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妤薇起身,懵懂的望着面前这面目狰狞的女人,“娘娘……这是怎得了?”
还未等田妃开口,含元殿的大门便被人打了开。
晋元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急忙忙的出来,朝谢妤薇行了个礼。
“郡主,陛下召见。”
闻言田妃忙不迭的朝殿内喊道,“陛下……陛下……瑄儿冤枉啊陛下!”
“瑄儿纯善……定是被奸人所害……还请陛下明查!”
田妃嚷嚷着便要起身,只是双腿跪地时辰过长,将将起身便又栽了下去。
“娘娘……”
“娘娘,当心凤体啊娘娘……”
边上的奴婢丫鬟忙成一团好不热闹。
太监总管顺势将谢妤薇请进了殿内,待人进殿之后含元殿的大门又重新合上。
谢妤薇一进殿,鼻尖微微动了动,手中锦帕轻轻掩鼻,咳了两声。
“咳咳……”
“柔安来了……”
“拜见陛下……”
晋元帝愁眉不展的坐在奏折比山高的御案前,见着来人微微摆了摆手,“无需多礼,来朕身边……”
太监眼疾手快的将坐椅安置在了晋元帝手下方。
见此,谢妤薇不得不行至晋元帝御案边上,只是将将坐下,那股异香越发的浓郁呛人。
晋元帝浑然未觉,待谢妤薇坐下后一直专心奏折,再无开口之意。
谢妤薇用了两盏茶,殿外田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飘了进来。
不过离得远,听得也不太真切。
倒是……谢妤薇余光打量着晋元帝身侧的那块硕大的玉石,眸色深了深。
许久之后,晋元帝才从御案上抬眼,打量着下方安静乖顺的谢妤薇。
“昨夜柔安寻朕所为何事?”
闻言,谢妤薇连忙起身跪了下去,“妤薇想寻舅舅做主……”
“哦?”
“妤薇虽自小养于乡野,却也知女子清白之重……昨夜幸得陛下庇佑,又有贤妃娘娘同公主照拂,不然……妤薇……妤薇全然不知今日有何脸面得以见天颜……”
昨夜田贵妃身边的太监心腹皆见过她,再者三皇子亦见过她,就是不知三皇子的话,皇帝是信还是不信。
晋元帝垂眸不语,许久之后才道:“昨夜御花园荷花池里淹死了两个太监。”
谢妤薇眸光微动,眼里噙上了泪,一脸的惊恐,“这……”
“天黑路滑,常有太监失足之事发生……”
晋元帝边说,双眸不着痕迹的盯着谢妤薇的脸,观察着人面上的神色。
“舅舅……”
谢妤薇眼含热泪,目光灼灼的望着御案之后的男人,“薇儿不懂宫里的事,薇儿只知自己一介清白女子,初入宫便知不觉的中了那等肮臜之药……更何况……更何况姐姐……母亲同驸马素来对姐姐严苛,薇儿断断不信姐姐会做出此等有损舅舅母亲颜面之事!”
“薇儿尚有清白,可姐姐……”
说着,谢妤薇眼含热泪羞愤欲死,“还请舅舅还薇儿和姐姐清白……”
晋元帝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闻言又蒙上了一层灰。
谢妤薇低着头小声哭泣,偌大的殿内只有谢妤薇低低的哭泣声。
太监宫侍们纷纷低着头,对这档子事两耳不闻。
晋元帝沉着脸,目光如炬的盯着御案上那一摞摞参田家的奏折,沉默许久后。
“查!”
晋元帝沉着脸冷声吩咐道:“召龙羽卫首官进殿!”
晋宁同谢家一直以来的算盘都是将谢婉嫣想方设法的弄进东宫做太子妃,他的好皇儿的手,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儿起了偷梁换柱的把戏!
他还没死,后宫前朝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结党营私,一个两个都虎视眈眈盯着他身下这把龙椅。
好啊……当真是好的很!
他一手养起来的狗,现在学会咬人了!
见晋元帝面色铁青,身边的太监总管心里对如今后宫的局势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内殿。
见此谢妤薇低着头,继续道:“薇儿贵为郡主,且有这等肮脏不堪的算计,这幕后之人如此对薇儿,置舅舅,置长公主的颜面于何地!?”