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你只能挺着、看着,而无法挣扎,又无可奈何。
二
最后一切都是浮云!
是他们疑神疑鬼了,什么都没有,平安到天亮。
三人不干了,彻夜未眠,担惊受怕。
大早上一起来,赵家三郎说:“没什么事嘛!你非得跟有病似的大半夜的把我们几个找来。什么都没有嘛!肯定是你刚从医院被辞退了,心里有情绪,啊……胡思乱想……出现的幻觉,是不是西门?”
西门吹灯也说:“就是就是。破坏了我跟美眉约会,要不然今晚上就把那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妞儿拿下了,都怨你,赔钱200块!”
赵家三郎说:“干啥呀你?真有脸了,够璀璨的。还要上钱,李冬阳没收你房费你就消停点吧!”
胡晓来站在窗前嘟囔着英语,谁也听不明白。
李冬阳低着头,沉思,一言不发。他没什么可以说的,面对窘状也无言相辩。
赵家三郎拿着一只拖鞋扔了过去,打到胡晓来。胡晓来一愣神儿,不说鸟语了。
“大清早起来,你嘟嘟囔囔的说的什么鸟语?”
胡晓来瞪着他:“没文化真可怕。我这是在为冬阳祈祷呢!圣经,你懂不?”
“不懂!”
“不懂就shutup!”
三人照例插科打诨,然后各自散去。
这一天的工作,李冬阳浑浑噩噩,总感觉陈玉竹就在身边。疑神疑鬼的,他还在极力掩饰,生怕被同事看出来,如果被别人误认为他是精神病那就麻烦了。
下班时,李冬阳特意去庙里求了护身符,还买了一大堆镇宅辟邪之物。桃木剑、菩萨像、十字架、灵符、朱砂、黑曜石等等,中西结合、古今皆有,物品相当齐全,洋洋大观。
回到别墅,天色将黑。
李冬阳把镇宅的东西挂好,每样辟邪之物的用法牢记于心。他还特意穿了件从寺庙里求来的红裤衩,据说极具辟邪之功效。
李冬阳弄不明白,现代的寺庙怎么愈来愈跟超市似的,而且里面的商品贵得没边,更可气的是全是一口价。那些和尚还一副你爱买不买的嘴脸,想想就有气。
李冬阳趿着拖鞋,穿着红裤衩,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来回走着!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头沉思。
夕阳迟暮,余晖落尽,苍天的尽头起了厚厚的云层,很快飘到了他的头顶。
假如今晚她还来,怎么办?李冬阳最初想和她谈谈,但发现谈判无法解决问题,如果今晚她来,那就一决高下吧!
李冬阳双手掐腰,面对着别墅,大声喊道:“老子不怕你!”
咔嚓一声,闷雷阵阵!
大雨将至。
夏季的天气变幻无常,变天比变脸还快。
李冬阳关好门窗。
雨,下了起来,稀里哗啦的,很急促,顷刻之间,远处的景象淹没在雨雾之中。
天色已黑。
李冬阳的卧室贴满了灵符,他好像坐在一堆故纸堆里。他在想着如果下半生的生活一直这样,还不如去死。
死的方式有很多,今晚便是良辰吉日。
李冬阳拿着桃木剑满别墅巡逻,客厅、厨房、楼梯、阳台……每个角落都巡了一遍,每个角落都贴了一张灵符。这东西在电影里常见,也不知道是否管用。
八点多,外面的雨小了!
九点多的时候,外面的雨停了!
屋里却下起了雨。
李冬阳心里很平静,看来那些灵符之类的辟邪之物起了作用,九点之前没有半点儿声音。九点之后还是没有半点声音。别墅里很静,静得发死,是一种非同寻常的静。
滴水声从隔壁传来,真真切切。
滴答……滴答……
李冬阳确定那不是房檐落雨,那是水龙头没关紧的滴水声。在不久前,他满别墅里前前后后巡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那水龙头是开是关他很清楚的。
流水声慢慢地变得急促起来。
滴答……滴答……哗哗……
流水声忽然大了,然后又停、又开、又停、又开……那种声音李冬阳能想象得到,仿佛有人在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