酒,一直到凌晨三点酒吧打烊的时候,我们三人才互相搀扶着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扛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舍长,庄可突然对着我淡淡的笑了笑,“明天陪我去看看牢骚男吧……”
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我隐隐感到明天的探视绝不平常。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我在确定了舍长没啥事后便和庄可一起去了牢骚男住院的那家医院。
才刚一进门,庄可便马上给牢骚男的家人给团团围了起来。还未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牢骚男的舅舅已经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砸到了庄可的脸上。
赶忙上前将他们隔开,我护着庄可和牢骚男的家人大声喊道,“都行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必要这样吗?”
也不理会我,牢骚男的父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庄可说道,“你这臭小子还真敢来!看我今天不杀了你给我儿子偿命!”说话的同时,牢骚男的父亲已经冲了过来。
眼看着牢骚男的父亲距离庄可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了,庄可却做出了个令我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他——竟然跪到了地上!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静了下来。没人说话,也没人再做那些带有攻击性的举动。当我将目光再次投到庄可的家人身上时,我惊奇的发现他们眼里的那种凶光已经渐渐淡了下去。
也没说话,庄可只是默默的跪在他们面前。或许是他的诚意真的打动了面前那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人吧,在静默了一阵之后,牢骚男的母亲终于看不下去将庄可从地上扶了起来。
将头别向一边,牢骚男的母亲含着泪对庄可说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
好像没听见牢骚男母亲的话一般,庄可缓缓说道,“阿姨,让我看看他好吗?哪怕就一眼……”
回头征询了一圈家人的意见,牢骚男的母亲将他病房的门给打开了。
依旧像个死尸般沉寂的躺在床上,牢骚男的脸上依旧凝固着他昏迷时的那个表情。
缓缓的走了过去,庄可一直默默的看着牢骚男的脸,眼泪已经止不住从眼眶里滚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此刻到底有多难受。
就当我也开始沉浸入那种悲凉的气氛中时,我所不好的感觉终于应验了。
一把推开身边的我,庄可竟然又一次扑向了躺在床上的牢骚男。当我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庄可的牙齿已经深深的潜嵌入到了牢骚男的肉里。噗呲一声,随着牢骚男身上皮肉的掉落,一股殷红的血柱已经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出来。
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几乎晕了过去,我马上跑到外边将牢骚男的家人都喊了进来。
可当我们进到房间里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因为……牢骚男的头颅已经被庄可咬得掉在了地上。看着那他断口处汪汪涌出的鲜血,牢骚男的母亲当场便晕了过去,而牢骚男的父亲也绝望的冲到了自己身首异处的儿子旁。
一时间,整层楼里都充满了各种悲悯的声音,而庄可在咬了牢骚男便不见了踪影……
又一次成了凶案现场的目击者,而且这次还被冠上了唯一的帽子,我自然被警察给带了回去。又坐进了那间局促并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的房间里,警察一遍一遍的向我询问着案发时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