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王哦了一声,又道:“既然他病得这么重,那我这个皇兄倒是要看看他才是,还请将军带个路吧。”
沉术不动声色地道:“王爷,夕颜主帅患的是风寒,见不得一丝风,所以他现在的营帐完全密封,不能进去。”
南庆王是王爷,也是夕颜的皇兄,所以面对他的请见,沉术把事情讲得清楚一些,以表明的确不方便见。
可是越是这样,南庆王就越是想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说道:“将军,我就只在站口瞧上一眼,这总行了吧。”
沉术微微一怔,这家伙居然还使出这般无赖之举,但是面对他的要求,如果拒绝的话,只怕会引起诸将的怀疑。可是自己上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来给他看呢?要知道,昨天夕颜走后,沉术自以为凭着令牌就可能完成一切,所以只是安排了一些亲兵控制现场,并没有做其它的安排,没想到南庆王还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南庆王一直紧紧盯着沉术的脸,他上次派四大金刚刺杀过沉术,没想到这家伙大难不死,并且还让雨真收服了四大金刚,就连厉将军也因此而自杀身亡。要知道,他在这军营之中,就只有厉将军这一个心腹,被除去之后,他是步步为难。所以,他对沉术有一种恨意,现在看到他为难的样子,心里觉得很畅快。
“怎么,将军总不会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南庆王阴阳怪气地说道,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的将领。
那些将领也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因为南庆王的要求一点不过份,他作为皇兄,关心一下皇弟,而且就只在门口看上一眼,如果再不答应,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夕颜主帅根本就没有病,而是发生了其它不为人知的事情。
沉术暗暗焦急,他实在是太大意了,昨天考虑不周,没能提前想到南庆王会出这个难题,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他看了看四周,只觉得每一个将领的眼光里都流露出疑惑和质问,他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要给个交待,否则这些将领们是绝不会放过他的。虽然他有令牌在手,但是一旦大部分将领质疑,认为他谋害了主帅,那么这个罪名他是承担不起的。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发现夕颜已经不在营中,到时会发生什么情况,谁都无法预料。
南庆王见四周的气氛已足,于是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重沉术,用一种喝问的口气道:“沉术,你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这一句话让沉术觉得被人重重一击,而接下来众将的怀疑的眼光就更是让他如针刺体,他咬了咬牙,即使被人发现,他就是被冤枉害死了夕颜,也决不能说出夕颜的去向。
南庆王此时已经从沉术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他知道这里面必定有事,并且还是一件大事。当然,他不会真的以为沉术谋害了夕颜,因为他是知道二人的关系的。既然沉术不会害夕颜,那么他为什么会说夕颜病重不见人呢?
南庆王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立即想到,不是夕颜病重不见人,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军营之中,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见人。
“现在离破城之期只有两天时间,他不待在军营里主持进攻,反而跑了,或者说有其它什么原因不能见人,并且还下令停止进攻,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南庆王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事情太过诡异,所以他必须要查清楚。他再上前一步,几乎已经跟沉术要撞上了。
“快告诉我,夕颜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他!”南庆王声色俱厉地喝道。
沉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替夕颜保守秘密,因为他是夕颜的朋友,而夕颜此去关系重大,所以他就是死也要维护夕颜。
南庆王见沉术不做声,立即转身对着众将大声道:“诸位将领,现在本王爷怀疑夕颜已经遭到沉术的毒手,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将这个反贼拿下,然后立即在军营之中展开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将见他说得有理,立即就有人开始响应,沉术看了看自己的亲兵,只要一声令下,他们肯定会将这些将领拿下。可是一旦发生那种事情,这些将领的部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军营里就极有可能发生兵变,这是不允许出现的。
可是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那么南庆王的奸计就会得逞,到时夕颜离开军营的事情就会被查实,那情况同样也十分不妙。
就在沉术无计可施,焦急如焚的时候,突然阿娜尔的营帐打开了。
阿娜尔此时已恢复了女装,那绝色的风姿立即让在场的所有将领眼前一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来。包括南庆王在内,同样看得差点流下口水。虽然他之前也见过阿娜尔,也知道她长得极美,但是一个经过爱情滋润的女人,她的美就更加不可方物了。
阿娜尔讨厌地看了一眼南庆王,这家伙太坏了,看自己的弟媳居然用这种眼光?南庆王也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本来他就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人,平时的好色大都是装出来的,但是现在不是装色鬼的时机,他要拿出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这样才能让众将相信他,支持他。
于是,南庆王正了正脸色,冲着阿娜尔道:“皇弟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阿娜尔把脸一板,说道:“你都胡说些什么?大家都小声点,夕颜正在屋中静养,禁不得吵,你们都退下吧。”
此言一出,众将全都哑口无言,特别是南庆王,他怎么也想不到夕颜竟然在阿娜尔的屋里。可是转念一想这才正常啊,他们两人是夫妻,不住在一起才是不正常。
阿娜尔的出现,让众将心中的疑惑彻底释解,先前对沉术的怀疑和敌意一下烟消云散,大家纷纷向辕门外散去。沉术感激地看了阿娜尔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现在南庆王还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阿娜尔呢。
这家伙打死也不相信夕颜还在营中,因为刚才他分明已经从沉术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他不相信阿娜尔所说。
南庆王一步一步走近阿娜尔的营帐,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探宝的人。阿娜尔眉头一皱,喝问道:“你要做什么?”
南庆王嘿嘿一笑道:“皇弟病了,我这个当皇兄的自然应该要看一看嘛,否则别人会说我没有亲情,这可就不太好了。”
阿娜尔冷冷道:“刚才沉术将军说得很清楚,夕颜患的是风寒,等他稍好一点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